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銀麟鎧甲,面容冷峻,雙眸如鷹般銳亮的炎鴻羽,手持一把長刀,帶領着皇家禁衛軍將整個椒房殿都層層疊疊的包圍住了。舒睍蓴璩
當他聽到王后手持尚方寶劍,讓寐生帶領鴻王培養的暗衛將椒房殿包圍時,他當時滿腦子都空白一片,心裡焦急着,只想着要將他的母后從這個惡毒的王后手中救出。
可當她望見那一身淡紅色鳳袍長裙的女子,款款從椒房殿中走出,面上波瀾不驚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發生過什麼動怒之事。
他的心微微一顫,難道她根本就沒有想要殺孟太后的之意,她故意虛張聲勢,目的就是想讓他私自調動皇家禁衛軍,好讓他觸犯了宮規,以此來威脅他放棄將軍之位和兵權?
炎鴻羽恍然大悟,可當他想通時,也已經晚了,顧妍夕已經走近了他的面前,淡淡笑問道。
“羽王爺,你私自調動了這麼多的皇家禁衛軍,是想做什麼?保護孟太后?還是想要發動叛亂呢?”
炎鴻羽忍住心中的熊熊怒火,垂下眸畢恭畢敬道:“微臣聽聞椒房殿中發生了大事,所以才私自調動皇家禁衛軍,想來平息此事。”
“耳聽爲虛、眼見才爲實!羽王爺做事太沖動了,不過本宮覺得這一次也不能全怪你,太后娘娘在椒房殿安好,你現在就可以進去見她了。”
“是,王后娘娘!”
炎鴻羽回眸,吩咐皇家禁衛軍都散去,轉身間匆匆行進了椒房殿。
而顧妍夕清冷的掃了一眼他的背影,徑直走出了椒房殿,乘着鑾車去了太醫院的後屋之處。
她下了鑾車,走到屋前,讓月蝶去叩門,可是半響屋中都沒有動靜。
顧妍夕不容等待,將屋門推開,發現屋子裡面空蕩蕩的,根本沒有阮經軒的身影。
她怒聲問向了垂首而站的小李子:“阮太醫呢?他去了哪裡?”
小李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眉毛都不敢擡一下,顫顫抖抖道:“奴才也不知道阮太醫去了哪裡!”
顧妍夕咬牙一笑:“小李子,本宮不是讓你寸步不離阮太醫嗎?你這般不用心,是真的不想活了嗎?”
小李子磕頭哀求道:“王后娘娘,奴才已經是盡心盡力了,也按照王后娘娘的話在阮太醫身邊寸步不離,可是就在剛纔,他讓奴才去那些糕點來吃,奴才不過是出去了片刻,而再回來時,阮太醫就沒了人影,真的不怪奴才啊!”
顧妍夕冷哼一聲,拂袖離去,到了太醫院外,她讓月蝶和寐生將載着鑾車的馬拆下了鑾車,她眉心微蹙,翻身躍到了馬背之上。
寐生不放心道“王后娘娘,您這是要做什麼?”
顧妍夕淡淡道:“本宮要找到阮太醫!”
月蝶喚道:“王后娘娘,不如讓奴婢去找他吧!”
“不必了,你們回鳳華宮照顧鴻王吧!”
她說完,從髮髻上摘下簪子,用力刺入了馬的臀部,馬兒如瘋了一般,嘶鳴一聲,飛快的朝前奔去。
寐生和月蝶相視一眼,都擔憂顧妍夕的安全,可顧妍夕駕馬太快,不過是片刻,顧妍夕的身影已經從他們眼前消失不見。
顧妍夕策馬奔騰,急速朝着王宮的大門行去。
眼前王宮大門敞開,正要放行一輛裝飾樸素的馬車,顧妍夕冷冷喚道:“不要將馬車放行!”
守着王宮宮門的侍衛,遙遙的望見顧妍夕那一身淡紅色的鳳袍和頭上金冠,聽聞到她冰冷的喚聲,忙阻止了這輛正要出宮的馬車。
馬兒嘶鳴着奔向了王宮大門,顧妍夕見快要到宮門時,她從馬兒身上跳下,朝着馬車跳去。
奈何馬兒太過瘋狂的跑着,顧妍夕還是被疾馳的馬過大的衝力給帶出了老遠,錯過了馬車,奔着地面飛去。
突然,馬車的車簾打開,一襲青色長衫的男子從馬車上躍下,一隻大手攬住了她的腰身,將她半擁進懷中,在空中旋轉一圈,將她又穩穩地放在了地上。
顧妍夕將阮經軒的身子推開,清冷地望着她質問道:“你爲什麼要離開?難道不想要虎紋玉佩了嗎?”
&n?bsp; “我離開的理由很簡單,因爲服下毒藥的人不是你王后娘娘,而是他……”
顧妍夕冷冷道:“本宮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你都要跟本宮一起到鳳華宮,將他救醒。”
阮經軒眸色淡然,如無波的湖水一般平靜:“如果我不肯呢?”
