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萊的目光落在了四周的一些儀器和管子上,並未連接在這個女人身上,而是就那麼輕飄飄的垂落着,有的拖到了地面,有的上面還殘留着一些血跡,看起來格外凌亂。
項天萊不由得皺起眉頭,她雖然不學醫,也不懂這些東西應該連接在人體的哪些部位,可不用想她也能知道,既然這些儀器圍繞在這個女人身邊,必然是在檢測着她的某些生命體徵。
可此刻,這些插管,指夾,針頭等等盡數和這個女人分離,就像是被人粗魯的一把扯下,七零八落的散落,還有不少皆是被生生扯斷,連帶着地面上儀器的位置都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項天萊低頭打量起來,有兩架儀器的位置明顯發出了細微的移動,在地面上拉出兩道細微的劃痕。
擡手撿起了一根插管,上面的針頭上還沾染着不少血跡,再看地面上,一點點猩紅在一片銀白之中格外刺眼。
就在這時,那條地道里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項天萊下意識的擡頭望去,只見殷紹龍帶着幾名穿白大褂的醫生,神色焦急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殷紹龍在瞧見項天萊的一瞬也愣在了原地,隨後雙眼猩紅的開口道:“你怎麼會在這?”
項天萊微怔,她從未見過他如此焦急的模樣,也從未見過他如此擔憂的模樣,他一直都是那麼雲淡風輕,哪怕被人用槍指着腦袋,他一樣笑的出來。
可是此刻,他沒有笑。
他的面色很冷,很急,很擔心,甚至看着她的目光也很……猙獰。
殷紹龍看着失神的項天萊,手指輕顫,而後目光一點點下移,落在了她拿着導管的那隻素手上,頓時一個健步衝上前,一把將她手中的導管搶了下來,死死的攥在手中,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你拔掉了凝心的儀器!你拔掉了她身上的儀器!你這個毒婦,你要害死她,你竟然要害死她!”
殷紹龍周身都在輕顫着,一手緊緊捏着手中的管子,一面滿目猩紅的擡頭看向面前的項天萊。
“我…我沒有……”項天萊輕聲開口,這才意識到,也許這一切就是一個陰謀,一場針對她的嫁禍!
“滾開!”
殷紹龍根本顧不及項天萊在說什麼,聽着滴滴滴的儀器聲響,一把將面前的項天萊推開,紅着眼睛看着牀上的女人:“凝心…凝心……你怎麼樣?你別怕,我在這呢…我就在這陪着你呢…你別怕,別怕……”
因着地面本就有些滑,項天萊被殷紹龍一個趔趄推倒在地,通體發寒。
可殷紹龍顯然顧不得她的存在,慌亂的抓起了沈凝心的手,緊緊的貼在他的側臉上,哽咽着開口道:“凝心,凝心,你不要嚇我…不要嚇我…一定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周圍的幾名大夫跟進來之後快速的檢查着沈凝心的狀況,同時施行救治。
“殷少,請您先讓讓,沈小姐的狀況可能不大好……”一名醫生急促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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