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久未見啊!
曾幾何時,顧妍夕以爲在也不會看到她這張秀麗的臉,可不過是半余月她竟然會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
她女扮男裝在寺廟前曾射殺她,她用一張秀美的面容僞裝住她毒辣的心,收買六姨娘在顧丞相府鬧得烏煙瘴氣,害死了那麼多條人命。
一想起她的種種惡毒的行爲,顧妍夕恨不得將她咬在嘴裡,用牙齒撕磨碎。
最後一次見面應該是皇宮,當時她妒忌鴻王會對女扮太監的她護愛,就千方百計的來還害她,還好她命大挽回了一條命。
可她也將身上所受的苦痛,用匕首一刀一刀還回在她的身上。
沒想到她竟然會康復的這樣快,又這樣虛情假意笑着,站在了她的面前。
慕容曉曉見顧妍夕還未讓她起身,她回眸望了一眼身穿富貴華衣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濃眉鷹目,看起來很嚴明,他朝着顧妍夕拜見:“老臣給鴻王妃請安!”
“慕容侯起來吧!”
“奴才給鴻王妃請安!”
顧妍夕這時纔看到,原來英公公也在這裡,他可是皇上身邊貼身的太監,他來這裡一定是來宣讀皇上的旨意。
顧妍夕蹙眉想了想,慕容曉曉在這裡,慕容侯在這裡,英公公也來到了顧丞相府,而且是在她和鴻王一起回門時登門來訪,怕不單單是來拜見他們,應該另有目的。
“英公公起身吧!”
“謝鴻王妃娘娘!”
顧妍夕清冷的望着已經起身的慕容曉曉,沒想到她聰明多了,學會將衆人眼目移開到別人的身上,自己就不必在她面前福禮,想起身就起身,變得爲所欲爲了。
慕容曉曉也在打量着顧妍夕,還是那樣的清麗豔美,還是那樣的鳳顏傾城,顧妍夕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招數,是狐狸精嗎?竟然會讓鴻王甘心娶了你?
顧妍夕走到了坐在檀木椅子上炎鴻澈,見他今天換上了一身白色長袍,袍身繡有繾倦的金絲雲朵,胸前還有一條金絲蛟龍騰飛,看上去不僅俊美,而且也不失帝王之威嚴。
而他的墨發披在身後,面容白希如玉,眉秀長,眸深邃,脣紅齒白,髮鬢下又有桃瓣的胎記,若隱若現在鬢髮之中,看起來更多了些妖魅之色。
如此妖孽,顛覆衆生的美男子,怕是剛纔慕容曉曉見了,都要撲上去投懷送抱了吧?
“愛妃怎麼纔來呢?”
“臣妾在馬車上顛簸了三天三夜,有些累了,所以睡的有些久了!”
炎鴻澈朱脣彎起,伸出玉手輕輕噙着顧妍夕的小手,讓她坐在了身側的檀木長椅之上。
這種溫柔似水的樣子,還真是羨煞了不少人的雙眸。
顧傾城如此、孟珊珊如此,就連剛剛進到大廳中的慕容曉曉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爲什麼顧妍夕的命會這樣好,有這麼一個俊美的跟妖孽似的男人愛着她,寵着她。
小英子見鴻王和鴻王妃都到了,這纔拿出一卷金黃色的聖旨“既然鴻王和鴻王妃都已經來了,那麼奴才可要宣讀聖上的旨意了。”
他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鴻國國王炎鴻澈玉樹臨風,絕代風華,又治國有房是鴻國之明君,朕決定再次一份姻緣,讓慕容峰慕容侯之女慕容曉曉嫁於鴻國繼承副王后一位,若是鴻王還未立定王后,慕容曉曉則繼承王后一位。慕容曉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謂賢良淑德的女子,朕賜這門親事,鴻王不得違背,欽此!”
跪在地上的一干人聽到了這道聖旨都頗爲驚訝,他們都瞧瞧凝向了跪在地上脣角勾起一抹得意笑容的慕容曉曉,都沒想到爲何皇上要賜這門親事。
炎鴻澈拉住了顧妍夕的手,才使得顧妍夕無法走下椅子跪拜在地上接旨。
而炎鴻澈也遲遲未接這道旨意,雙眸冰冷的凝向了小英子,像一隻猛獸一樣,隨時都會衝過去將他吃掉。
小英子見炎鴻澈如此冷眸看他,他嚇得脣齒打顫,討笑道:“鴻王……您是不是該接聖旨啊?”
