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了麼？蘇墨寒知道麼？”呂婧見葉妃沉默，不由得再次追問道。
葉妃沉默的撫摸着手中的茶杯，似乎是在思忖着該如何開口。
如果她對呂婧如實相告，她一定不會幫她隱瞞，只會將這件事告訴給蘇墨寒，可一旦蘇墨寒知道，斷然不會再接受自己的角膜。
葉妃的沉默在呂婧看來儼然成了另一種默認，當即語氣都高了幾分，卻強壓着心頭的怒火：“你到底爲什麼不想要這個孩子了？”
葉妃擡頭看向面前臉色已經有些發紅的女人，張了張嘴，卻終究還是沒有斟酌好說辭，索性還是沉默。
“你到底知不知道蘇墨寒爲了這個孩子付出了多少！你這樣做對得起他麼！”呂婧怒聲質問，儼然是真的動了肝火。
葉妃緩緩垂下眸子，盯着茶桌上的幾圈螺紋。
是，她是罪人，她對不起他，也對不起孩子，甚至對不起親人！
可她只是想爲他做點什麼，哪怕拼個頭破血流，她只是不希望在這份愛情裡，自己始終都是索取和獲得的那一方，她只是想在他難得失意的時候給他一份希望，僅此而已。
眼見葉妃始終保持着沉默，呂婧盯着她的目光都漸漸變得陌生，咬牙切齒道：“我真替蘇墨寒爲你做的一切感到不值！如果早知道你要打掉這個孩子，他又何必拿着全部財產做賭注同葉雅母女交換！如果早知道你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他又何必在車禍時不顧一切的護在你身上！”
聞言，葉妃有些錯愕的擡頭看向呂婧，目光中閃過一抹茫然，並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麼！
“也是，他那樣的性子，又怎麼肯讓你知道？怎麼肯讓你知道你的身體根本不允許你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呂婧冷笑着開口，眼底帶着一抹心痛。
“你在…說什麼？”葉妃看着呂婧，輕聲開口。
呂婧嗤笑一聲：“你知道他爲什麼要同葉雅結婚麼？爲什麼葉雅害你差點丟了孩子，他卻不曾追究麼？不是他心慈手軟，而是那對母女的手裡一直握着你的把柄！因爲顧忌你，因爲在意你，所以他纔會處處受制於那對母女！”
葉妃看着激動的呂婧，腦子裡亂作一團。
她到底在說什麼？難道說蘇墨寒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
“你的身體早在十多年前就被江慧茹下了宮毒，一生很難受孕，即便是偶然有了身孕生下的孩子也難以健康，甚至是很可能一屍兩命……”
葉妃的腦海裡迴應着呂婧的話，整個人如遭雷擊。
所以……
他是因爲早就知道了，纔會在知曉自己懷孕的時候那副表情？
所以……
他纔會不得不娶葉雅爲妻，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放自己離開？
葉妃的腦子嗡嗡作響，亂作一團，曾經那些困擾着她卻始終讓她無法理解的種種舉動，似乎在這一瞬間便全部明朗了起來。
呂婧看着葉妃通紅的雙眼，怒氣散了幾分，再次開口道：“他不顧性命也要保護好你和孩子，如果你這樣做你對得起他麼？對得起他失去的眼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