偏生天不遂人願,在她兒子兩歲多的時候,男人的正室不知怎麼得了這個消息,因着自己不能生,便說什麼也要將孩子抱走。
官員百般承諾,一面冷臉威脅,一面甜言蜜語,哄的當時年紀還小的梅姐便動了心,以爲孩子跟着自己一輩子都會遭人白眼,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可成了正房的兒子卻不一樣,這以後一定是官路亨通,前途不可限量。
可沒過兩年,官員忽然間好像就對她厭了,一直躲着她不見。
她找了幾個月,最後才發現自己的孩子慘死,是以她一怒之下便設計殺了官員一家,最後投案自首。
梅姐在牢裡的人緣不錯,好調侃些八卦,所以在這牢裡若是想打探些什麼消息,問她準沒錯,當然,只不過可能破費一些。
“你這丫頭,幾年不見,嘴可比以前甜了不少啊。”梅姐笑的花枝招展。
葉妃則是輕笑道:“我說的本就是實話,我這個人你還不知道。”
梅姐笑着湊到葉妃身邊,一面洗着手裡的衣服一面低聲道:“你之前的事我可都聽說了,如今又回到這來,金語薇少不得會找你麻煩。怎麼樣,要不要我幫你找個靠山?”
葉妃微怔,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擡頭便瞧見男囚那邊有一個人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那是男囚中這兩年的牢頭,不少女人都想要靠上這顆大樹,人雖然狠辣,不過對待自己女人卻很夠意思,你若是沒有把握,我可以幫你搭個線。”
葉妃對着男人微微一笑,收回目光搖頭道:“梅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打算。”
梅姐輕嘆一聲:“真是不明白你這個丫頭,能攀上蘇墨寒那樣的男人,怎麼會做出這種蠢死,毀了自己的前程。”
葉妃沉默着沒有辯解,毀沒毀前程她不知道,她知道她若是再敢招惹上哪個男人,蘇墨寒一定會從病牀上跳起來把她大卸八塊。
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好後,她們有半個小時在操場上放風的時間。
而每次放風,也是最容易發生事故的時間。
葉妃沒有急着落座,目光在整個操場上掃了一遍。
要知道,在這裡可不是什麼事都能夠隨心所欲,這片操場上也早就已經有了分區,哪一片屬於誰,哪一片尊崇哪個人爲老大,哪些人和哪些人不對付,關係實則可以用錯綜複雜來形容。
簡單的判斷後,葉妃心裡基本上有了數,徑直朝着一個短髮女人的方向走過去。
短髮女人大概三十出頭,和她的年齡不相上下,乾淨利落,不同於其他女人的柔弱或者嫵媚,她則顯得更加冷漠和幹練。
其實她相貌不錯,唯獨眼角有一道長疤讓她多了幾分狠辣的氣息,並不像那些柔弱的花朵一般,反而別有一番韻味。
女人身邊圍着不少人,看得出以她馬首是瞻。
葉妃走向她們所在的區域後,不少人紛紛轉頭看了過來,有的人不甚在意的又收回了目光,有的則是抱着幸災樂禍的態度,似乎急於瞧見葉妃這張漂亮的臉蛋上多添幾道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