“孤王的親事皇上怎麼會這樣在意?孤王還真的好好面聖上,問清楚了,這是給孤王賜婚呢,還是給孤王找了麻煩。”
顧妍夕淡淡看了一眼跪在慕容曉曉身前的慕容侯,他一雙鷹眸暗暗垂下,卻是被她一眼就瞧到了。
這門親事怕不是皇上的意思吧?應該是慕容曉曉愛慕鴻王,所以求慕容侯向皇上請求賜婚。
慕容侯現在受傷的兵權大概已有十二萬,怕是炎國主要的兵力支柱了,若是皇上不討好這個慕容侯,慕容侯要是不扶持皇上,那麼皇上的天下也快要四分五裂了吧。
水能順舟也能覆舟,皇上受到慕容侯的牽制,怕是隻能妥協,賜了這道聖旨。
但是皇上也不傻,他一定與慕容曉曉之間也有何協議?說不定慕容曉曉就是另一個暗樁,是皇上的棋子。
炎鴻澈憤怒的起身,卻被顧妍夕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臂,朝着他輕輕搖頭。
他不解的望着她,她卻溫婉一笑,站起身後,鬆開了炎鴻澈的手臂,走到了小英子的身前,躬身舉手接下了這道聖旨。
“臣妾替鴻王接下聖旨!”
小英子就像是拿到了燙手的山芋,忙將手中的聖旨送進了顧妍夕的手中。
“鴻王妃娘娘,這一次王宮之中可熱鬧了,又多了幾位炎國的女子當您的姐妹,您也不用怕寂寞了!”
小英子討笑的說着,卻見顧妍夕淡淡一笑:“英公公還真是會說,討得本宮心裡很是歡心。這一次王宮中的姐妹是多了,也熱鬧了,只要不是是非多就好!”
顧妍夕淡淡掃了一眼從地上站起,整理衣裙的慕容曉曉,慕容曉曉朝着她溫婉笑着點點頭。
裝的還真像啊,像是賢良淑德,其實不過是披着蛇皮的女惡魔罷了。
顧家一干人都從地上站起,對於這道聖旨,他們可不算太滿意,本來這鴻王宮中有顧妍夕和顧傾城兩位顧家的人,已經算是一份榮耀的事情了。
沒想到慕容侯又插進來,求聖上讓慕容曉曉嫁給鴻王爲副王后,副王后之位可比正妃和側妃的身份還要高貴。
慕容侯的身份現在也是高他們一等了。
顧德一想到這裡,不由得對顧德暗暗眯起雙眸,慕容峰一直和他做對,不過是一個文臣,一個武將,他卻處處與他爲敵,就連女兒嫁去了,還要和他的女兒爲敵。
這一生,怕是顧家和慕容家水/火不容了。
炎鴻澈一揮衣袖,朱脣輕啓,冰冷道:“孤王現在還真是處處受制於人啊!連成親的自由都要受制於人,孤王會記住皇上的美意的。”
說完,他徑直穿過了廳堂,走出了花廳。
顧妍夕望着他俊俏的背影消失在花廳之後,輕輕嘆息一聲:完顏凌辰一直都壓着他,就是怕他有一天會身份高他一等,將他從龍椅寶座上擠下。
而炎鴻澈一直都是這樣被壓迫着,心中難免會有萬千的不自在。
顧妍夕掃了一眼花廳中的人,也覺得站在這裡就有種壓抑的感覺。
除了母親還有她認得的親人,這些人太虛假了,一分鐘她都不想面對。
“本宮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恭送鴻王妃娘娘!”
