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的時候舒南星打電話叫竹晏齡回醫院確認一下她簽過字的關於佘羽暮的病歷報告,因爲舒南星認得她的字感覺有幾份和她的簽字有出入。
而這幾份病例報告的日期就是佘羽暮出事前後的那幾天。
“你中午過來一趟就好,我感覺這上面的簽字和你的簽字有差別。”
竹晏齡接到舒南星電話的時候正賴在‘牀’上不想起來,從和燕南生溫泉回來後什麼負面情緒,意志消沉,她通通都顧不上。每天除了想死在‘牀’上外腦子裡已經成了一團漿糊,什麼都想不了。
“好,我十二點到。”
有氣無力的掛斷電話,連去念叨燕南生的力氣都沒有。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吃什麼長大的,一夜七次郎原來真的不是傳說。
勉強下地走到客廳,發現餐桌上擺滿了她喜歡的食物,這個男人還算有良心,沒吃完她就不管不顧。
到醫院的時候正好十二點,舒南星早就準備好文件在辦公室裡等她,午飯打算結束後和她一起去吃,什麼事情都沒有她來的重要。
“等我很長時間了吧。”
敲‘門’得到允許後竹晏齡推開舒南星辦公室的‘門’,看到的就是舒南星坐在大班椅上望着窗外出神,留給她一個英‘挺’俊朗的側顏。
“我也剛忙完,快來坐。”
竹晏齡雖然‘精’神不是特別的飽滿,但是氣‘色’卻是紅潤光澤,好像被雨‘露’滋潤過的‘花’朵,嬌‘豔’‘欲’滴。
似乎和他以前看到的樣子有了差別,也似乎更漂亮‘誘’人了。
“想喝點什麼?你剛從外面進來,要不要來一杯冰鎮的檸檬汁?”
舒南星並沒有立即跟她研究病歷,而是很貼心的讓她先喝點果汁休息一下,現在外面太過炎熱,竹晏齡又是個怕熱的。
“我們來看看病歷報告吧。”
竹晏齡沒法拒絕這樣的熱情,只好轉移話題,現在面對舒南星她也有說不出拒絕的話的時候。
“好。”
舒南星拿來一罐冰鎮的檸檬汁啓開放到她的面前然後在她對面的大班椅上坐下,從旁邊拿來一疊病歷報告。
“我認爲這幾頁的名字不像你籤的。”
舒南星將有問題的報告單拿出來遞給竹晏齡要她仔細看,接過來仔細一看果然和自己的字有些出入,不過‘混’在自己籤的字中不仔細看還是看不出來有細微的差別。
整體瀏覽了一邊,竹晏齡眉頭緊鎖,一臉的疑問,因爲不光名字,上面好多記錄開出的‘藥’物她實際上她都沒有去‘藥’局開過。
“這些‘藥’物我沒有給佘羽暮開過,醫生也沒有開過。”
竹晏齡把有問題的要指給舒南星看,這些‘藥’大多是一些‘精’神類的‘藥’物和治療疼痛的‘藥’,就算有處方也必須是醫生去‘藥’局才能開出來。
“除了這些還有哪裡有問題。”
接着往後看,竹晏齡又發現了許多她沒開過的‘藥’物以及注‘射’時間的記錄。
“我懷疑我之前寫過的病歷報告被人換了。”
看報告單的書寫狀況不像是後填上去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被人換掉了。
“我也看到了這些一級處方‘藥’品,我還很奇怪佘羽暮怎麼用到‘精’神類的‘藥’物。”
“有人陷害我!”
吳鬱文主任被換掉的醫囑,她被換掉的報告單,還有這些‘藥’局根本沒有記錄的處方‘藥’,這不就明顯的是有人在背後‘操’縱着一切然後嫁禍在她的身上。
竹晏齡想到這個可能後不由驚出一身冷汗,誰這樣的狠毒爲了陷害她而讓一個無辜的病人陷入可能再也不會醒過來的昏‘迷’,這樣的人要有多麼的心狠手辣不擇手段,而這樣的人有可能就生活在她的身邊,曾經還會在她的身後用能殺死她的眼神注視着她。
人心真的是太恐怖了。
“誰這樣的惡毒連無辜的病人都不放過……”
渾身都在不自覺的顫抖,竹晏齡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現在是暗中借別人陷害自己,那如果這次自己化險爲夷什麼事情沒有與,那下回是不是昏‘迷’不醒的就會是她自己。
醫院原來這樣的不安全,處處充滿了危險。
“齡齡,齡齡……”
舒南星見她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恐懼不已,趕緊喊她從恐懼中出來。
“啊!”
