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太后雙手端着玉樽遞到顧妍夕的身前,而顧妍夕則雙手迎上推着玉樽。愛睍蓴璩
兩個人你推給我,我推給你,都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
“鴻王妃,你不肯喝這杯中的玉酒,是不想給哀家面子嗎?”
“太后娘娘,您是長輩,怎麼好讓您敬酒呢!”
殿中的衆人們都在望着這齣戲,眼見着酒杯推來推去,他們的心也都要提到嗓子眼處了,緊張不安起來。
突然孟太后鬆開了雙手,玉樽從她的雙手中脫落,而這時顧妍夕卻很巧的雙手端住了玉樽,將玉樽又遞向了孟太后。
“太后娘娘,這杯酒還是您喝下比較好!”
“你……”
孟太后剛想從顧妍夕面前移走,不料顧妍夕將玉樽都要推到了她的臉上,她一驚慌,擡起手將玉樽打翻,玉樽裡的玉酒就這樣如數都潑灑到了顧妍夕的胸前火紅鳳袍之上。
顧妍夕不但沒有驚聲尖叫,反而將落下的玉樽接住,在將玉樽端起,恭敬道:“太后娘娘,兒媳知道太后的這片心意了,這杯酒還是讓兒媳敬您,兒媳喝下比較好!”
顧妍夕將玉樽透過紅綃,遞到脣邊飲下。
而這玉樽裡的酒,如數都灑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所謂的飲下玉樽中的酒,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衆人捏了一把汗在頭上,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
彷彿剛纔那杯酒要是灑在了孟太后的身上,那可是犯了天大的罪過,不可饒恕;而這杯酒若是灑在了鴻國王妃的身上,就是小事一樁,不值得一提。
不過顧妍夕這種不慍不惱,處事波瀾不驚,又高貴大方的樣子深深落入了這些站在大殿中,臣子們的心裡。
顧妍夕身上滿是酒漬,鳳袍貼在身上溼溼黏黏的,的確有些不舒服。
月蝶和玲瓏站在顧妍夕的身後,忙想走去拿帕子幫顧妍夕身上的酒漬擦乾。
而這時,炎鴻澈從懷中拿出了帕子,輕柔地爲她擦拭着沾有酒漬的衣裙。
“瞧瞧你,怎麼這樣不當心啊?不要動,孤王幫你擦乾淨了!”
炎鴻澈口中句句溫柔,離炎鴻澈和顧妍夕最近的孟太后,第一次聽到炎鴻澈竟然會這樣溫柔的對人說話,用一種難以相信的眸光,望向了她。
他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真的喜歡上完顏凌辰派到他身邊的細作了嗎?還是被這個妖女迷惑了?她到底有何等容貌,會將你的整顆心都勾/引去了?
孟太后是越來越好奇了。
“哎呦!”
孟太后轉身剛走兩步,突然身子一晃,腳歪了。
而離她最近的要屬炎鴻澈和顧妍夕二人。
炎鴻澈和顧妍夕都在第一時間扶穩了孟太后的身子,而孟太后卻在這時擺手笑道:“不礙事,不礙事的!”
而就在她做出這樣的動作時,她的手將顧妍夕頭上的紅綃打掉。
紅綃隨風舞落,顧妍夕的鳳顏在這一刻被所有人親見。
她頭上帶着金光爍爍的鳳冠,鳳冠之下是一張傾城傾國的面容:她雙眉如彎月懸空,雙眸如古井一般黑亮誘人,她的鼻子雪白傲挺,脣瓣薄薄如紅色的櫻桃般媚人,她的臉如巴掌般大笑,微微一笑,清麗的如同湖上的荷花一臉美麗動人。
好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不單單將如此妖豔的孟太后給震懾住了,就連大殿之中站着的所有臣子,都被顧妍夕的美貌深深吸引、爲之震撼。
沒想到他們的鴻王妃,會是這般的清麗鳳顏。
在多少雙眼眸的注視下,顧妍夕竟然笑的沉穩大氣,不驚不慌,更沒有顯露出尷尬之色。
這樣高貴沉穩的鴻王妃,還是讓不少初次見過她的鴻國臣子們欣賞,並且深入他們之心。
孟太后紅豔豔的脣瓣抖了抖,雖是抿出一抹笑容,但是這個笑容極其的陰冷。
炎鴻澈和顧妍夕扶着孟太后在旁邊的金椅上坐下,她顧裝滿意,慈眉善目笑了笑:“哀
家果真沒有看錯人,鴻王妃真是心美、人更美!”
顧妍夕溫婉一笑道:“多謝太后娘娘誇獎!兒媳雖是初次見過太后,卻覺得您宅心仁厚,纔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孟太后聽了顧妍夕這句誇獎的話,笑的眼睛都要眯成一條線了,可是她心裡卻恨的很,油嘴滑舌,說話都甜的膩牙,這種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她日後不把這個女人剷除了,一定會引起後患。
衆人一聽鴻王妃這樣誇獎太后,而且一副溫婉的模樣,衆人不禁都附和地笑了笑,都誇讚太后慈眉善目、宅心仁厚;鴻王妃溫婉高貴,善解人意。
炎鴻澈聽了這些人的虛僞的誇讚,不由得勾起硃紅色的脣角,帶有冷諷地笑容。
“鴻王,臣聽說鴻國美人衆多,風華絕代,不知道能否讓鴻國美人我們表演一下,讓我們都開開眼界?”
