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麗華緩緩地站起來，飛行器在城堡外圍飛着。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監控室，牆壁上，全是監控畫面，有顧氏莊園的，有薔薇堡的，還有一些別的畫面，這麼早，監控員還沒到齊，只有一些零散的畫面。
畫面裡，方紅袖安靜地躺在牀上，宛若睡眠人。
顧二爺在花園裡，澆着一池的睡蓮。
薔薇堡外。
沈千樹正在和鍾燃對打，速度極快，飛行器不能靠近，畫面離得遠，不算很清晰。
楊麗華淡淡說，“他被千樹撫養多年，早就不記得我了。”
“到底是母子情深，你總是違反規定監控他，楊麗華，薔薇堡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我們的監控飛行器不能進去，剛剛是你兒子，他還小，不懂事，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若是讓薔薇堡其他人發現了，打草驚蛇，你擔不起責任，明白嗎？”
“知道了。”
黑薔薇冷漠地看着她，看向監控，一百多平米的房間裡，全是監控畫面。
“監控不到內部的畫面，總是令我不安。”
“我不會再用飛行器監控童畫。”楊麗華說，“請您原諒，我只是太想念他了。”
“你的兒子，長得不錯，都不像你們。”黑薔薇淡淡說。
楊麗華微微垂着眼眸，“孩子還小，都是粉妝玉琢的，像他……外婆。”
黑薔薇對童畫，似是沒興趣，她調整了一下畫面，沈千樹正在和鍾燃對打，“沈千樹的身手越來越好了，都能和鍾燃打一個平手，方紅袖的女兒，天分果然高。”
楊麗華低着頭，沉默着。
黑薔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找你，談了什麼，你又和她透露了什麼？”
楊麗華暗忖，果然什麼都瞞不住她。
“顧元禮把我們的身份告訴她了，她懷疑當年是我殺了她的兒子，所以來找我問清楚。”
“你怎麼說的？”
“如實說，她的兒子生出來就是死嬰了。”
“她信了嗎？”
“她不信。”楊麗華說，“可不信能怎麼樣，人死了，就是死了。”
“若是她知道，她的兒子是你們殺的，還會養你們的兒子嗎？”
楊麗華驚恐地擡起頭，看着黑薔薇。
“你……”
“你放心，我對你兒子不感興趣。”黑薔薇淡淡說，“沈千樹看起來很重視這兒子。”
楊麗華的手，握緊了，又鬆開，呼吸變得很緩慢，“嗯，因爲她兒子的心臟，在童畫身體裡，所以，愛屋及烏。”
“嗯，若她在不就範……”
“別動我的兒子！”楊麗華沉聲說，“這是唯一的條件，別動他。”
黑薔薇轉身，語氣冰冷，“楊麗華，不如，你去找一找你兒子，借他的手，進薔薇堡，你是她的親生媽咪，他總歸會心軟的，會幫忙的。”
“他只不過是一個孩子，你不要把他牽扯進來，他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楊麗華急急忙忙地說，“我已經暗示過沈千樹，她會同意的。”
黑薔薇輕輕地撫着她的長指，“我已經沒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