“別害怕,有我保護你,不會有人敢傷害你,這次我一定絕不姑息!誓要把那個毒蛇找出來,讓她(他)受到懲罰!”
舒南星走到竹晏齡身邊攬住她的肩膀抱她進懷裡,一下一下的撫着她的長髮,傳遞給她屬於他的力量,希望他能讓她安心不要害怕。
“南星……”
擡起頭眼底全是脆弱的神‘色’,看得舒南星心疼不已。
多久沒聽她喊自己南星了,在她脆弱的時候能喊自己南星,是不是說明她的心底深處還有他的一席之地,只是因爲過不了她自己的那一關才選擇恨自己不原諒自己,和他最後形同陌路。
“我在,我一直都在。”
可惜這樣深情的話沒有迴應,只留一室的嘆息。
“不好了舒院長你快下去看!”
剛纔離開的胡藍慌張的闖進舒南星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有敲。
“發生什麼事情了你這樣的慌慌張張?”
“大廳的LED顯示大屏上不知道怎麼突然播放起了……起了……”
那個詞語要讓胡藍這個還沒有男朋友的清純姑娘說出來還是很難以啓齒的。
“播放了什麼?”
舒南星被胡藍支吾的着急,語氣也變得不好。
“‘成’人視頻。”
根本沒見過舒南星生氣的樣子,胡藍只好硬着頭皮說了出來,說完後臉刷一下的就紅了,這真的很難說出來,她連看‘成’人電影都要看刪減版的。
“下樓。”
舒南星率先跑出辦公室,胡藍和竹晏齡緊跟其後。
“怎麼樣?這次來是不是事情已經解決了?”
胡藍小聲的問竹晏齡,樓下現在已經‘亂’成一鍋粥,她們去了也是看熱鬧沒什麼作用,最有用的已經下去就沒問題了。
“具體還沒有解決,但已經有進展了。”
她現在菜剛知道有人在背後陷害她,防止發生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不要像其他人透‘露’的好。這個人就在醫院裡就在她的身邊,誰都有可能。她在明那個人在暗,她還要多加小心纔對。
“我聽於藝說這次是有人要害你,所以一定要儘快抓到那個人!”
“這話你知道就好不要跟其他人說,不然就打草驚蛇了。”
於藝這個大八婆怎麼好壞不分什麼都去八,這樣的事情就不怕八出什麼危險來。
“放心,我肯定不會隨便說出去打草驚蛇的。”
兩個人趕到樓下的時候視頻已經接近尾聲,不過竹晏齡僅僅只看了一眼便變了臉‘色’整個人如遭雷擊一樣呆愣帶原地,耳邊嗡嗡的一整轟鳴,連大廳裡嘈雜的聲音都聽不見。
雖然男‘女’的臉和重要部位都被打上了很重的馬賽克,但‘女’人後背正中間的英文刺青她卻在熟悉不過,那是她還在上高中的時候‘迷’戀上這種皮膚上的信仰,偷偷的跑去刺青了兩個英文字母,就在背的正中間。
那個‘女’人是他,男人毫無疑問是燕南生,而場景就是燕南生帶她散心的溫泉城裡的山間別墅!
她竟然被‘偷’拍了,還是全程的畫面。
旁邊的胡藍感覺到她的不對勁,以爲她是被驚駭住了,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別看了,少兒不宜,也不知道廣播室的人怎麼搞的,竟然把這樣的片子放了出來,這下可鬧大發了。”
“什麼時候這個視頻纔出現在LED液晶顯視屏上的?”