這些人都朝着顧妍夕恭送行禮,唯獨慕容曉曉身板挺得直直的,不把她看在眼裡了。
也是啊,她現在的身份可是鴻國的副王后,高她一等,也沒有必要向她拜見了。
顧妍夕清冷地看了一眼慕容曉曉,從她的身旁經過,玲瓏和月蝶緊隨其後。
一出了花廳,顧妍夕瞧不見了炎鴻澈的身影。
她問了下站在院子中忙碌的小婢女,小婢女只是指了指方向,也不知道他能去哪裡。
顧妍夕按照小婢女指的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可是儘管她走的太快,還是沒有跟上炎鴻澈的腳步。
炎鴻澈已經坐上了馬車,離開了顧丞相府。
玲瓏有些着急道:“大小姐,我們要不要去追鴻王呢?”
顧妍夕深吸一口氣:“鴻王一定是因爲剛纔我替他接下了聖旨,有些不高興了,我怕他會出什麼事!”
月蝶腦瓜轉的靈活,她忙吩咐下人準備了馬車。
“王妃娘娘,我們快走吧!”
“好!”
顧妍夕和玲瓏上了馬車,由月蝶親自駕着馬。
還好炎鴻澈的馬車沒有行的太快,所以月蝶駕着馬車很快就追到了炎鴻澈馬車的身後。
寐生聽聞到了後面有馬車追趕的聲音,看了眼駕着馬車的人是月蝶,他朝馬車內的男子,喚道:“王,鴻王妃娘娘在後邊呢,要不要停下馬車?”
“不用!快走,甩掉她!”
寐生皺起了眉頭,鴻王這是怎麼了?竟然要他快點駕馬車甩掉了鴻王妃?
他們不是一項都很好嗎?王對王妃又是百般的寵愛,怎麼會現在相見跟個仇人似的?
難道是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不過也沒有啊,早上見面時,王還是那樣溫柔的看着她?
寐生這纔想明白了,一定是皇上的那道聖旨惹得鴻王不開心。
而那道聖旨是被鴻王妃接過的,鴻王卻沒有想接過那道聖旨,倒是想拒絕了,可後來鴻王妃接過,他就妥協了,也發怒了。
原來是這樣啊!夫妻倆鬧了彆扭?
月蝶駕着馬,在寬大的街道上,與寐生駕着的馬車並列而行。
這時顧妍夕撩開了馬車車窗的珠鏈,朝着旁側的馬車喊道:“王,臣妾有話想說,您能不能聽臣妾把話說完呢?”
炎鴻澈眸光深邃望着空空的馬車車內,硃紅色的脣角,若有似無勾出一抹苦澀的微笑。
桃兒,你怎麼會這樣?爲何要將別的女人送到孤王的身邊?難道你真的還是不喜歡孤王嗎?
他生氣,他真的生氣了,她竟然這樣不珍視他?
不是說好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嗎?難道你忘記了嗎?
還是你一直將我與你都看成是契約關係,早有一天會遠離我而去?
孤王不要,孤王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
炎鴻澈雙手握緊了拳頭,朝着駕馬車的寐生怒吼道:“寐生,孤王讓你快點駕馬車,你聽不到嗎?”
寐生聽到了馬車內的厲吼之聲,頓時黑亮的眸子睜大,在一看月蝶朝他搖頭,勸他不要快馬加鞭,甩掉鴻王妃的馬車。
一時之間,他有種難以抉擇爲難的感覺。
不過鴻王是他的主子,他一定要衷心於鴻王。
寐生做好了決定,他揚起皮鞭,抽在了馬身上,馬兒嘶鳴一聲,擡起蹄子飛快的奔跑着,將月蝶駕着的馬車甩開。
月蝶也不甘示弱,她揚起馬鞭子抽在了馬身上,緊跟在寐生駕着的馬車身後。
馬車跑進了熙熙攘攘的人羣街道,在街道上行走的的人羣望見了馬車橫衝而來,嚇得一個個都面容失色,迅速躲到了一旁。
寐生轉了轉眸,這月蝶駕馬車的技術還真不賴,一直都窮追不捨在馬車後。
炎鴻澈握緊的手指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音,他一想起顧妍夕帶着溫婉的笑容將那道聖旨接過時,他的心都有種破碎的感覺。
難道你真的記不起孤王了?難道你還想否認你就是桃兒嗎?
顧妍夕啊顧妍夕,你什麼時候才能顧及到孤王的感受呢!
“寐生,還沒有甩開她的馬車嗎?”
