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在梳妝檯前坐了許久,最終垂下眸子,似乎像是做了什麼決定。
輕輕出了口氣,轉身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個行李箱,攤開在牀上,然後就開始收拾起衣服和日常的用品。
她想也許她們真的該分開一段時間,她不想在這樣被他逼着一步步向前走,就好像除此之外她別無選擇。
雖說這般作想,可阿萊心裡清楚。
她可不就是沒有選擇麼?
不論殷紹龍對她到底是愧疚、虧欠、還是真的什麼。
他總歸都不會輕易放她離開。
否則當初又怎麼會費盡心思要她和宇飛離婚?
雖說這般想着,可手上的動作卻沒停,阿萊有些心不在焉的將衣服一件件疊起來裝進皮箱,持續了幾分鐘後,似乎連疊的耐心都不再有,胡亂扯了幾件扔進去後就又放了些日常的用品,隨後將箱子合上。
航航的東西在另一個房間,不過宇飛那裡航航的東西也不少,不若讓他到宇飛那再住上一段時間,畢竟她和殷紹龍的這種狀態,怕是隻會讓本就敏感的孩子更加不安。
而這恰恰是她最不希望的。
她從小就四處奔波,沒有真正體會過父愛和母愛,也從未有過一個完滿幸福的家庭,所以其實她一直都在努力,想要給航航一個完整而溫馨的家。
卻不想從殷紹龍出現開口,這一切都打亂了。
阿萊輕嘆一聲,不再多想,畢竟對於已經發生的事她也實在沒有時間再去感懷什麼。
大概二十分鐘以後,阿萊的箱子已經收整好,放在牀邊。
阿萊一手拉着箱子的拉桿,目光卻落在了梳妝檯的音樂盒上,目光不由得有些恍惚,彷彿記起了曾經的一幕幕。
輕輕鬆開手,阿萊走上前,將音樂盒捧在手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輕輕露出了一抹淺笑,很美。
輕輕撥弄了一下轉盤,音樂盒發出了短暫的聲響,清脆悅耳。
最終,阿萊將音樂盒放回了梳妝檯上,將轉盤上的木質雕刻的小女孩,放進了自己的包內。
開門,未等挪動一步,便瞧見某個失魂落魄的男人站在門前,目光已經躍過她落在了她手邊的行李箱上。
阿萊輕輕避開他的目光,沉默了一會,最終一言不發的拖着行李箱從他身邊走過。
殷紹龍的身體恍惚了一瞬,在那擦肩而過的瞬間,莫名的驚恐,彷彿從此時此刻起,他就好像要再一次失去她!
不,不可以!
下意識的,殷紹龍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很用力,很用力,似乎連空氣都難以從他的指縫間溜走。
阿萊的喉嚨有些發堵,垂下眸子開口道:“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是以一種正常的狀態開始,到如今似乎也不過是一個必然的結果,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一下,你好好照顧自己。”
話落,她便試着掙開他的手。
殷紹龍一言不發,卻只是死死的攥着她,甚至無暇去想是否會再度過敏。
阿萊沒有馬上開口,只是靜靜的看着那隻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