“鴻王,素聞鴻國之地出俊男才女,這俊男的風姿我們都有目共睹,唯獨不見這才女的風華,請鴻王讓我們這些使臣見識一下,也好回去告訴我們的皇上,說鴻國果然是名不虛傳之地
“鴻王若是真的爲難,那豈不是說明了鴻國之地雖富饒,但女子無德無才,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各國千里迢迢來賀喜送珍貴賀禮的使臣,你一句、我一句,都對鴻國諷笑不已。
坐在金椅上的孟太后眯起一雙黑亮的雙眸,她紅豔豔的脣瓣勾起,一拍金椅上的扶手,笑道:“你們這樣說鴻國,豈不是太小巧鴻國了嗎?且不說哀家現在老了,不能上臺展現才藝,就算哀家不上臺,隨便找一個女子上臺表演,也一定會讓你們大開眼界的
“姍姍!”
“臣女在!”
孟太后冷聲喚道,只見一身鵝黃色長裙的女子,婷婷玉立走來,她眉清目秀,妝容嬌美如芙蓉,走起來更是旖旎多姿,千嬌百媚,讓這些嚷嚷不已的使臣們,看到後都不禁住了口。
顧妍夕沒想到這後宮中的孟太后竟然有如此威風,連炎鴻澈都沒有回答那些使臣們的話,她竟然會開口打斷炎鴻澈的回話,回了那些使臣們的話,而且還是如此的威風凜凜。
不得不說,這個孟太后果真是個狠角色。
顧妍夕望了鵝黃色長裙的女子一眼,那女子面若芙蓉,眼眸瑩瑩如水,與顧妍夕對視了一眼,然後在對視之間,她竟然帶有幾分恨色,但很快她就垂下了美眸,不去直視顧妍夕的雙眼。
顧妍夕正在想着,她爲何要恨她?他們不過是初次見面,又沒有招惹她,難道會和炎鴻澈有關嗎?
“姍姍,你上臺簡單的表演一舞,讓他們見識一下,你的才華!”
孟珊珊含羞帶怯一笑,朝着太后娘娘拂了拂身,在經過炎鴻澈時,她又用那瑩瑩水光的雙眸,千嬌百媚地微微一笑,經過他的身邊。
玲瓏和月蝶站在顧妍夕的身後,都看不過這個女子拋媚眼的樣子了。
玲瓏剛想開口嘀咕,卻是被月蝶伸出手,推了推她的胳膊。
她小聲提醒道:“玲瓏,不該說的就不要說!”
玲瓏‘哦’了一聲,也就住了口,但是眼珠子像是噴火一樣,對這樣妖精般的女人,感到可恥和憤恨。
顧妍夕果然沒有猜錯,這個女人是對炎鴻澈有心,所以纔會露出那種千嬌百媚的樣子來?
在她的面前和她的丈夫**?還真是不知廉恥!
她一雙古井般的黑眸滿是冷冷之意,活像一個小媳婦吃醋的樣子,炎鴻澈瞧見了,不禁勾脣淡淡笑了笑,走到了她的旁邊。
他輕聲問道:“娘子,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顧妍夕搖頭道:“哪有!”
“沒有就好,不然孤王會覺得你也和那些膚淺的女人,都愛花癡!”
炎鴻澈說完,故意伸出大手握住了顧妍夕的手,顧妍夕擡眸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當看到孟太后探究望來的眼神,她忙垂下美眸。
該死,這個男人怎麼就會尋她的開心呢?差一點被那個老妖后看到了,要是被她覺察出來了,她和炎鴻澈是假夫妻,那麼她在鴻國的身份豈不是被發現了?
完顏凌辰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被發現,一定會狠狠懲罰她,還有顧家所有人。
顧妍夕一想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心中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而炎鴻澈握着她的手,手心中傳來的溫度讓她莫名的心安。
她擡起的眸光中,帶着溫柔之色看向了炎鴻澈,看到他完美的下巴和硃紅色的脣瓣,顧妍夕卻有種朦朧的感覺,若是這個男人是她命中應該出現愛着她的人,那該有多好啊!
孟珊珊走到大殿中央,紅色的地毯之上,她柔荑般的手擡起,隨着美妙的音樂聲響起,她在紅毯上翩翩而舞,雙腳跳起,在空中轉動了三圈,如同蝴蝶一般在空中盤旋飛舞。
這樣絕美絕妙的舞姿,讓在大殿中之人無不驚聲讚歎,可就在她落在紅毯上時,一隻腳歪到了,摔倒在地上。
衆人的驚歎聲,變成了鄙夷聲和嘲笑聲。
而各國的使臣們也不禁紛紛議論起來,更多的便是對鴻國女子無德無才的諷刺。
孟太后眯起一雙冷眸,凝向了他們,咬脣一笑:“你們這是笑話鴻國無女子才德兼有的女子嗎?”
“太后娘娘息怒!我們今日來的目的可不是想看鴻國女子的才藝,是想來一睹鴻國王妃的鳳華的
顧妍夕垂眸一笑,沒想到……他們真正來挑釁的人,原來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