“玉佩粉碎,你這個人也會從本宮的面前測底消失,本宮……也會隨他而去!”
顧妍夕說的很決絕,但也正是她的心聲,如果炎鴻澈真的這一次離開了她,那麼讓她獨活於世,她真的做不到。
阮經軒心莫名其妙的有些難過,明知道會是怎樣的答案,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真的就這樣愛他,願意同他生死嗎?”
顧妍夕堅定的點點頭:“我們說好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就算是他真的不在了,本宮也會隨他而去,繼續做白首偕老的夫妻。”
這一刻阮經軒笑了,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的笑容很怪異,甚至滿載着苦澀的味道。
他卻好不猶豫道:“王后娘娘,我們走吧!”
顧妍夕甚至連詫異的時間都沒有,她被阮經軒大手拉住,拉上了馬車,由阮經軒親自駕馬,二人飛速的朝着鳳華宮趕去。
到了鳳華宮,阮經軒先從馬車上跳下,接着將顧妍夕拉下了馬車,牽着她的手,兩個人快速朝着寢殿走去。
這一路上,阮經軒感覺到她的手心微微發涼,而他的手是炙熱的,他只想用他的溫暖,來溫暖她的手,還有她的心。
他想給她安全感,只要有他在,不會有人傷害到她的心。
到了寢殿門口,阮經軒鬆開了牽着她的手,回眸望了一眼顧妍夕,見她依舊神色凝重,他輕嘆一聲,轉身將珠簾掀起,大步走進了寢殿。
玲瓏、月蝶和寐生望見是顧妍夕找來了阮經軒,他們頗爲詫異。
而阮經軒也沒有理會衆人的眼光,他拿出了醫藥箱,從裡面拿出了數百根銀針,讓寐生將炎鴻澈身上的衣服褪去,用銀針刺入了他身上的穴位。
約麼兩刻鐘的時間,當所有的銀針都刺入了炎鴻澈身上的穴位,炎鴻澈突然間由沒有了呼吸和心跳,變得急促呼吸和劇烈的咳嗽起來,口中溢出了一口濃黑色的血。
顧妍夕望見炎鴻澈醒來了,心中是百感交集的喜悅和擔憂。
她走到牀邊坐下,忙拿出帕子爲他拭去了脣角流出的紅黑色的血,心裡因爲太過激動,話語竟然有些哽咽:“澈,你終於醒來了!”
炎鴻澈半眯着一雙深邃的雙眸,朝着顧妍夕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擡起手剛要撫上顧妍夕的面頰,整個人又身子一歪,倒在了牀上暈死過去。
顧妍夕驚呼道:“澈……澈你怎麼了?快醒來啊?”
她轉眸問向阮經軒:“他不是醒來了嗎?爲何又暈倒了?是不是你從中動了手腳,想要害他?”
面對顧妍夕的質疑,阮經軒不過是淡淡一笑,將炎鴻澈身上的銀針都拔出,默不作聲。
顧妍夕恨不得揪住阮經軒的衣領,將他生吞活剝,而聽到了阮經軒這句話後,她的心才稍稍安靜了下來。
“你不必擔心,鴻王/剛纔已經將毒血都逼出體外了,只要服下百解毒丹,不出一日就會醒來。”
他將銀針從炎鴻澈的身上都取出後,從藥箱中拿出了一個瓷瓶,將百解毒丹給炎鴻澈服下。
這才起身收拾了藥箱,準備離開。
顧妍夕卻喚住了他:“阮太醫……謝謝你!”
阮經軒回眸望見顧妍夕雙手握着炎鴻澈的手,苦澀笑道:“能爲鴻王和王后娘娘效命,是微臣的榮幸!”
說完,他轉身離開,在沒有回過一次眸。
顧妍夕將鳳華宮中的太監和宮女們都遣走,一個人陪在了炎鴻澈的身邊。
她將他的大手擡起,撫上她清麗的面龐,她微微笑着,望着他有些蒼白卻又如此俊美的面容。
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出。
這一夜,她?含笑望了他一夜,不眠不睡,就這樣幸福而又甜蜜的微笑着,想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她覺得這一生,他們在一起真是上天註定。
“澈,你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嗎?那是在麗江的船坊上,我利用你對付了沐城六霸王,而你明知道我是利用了你,卻將我從香菱表姐的冤死一案中袒護了我,還乘着舟與我一起看了漫天的煙火……也許,從那個時候,我們已經註定了是一生一世的緣分了吧!”
她將她的右臉貼近了他的左胸口,聽見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聞的見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她脣角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澈,你快醒來吧,我的人生、我的世界都不能沒有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就我們兩個人,永遠在一起。”
她趴在他的胸膛前,不知不覺間睡去。
而躺在牀榻上如妖孽般的俊美男子,伸出大手摸了摸她如瀑的青絲,朦朧了雙眸,溫柔道:“桃兒,孤王答應你,這一輩子我們都要在一起……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