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不想把自己這點僅存的自尊和驕傲,放在他的腳底被他踐踏,終日挖空心思的討好着這個男人。
她不要。
也許,此前她確實已經下賤到了極點,聽起來似乎應該沒什麼必要在這個時候故作堅貞,可沒動情的時候她可以恬不知恥,沒羞沒臊,可動了情以後,她真的做不到。
所以她想離開,想像外公說的一樣離開,把這個男人帶給她的記憶放在心裡,無論愛或不愛,然後將來的某一天,她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他面前。
是的,堂堂正正。
當初外公說這個詞的時候,曾經刺痛過她,因爲這個詞時刻都在提醒着她當初是怎樣爬上那個男人的牀,無論她有着什麼樣的理由,亦或者有着什麼樣的初衷,卻改變不了這個既定的事實。
葉妃覺得,自己也許同韓雪倩沒什麼兩樣,當初她處心積慮爬上了李明威的牀,然後變着手段的討着李明威的歡心,可最後呢?結果呢?李明威依然棄她如敝履,視之爲蕩,婦。
葉妃幾乎可以預見自己未來的結果,自己如今的所作所爲似乎都在沿着韓雪倩曾經的軌跡,她甚至如韓雪倩一樣動了真心,動了情,可夠了,這些真的已經足夠了,她不想將來變成另一個韓雪倩,亦或者變成另一個施向晚。
所以,她不要留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她要離開這個男人,在可以選擇的時候她想要重新爲自己選擇一條路,然後過自己的生活,一步一步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讓那些傷害她的人付出代價。
就在葉妃這樣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門忽然被從外打開了。
蘇墨寒走進房間的一瞬,心被刺的生疼,窗邊那道消瘦的身影,彷彿一根針,狠狠的紮在了他的心上。
“去熬點粥。”蘇墨寒對女傭吩咐道。
“是,少爺。”女傭退下去後,將房門一併給關上了。
葉妃依舊是之前的那個姿勢,聽見蘇墨寒的聲音甚至沒有回頭,她就那麼靜靜的望着這座城市的燈火闌珊,周身有着說不出的寂寥。
蘇墨寒的手上拿着一束花,二十多枝藍色妖姬,他先將手中的花放在了茶几上,然後一步一步走向葉妃,最後在她面前兩米遠的位置停下:“去洗把臉。”
葉妃依舊沉默着沒有開口,似乎連敷衍都懶得再去敷衍。
蘇墨寒的額上青筋四起,站在原地看了葉妃許久,最後閉着眼睛深吸了口氣,起身去浴室投了一條溫熱的毛巾。
回來後,他半蹲在葉妃身邊,幫她擦了擦那張沒有半點表情的小臉,她的臉冰涼,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一直坐在窗子旁的緣故。
他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很小心,也很溫柔,似乎像在擦拭着一件珍愛的寶貝,生怕一個不小心弄疼了她。
只可惜,一個姿勢坐在這裡三天三夜的葉妃已經麻木,根本感覺不到他的疼惜。
葉妃不躲不閃,任由熱氣將自己籠罩,卻始終吝嗇的連一個目光也沒有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