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十幾分鍾後,項天晴似乎才清醒了幾分,轉頭看向四周仍舊有些陌生的房間,這纔再次費力的撐起身子,在茶几前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後,扶着牆壁走到玄關處。
玄幻處的鞋子東倒西歪,散落了一地,她的鑰匙和挎包也橫趟在地板上,看起來有些狼狽。
彎腰將自己挎包撿起,再次折回到茶几前,雙手輕顫着從包裡翻出一板白色的藥片,一連吞下三片後,又灌了一杯水,有些紅腫的眼睛這才清明瞭幾分。
拿上衣服起身鑽進浴室,兩條腿虛軟的像是走在棉花上一樣,仍舊在不住的打顫。
輕輕打開鏡前的燈,脫掉衣服,項天晴有些失神的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女人渾身通紅,滾燙的皮膚像是要着了火一般,可這大片大片的紅霞,卻怎麼也遮蓋不住那個男人昨晚留在她身上的痕跡。
項天晴伸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胸口,目光不由得呆怔了幾分,空氣依舊靜謐,卻讓她覺得越來越冷,久久回過神後,她似乎不敢再去看鏡子裡的自己,很快轉身打開了花灑。
匆匆洗了個澡後,換了套衣服,可很顯然,她的狀況並未好轉,依舊是渾身通紅滾燙,若是仔細看去,不難發現她的皮膚上起了許多細細密密的紅點。
胡亂披了件帶帽子的長袖外套,還不等站穩,她的身形就開始輕晃,視線也越發的模糊,扶着衣櫃的櫃門站了許久,卻絲毫沒有好轉,反而越發的無力。
項天晴緩緩睜開有些混沌的眼睛,拿了個口罩戴在臉上後,一把抓過挎包便跑出了房間,連腳上的拖鞋甚至也沒有換。
“師傅,到第七人民醫院……”
司機轉頭看了看坐在後車座閉着眼睛的項天晴,忍不住開口道:“姑娘,你是不是病了,我看你不大舒服。”
項天晴費力的睜開發紅的眼睛,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應了一聲:“恩。”
“你家人呢?這怎麼能讓你自己去醫院呢?病成這樣也不說過來看看!”司機似乎有些憂心。
項天晴垂着眸子聽着司機的話,卻覺得連他的聲音都漸漸變得飄遠起來,甚至一片朦朧之中她幾乎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
“姑娘,要不你給朋友打個電話,讓人陪着你也好有個照應,不然你說你病成這個樣子,多讓人放心不下。”司機從後視鏡裡看着後車座有些虛弱的女人,忍不住開口。
項天晴幾乎已經聽不大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不過依稀能夠感受到他是好心,隨即沙啞着嗓子輕聲道:“謝謝師傅……”
眼見她連聲音都越發的無力,司機不由得搖搖頭,輕嘆一聲,沒再多言。
“姑娘,到了。”司機轉頭看向似乎昏睡過去的項天晴,忍不住開口提醒。
“姑娘?醒醒…醫院到了。”司機只得再次開口。
就在他以爲項天晴大抵昏睡過去的時候,一直安靜的女人卻緩緩睜開了眼睛,轉頭看了看窗外的醫院,沙啞着嗓子開口道:“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