“王,微臣盡力,馬上就好!”
寐生眼珠子一轉,望見了街道旁的一條長巷,他駕着馬車衝進了長巷中,而這條長巷又被橫七豎八的巷子相同着,所以他駕着馬車拐在了巷子內,很快就甩掉了月蝶駕着的馬車。
月蝶也跟進了巷子,一看到這麼多相同的巷子,橫來豎去,又瞧不見寐生駕着馬車的影子,一時間着急停下了馬車。
“妍夕,怎麼辦啊?王的馬車進到了巷子裡,這裡又這麼多的巷子相同,很難找到鴻王了!”
顧妍夕撩起軟紗門簾,望着條條相同的巷子,不由得嘆息道:“月蝶,我們先一直沿着這條巷子走,走到盡處,若是還沒有看到鴻王的馬車,我們在回丞相府。”
“是!”
月蝶又駕着馬車朝着長巷的盡處行去,而顧妍夕十指纖纖撩起馬車簾子,一直望着相同的巷子,希望能找到炎鴻澈所乘坐的馬車。
不到一刻鐘,馬車走到了盡頭,卻還是沒能瞧見鴻王馬車的影子。
月蝶只要調轉了馬車的方向,想往回行走,離開這條巷子。
玲瓏嘟起小嘴,抱怨道:“王也真是的,幹嗎要生這麼大的氣呢?要生氣的應該是大小姐纔是,畢竟一下子娶了這麼多的女人,把大小姐的寵愛都分割了,這豈不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嗎?他以爲大小姐你心甘情願幫他接下這道聖旨啊?”
月蝶想了想,也有些氣不過道:“妍夕,我知道你一定是顧及到慕容侯的勢力,怕他挑唆皇上,利用手中的兵權對鴻王不利,所以纔會替他接下這道聖旨,可是他怎麼就不理解你的心意,朝着你發火,連見你,聽你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你呢?”
朋友都是這樣,當遇難的時候,都是站在朋友的身邊,替她考慮和分析,所以很難將對方的感受也考慮進去。
顧妍夕理解玲瓏和月蝶此刻抱怨的心情,但是她更瞭解炎鴻澈的處境。
“好了,鴻王之所以會這樣生怒,那是因爲他從來都是身不由己!你們也不想想,他雖然是高高在上的鴻國之王,可還是處處受到皇上的壓制,皇上讓他怎樣做,他幾乎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這樣的鴻王,若是讓你們去做,你們會開心嗎?”
顧妍夕仍舊在馬車上撩起車簾,看着經過的巷子,想看到鴻王的身影。
“所以,我很理解他的心情!”
玲瓏和月蝶聽了顧妍夕的話,心中的怒火也消了不少,他們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
帝王真是難做啊!
可是二人忽然相視了一眼,發現顧妍夕越來越瞭解鴻王和關心鴻王了?
“玲瓏、月蝶你們感覺到沒有?周圍好像有很陰森的感覺?”
顧妍夕抿緊粉潤的薄脣,一雙古井般的黑眸警惕的望着周圍的環境。
玲瓏不會武功、人也粗心自然是感覺不到,而月蝶卻感覺到這周圍的環境確實如顧妍夕所說,變得陰沉了許多。
“妍夕,我感覺到了,確實很陰森!我們還是快走吧,要趕快離開這裡!”
儘管巷子並不大,卻也能容得馬車在內行走,月蝶感覺到周圍的氣氛很詭異,於是想快馬加鞭離開這條巷子。
也就在馬車要穿過一條十字長巷,突然迎面的三條長巷多出了一干人。
這些人身穿市井之民的粗布之衣,並不華麗,可是面相一個個都是凶神惡煞,像是被精心訓練過的護衛,身後絕對不簡單。
月蝶勒住了馬繮繩,停下了馬車,朝着這些人喊道:“你們都是何人?可否讓路讓我們將馬車行過?”
其中迎面走來的一位身穿墨色長袍,大圓臉,長滿了絡腮鬍子的男人,挑起濃濃的眉毛,冷笑:“都說鴻王妃何等的傾國傾城,我們這些賤民沒想到,在今天也能見一見王妃的真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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