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也許,哪怕她決絕的拋下他一人,獨自的對抗着這冰冷黑暗的世界,可他卻仍然在期盼着她能夠回來。
蘇墨寒吸了一口煙,坐在沙發上回想着這一年的時間裡發生的一切。
他想起兩人的一張張笑臉,想起一次次分崩離析的爭吵,想起相戀時的甜蜜,想起歷盡風波後的依偎。
他的臉色越發蒼白,那些歡聲笑語好似正一點點從他的世界裡消散,她的溫度和氣息好似也離他越來越遠,逐漸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他拼了命的挽留,哀求,不惜一切的想要留住她。
可終究,她還是走了。
蘇墨寒沉默着坐在沙發上,想要怪她的絕情,想要怨恨她的背叛,然而,他坐在那裡,整個世界依然還是她。
蘇墨寒拿起電話,直接撥通了黑鷹的號碼。
“一個禮拜之內,準備好三對角膜。”
“角膜?”電話另一端的黑鷹一怔,角膜,如今他們最愁的不就是角膜,老大怎麼……
“找不到就去摘。”
電話對面的黑鷹再次一怔,極爲震驚,找不到就去摘,就去摘……
黑鷹再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蘇墨寒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確實不想用這種方式,可如果只有變得越發骯髒才能夠留住她,他不介意變得再髒一些。
一對角膜不夠,還有兩對,兩對不夠,還有十對,不過是雙手再髒一些,他也再髒一些罷了,反正,他也從來沒有乾淨過。
只是是不是如此下去,他便永遠都只能用這種手段才能夠留住她。
葉妃拖着輕巧的皮箱離開蘇氏大宅之後,卻忽然之間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
外公那裡人多紛雜,葉天成那裡江慧茹虎視眈眈,她站在路燈下,挺着個大肚子,孤零零的看着來往的車輛,第一次發現,原來離開她,自己竟然不知道哪裡是家。
葉妃站在路邊等了一會,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攔了一輛出租。
坐在出租上,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給了司機足夠跑一夜的鈔票,司機便安靜的帶着她滿京城的穿梭。
車子疾馳在寬敞的馬路上,兩側的路燈又高又亮,車窗外迷離的燈火沿着高架橋,勾勒出一條條璀璨的光帶,鱗次櫛比的高樓奢華耀眼,整座城市都在發光,卻越發顯得寂寥。
蘇墨寒,你會恨我麼?
葉妃有些自嘲,只恨自己沒有再狠決一些,是不是將他傷的越徹底,他便會將她深深的埋在心底,永遠惦念着她,然後此生不忘。
車子在城市裡繞行了一夜,葉妃便靠坐在那裡看了一夜的夜色。
一直到天開始漸亮,葉妃才找了一家普通的酒店住了進去。
梳洗了一番之後,項天騏的電話便打了進來,打算接她去廖主任那裡申報和填寫記錄。
原本有些無精打采的葉妃,想起這件事後便來了精神。
因爲只要在廖主任這裡填寫完申報記錄,蘇墨寒那裡很快便會得到消息,這樣,他應該會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