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夢溪有點慌，一開始再淡定，漸漸的，也會有點慌神。
李燦是一如既往的穩。
夜陵淡淡說，“你若抗下一切，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嗎？”
“我知道，死刑嘛。”又不會有人來保他，死刑是免不了的，他也沒什麼牽掛了，死和不死的，有甚區別呢？
“你寧願死，也不肯說事實？”
“局長，我說的是事實，你不肯信啊。”李燦說，“非要我說，這一切都是老楊將軍在背後指使，你才肯信嗎？”
“李燦，還有幾個月，你就三十歲了，三十歲坐到特情的處長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你前途無量，真的要放棄一切嗎？”夜陵難得和一個人談心，“若我是你，我不會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成王敗寇。”
“你在掩護誰？李辰？”
“關李辰什麼事？”李燦擡起頭來，看着夜陵。
“你僅有李辰一個兄弟，除了他，我想不到你還能維護誰。”
李燦一笑，搖搖頭，“他和他早就斷了聯繫，我的事情和他無關。他倒是婆媽，經常勸我放手，我不聽罷了。”
“也就是說，李辰知道你爲什麼要復仇？”
李燦又沉默了。
“李辰說，你不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人，也不會對孩子下手。”夜陵淡淡說，：“他對你有信心，你卻一心要赴死。”
李燦低着頭也不知道想什麼，笑意有些冷，“李辰……在我心裡，李辰死了，現在活着的李辰，不是我弟弟。”
他的話相當的古怪，夜陵也沒懷疑什麼，只當是他們兄弟鬧了彆扭，斷了來往，這世上兄弟反目的事情很常見，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李燦說，“局長，結案吧，一切罪名我抗，我一點都不無辜。”
“是，你不無辜，但是，你絕不是主謀，我不放過任何一個害我家人的人，但是我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夜陵站起來，“時間很長，我們慢慢耗，你總會開口。”
夜陵把陸夢溪和李燦都轉移到了總辦事處，這裡固若金湯，增派了三倍的人，從飲食到看守特工，全是自己的人，連下毒的機會都不會給對手。
陸夢溪第一個挨不住的，“穆遠少校說過，只要我配合做污點證人，我可以戴罪立功，你們說話不算話，爲什麼還不放了我。”
審訊員，“你確定放了你，你能活着回家？”
“李燦已經被控制了，我當然會活着。”已經有人來頂罪，這件事就應該結案了。
審訊員淡淡說，“那可惜了，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審訊，沒接到放你出去的命令，就算你戴罪立功，以後是緩刑，也要等法庭判過，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
這麼熬着，就是半天的功夫。
李辰家。
雲安略不安地看着李辰，他在抽菸，李辰其實很少抽菸，自從和雲安在一起後就更少了，只有心情煩躁的時候會抽一兩根。
“你在擔心李燦嗎？”
“李辰僅剩一位親人，我不想他誤入歧途，自尋短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