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寒看着茶几上的碗一愣,轉頭看向正在啃胡蘿蔔的葉妃,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等了幾分鐘之後,葉妃啃掉了半根胡蘿蔔又吃了個西紅柿,蘇墨寒這才試探着坐在了地毯上拿過她推到一旁的半碗麪條,埋頭吃了起來。
葉妃的餘光悄悄掃了他一眼,眼中劃過一抹眷戀。
有時候她覺得瘋的是他,有時候她又覺得瘋的是自己。
一面掙扎着想要逃離他深情的漩渦,一面卻又不可抑制的沉淪下去。
想想這一路走來,她真的應該怕他,怕他殺人不眨眼,怕他翻臉就無情,甚至怕他傷害他們的孩子,怕他下一個瞬間就掐死自己。
可是此刻,看着面前這個埋頭吃着自己吃剩的麪條的男人,她又真的怕不起來。
事實上,一想到他和葉雅領了結婚證,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樣,她想作,想鬧,想要發泄,恨不得把自己所受的痛苦都無數倍報復在他身上。
可是當真的看見了他滿眼的受傷和滿心的痛苦,她卻一點也不快樂,反而越發的心疼。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無法控制自己時常忽然崩潰和爆發的情緒,她就像是一個病人,在沉痾舊疾中發泄,等待着誰的救贖。
蘇墨寒從碗裡擡起頭來,額上出了一些細碎的汗珠,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吃的有些急的緣故,臉色也稍稍好了幾分,多少有了點血色。
擡頭看向一旁的葉妃,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發燒的緣故,她的小臉有些酡紅,啃着胡蘿蔔的脣瓣也染上了一層緋色,可偏生他會覺得出奇的好看。
蘇墨寒起身將碗拿了過去,倒了杯熱水放在了葉妃面前。
葉妃掃了一眼面前的水杯,依舊沒有碰他拿給她的東西,裹着被子縮在沙發的一角,本就腫脹的眼睛發沉,不知不覺間就再次睡了過去。
蘇墨寒起身將她抱了起來,轉身送到了臥房,投了個毛巾敷在她額頭,又讓人拿了些燒酒過來,浸溼毛巾後幫她擦了擦四肢。
不多時,外間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蘇墨寒幫葉妃蓋好被子,皺着眉頭走了出去。
見打過來的電話上顯示的是楚徵,眉頭皺的又緊了幾分。
“爺,今日一大早宋振海和葉天成便分別對我們的股票和公司聯手進行了打壓,如今……”
“你被免職了。”
不等楚徵說完,蘇墨寒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另一端正躺在病牀上的楚徵臉色一暗,心頭晦澀。
病牀一旁正在拿蘋果練飛刀絕技的黑鷹掃了他一眼,輕笑道:“瞅你那德行,就跟被男人拋棄了的怨婦似的……”
“你趕緊滾。”楚徵沉着臉臉上帶着一抹不耐。
黑鷹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口,帶着黑色皮質手套的大手忍不住在楚徵中槍的大腿上摁了摁,楚徵當即就悶哼一聲,額上滲出了不少汗珠。
“你說你都成了瘸子了,還這麼囂張,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做識時務者爲俊傑麼?”黑鷹看着黑色皮質手套上的血跡,一面摘掉手套一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