竹晏齡死死盯着已經播放到尾聲的視頻,全身的血液幾乎都倒流會心臟,感覺心臟會不堪負荷爆裂而亡。
“半個小時前,那時候大廳裡的人還很少,這些人都是聽說了之後下來圍觀的。”
半個小時前,那不就是她剛到醫院沒多久已經到了舒南星辦公室的時候。上次她來醫院的時候遭遇記者的圍攻,這次她來醫院的時候有在醫院最顯眼的地方播放只有她自己能看出來的‘偷’拍視頻,要說這是巧合不是針對她的估計做這件事的人都不會相信,因爲視頻是‘偷’拍的,記者是匿名郵件招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針對她而來,受傷的都是她。
舒南星從遠處看見人羣之外一臉晦暗不明的竹晏齡後向跟自己身邊的趙副院長‘交’代一下便朝她的方向走去。
恐怕知道視頻的所有人裡只有她和舒南星知道視頻裡的男‘女’主角都是誰,因爲舒南星知道她後背上的刺青圖案。
刺青還是舒南星陪她去‘弄’的,而舒南星的背部同樣的地方也有和她一模一樣的刺青。
是曾經年少爲愛情留下的信仰。
“原來你沒有洗掉刺青。”
當初他走的絕然,任竹晏齡如何挽留都沒有回頭,直到她哭喊着說要去洗掉後背上的刺青他才頓住一下,那也僅僅只是一下而已。她怎樣他都不害怕,但惟獨害怕她洗掉刺青,因爲那是兩個人身上唯一有聯繫的地方,洗掉了也就示日後他就算回到她的身邊兩個人重新在一起也有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橫在他們兩人之間,再美好也回不去本來的樣子。
“準備去了,可是師傅說即便是洗掉了也會有痕跡存在,,還不如就用來銘記一段失敗的經歷,鞭撻自己下回不要在犯同樣的錯誤。”
恢復了正常的神情,一旁的胡藍被一個電話叫走,現在就只剩兩個人站在原地。收起臉上多餘的表情,反正只有她和舒南星知道這個視頻是怎麼一回事,反正警告的是她,她用不着不打自招表現出來讓人懷疑的樣子。
“可是你依舊犯了同樣的錯誤,這次不單是心,連身體也‘交’付出去。”
舒南星苦澀的開口,如果因爲他她一輩子不相信愛情都沒關係,他可以努力慢慢讓她相信,可現在不但信了還把自己所有的一切的都‘交’付出去,你要他怎麼面對他們兩個人身上相同的紋身。
那些安慰自己說的話現在全部成了嘲笑他的最佳證明,她早就連人帶心都給了另一個男人。
“我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早就和舒南星恢復到普通朋友的關係,可看到刺青後還是忍不住對他冷語相向話中帶刺,可能有的人就算想不在乎,但潛意識裡還是怨怪還是恨的。
這樣的情緒根深蒂固,已經在她的心底生根發芽。
“今天你就先回去吧,我們看的也差不多了,有什麼事情我會再給你打電話,但是不會要你再來醫院,因爲你在這裡受了太多的傷害。”
“視頻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就算不用她說,舒南星也一定會處理解決好,他對自己的愛十年如一日從未削減過半分,她不是看不出來,只是不想回應。
有些人就深埋在心底的角落裡,不會在讓他出來重見陽光的。
視頻的事情並沒給竹晏齡帶來多少的負面影響,因爲如果想警告她的話就不會鬧的人盡皆知,畢竟把她家南叔捅出去或是捅出她自己,燕南生都是不會善罷甘休。
“叔,今天我去醫院又發生了問題。”
晚上燕南生回到家小丫頭已經做好了晚飯等着他,剛吃完飯小丫頭就纏過來一臉的小委屈。
“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有沒有受傷?”
他一聽到醫院發生了問題,就會不自覺的腦補出上次的事件,讓他‘精’神高度緊張,生怕她在醫院裡面又讓人給欺負了去。
“我們倆的第一次被人‘偷’拍了,今天在醫院的大屏幕上被放了出來,我們兩個人的臉和重要部位都打上了馬賽克,但我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我倆在溫泉城的第一夜。”
“最後怎麼處理的?”
“舒南星說他會處理好還讓我以後都不要去醫院,因爲我總在醫院裡受到傷害。”
燕南生聞言鬆了一口氣,她沒受到傷害就好。
“以後別去醫院了,看來陷害你的人就在醫院裡,這些天就好好在家裡待着,不要想太多。”
“我知道,這件事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反正除了我自己外沒人知道視頻是什麼意思。”
竹晏齡隱掉了舒南星也知道的事實,她要考慮燕南生的感受,也不想在多說一句關於以前的問題。
晚上趁小丫頭洗澡,燕南生又撥了上一次他撥的號碼。
“查到哪裡了?”
一般這個號碼不主動打進來就是沒有結果的意思。
“順藤‘摸’瓜找到了提供‘藥’品的人。”
“這個人又有了動作,我的‘私’人生活被‘偷’拍,你再順着這條線去查。”
“明白了。”
“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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