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香公主頭上的蘭花金玉冠在撞到了白衣男子結實的懷中,不小心給撞落到地上,她烏黑的長髮從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最後如瀑布一般散落在她纖麗的身後。舒愨鵡琻
“你沒事吧?”
炎鴻澈清淡地開口,並沒有帶有任何情感在其中。
他沒有憐惜她,不過是出自於好意隨口問問而已。
芸香擡起纖長如玉的手指將散落在耳邊的長髮攏到耳後,朝着炎鴻澈溫雅一笑:“芸香謝過鴻王!”
不過是一個輕巧的動作,炎鴻澈竟然從她的右耳後看到了桃花瓣型淡粉色胎記。
他狹長深邃的雙眸凝視着女子的面龐,見她的雙眸清澈黑亮,腦海中一些模糊不清的畫面胡亂的拼湊。
他有些難受的皺起眉頭,一想起這些模糊的記憶他就會感覺到頭痛欲裂。
芸香見炎鴻澈神色有些蒼白,溫柔地問道:“鴻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讓芸香去找一位御醫,來爲您查看一下!”
炎鴻澈擺了擺手:“不必了,多謝!”
多謝?他好像沒有對誰說過這樣客氣的話。
顧妍夕望着兩個人近在咫尺的相望,心中不免泛起了酸意,她快步走了過去,拉住了炎鴻澈的手臂,柔聲道:“鴻王,您身子不好,別在外面久了沾染了風寒,我們回去吧!”
炎鴻澈點了點頭,與芸香又相視一眼,這才從她的身前走開。
顧妍夕臨走前與芸香微笑着點頭辭別,芸香也同樣禮貌的回贈一個微笑點頭相送。
玲瓏和月蝶感覺到今日王后娘娘還真是古怪,爲何看到芸香公主時,眸光沒那麼自然,像是要躲避什麼,也有些微微的酸意。
顧淳將郭琦從地上扶起,郭琦的小臉滿是血污,顧淳拿出帕子爲她擦拭,口中不輕不重的責備道:“琦琦,以後做事前一定要小心謹慎,且不能像以前魯莽了,免得有人要加害你,你連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他有意睨了一眼墨皇后,星眸之中更多的是厭惡和鄙夷。
墨皇后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恨得她牙齒都在口中咯吱咯吱地咬個不停。
郭琦嘟起小嘴,朝着墨皇后做了一個鬼臉,接着像是後怕一樣,緊緊拉住顧淳的手臂:“昀哥哥,我以後在也不敢了!沒想到皇宮裡的人各個都像狼一樣,要吃了琦琦,只有昀哥哥和父皇待我好!”
墨皇后鼻子一皺,指着郭琦尖聲喊道:“郭琦,你說誰呢你?誰是狼了?”
顧淳將郭琦護在了身下:“母后,琦琦還小,還未及笄,您不會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吧?”
墨皇后豔紅色的脣瓣抿了抿,在說下去,好像是她和個小孩子斤斤計較一般。
她一扭頭,不在去看郭琦朝她做鬼臉,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她大不了就這樣,免得她氣壞了身子。
顧淳也不想和這個潑婦一樣的墨皇后再有糾纏,拉着郭琦的手一起從涼亭下走開。
剛走出涼亭,郭琦伸出手揉了揉疼痛的額頭,不禁咧開了嘴巴。
顧淳卻一直望着那一抹粉色長衣的身影,在他的面前漸行漸遠,他默默地緊隨在她的身後,眸光中帶有些許的哀愁。
郭琦見她的昀哥哥怎麼不關心她了呢?她的額頭都受傷流血了,她甚至都痛的呲牙咧嘴了,可他就好像是沒有看到一樣,一直呆呆的凝視着前方。
她尋着顧淳望去的方向瞧着,那不是鴻王和王后娘娘嗎?
看昀哥哥的眼神,也不是對鴻王有什麼該有的情緒,他應該是有些傷心和難過吧?
既然不是對鴻王有這種情緒,難道是對王后娘娘?顧妍夕?難道是她嗎?
郭琦有種不好的預感,昀哥哥的心裡可能一直都念着、喜歡着顧妍夕這個女人。
她淺淺嘆了一口氣,就這樣默不作聲地被顧淳牽着手,一起跟隨着鴻王和王后娘娘的身後,一起回到了昀雲殿。
小溪和小翠先是迎接了炎鴻澈和顧妍夕回偏殿,接着又迎接了賢王顧淳和琦琦公主。
小翠望見郭琦的半邊臉上染紅了鮮血,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流着血,不禁大叫着:“琦琦公主,你的額頭受傷了,還在流血呢!”
郭琦咧開嘴笑了笑,並沒有像平時那樣,若是受傷了就大哭大叫。
小溪一瞧,也不禁心中一抖,忙去找了大夫。
顧淳聽了小翠的驚叫聲,他這纔看向了郭琦,她的額頭受傷了,傷口還在流血。
他讓小翠將帕子拿來,他將帕子握成一團,按在了她的額頭傷口之上。
“琦琦,痛不痛?”
郭琦搖了搖頭:“不痛!”
顧淳很內疚,爲何剛纔他沒早些發現郭琦的傷口還在流血?要是傷口惡化了,出了疤痕,對於女子來說是多麼嚴重的事情呢!
郭琦見顧淳心疼地望着她,她同樣也心疼眼前這個只會爲別人而活的昀哥哥。
她好像是想了很久,才決定開口:“昀哥哥,我們能不能到正殿裡去?外面的太陽太毒了!”
“好!”
顧淳擡眸望了眼走進偏殿中的俊男美女,心中默默一嘆,這才和郭琦一同回到了正殿。
一到了正殿,郭琦讓宮人們都退下去。
整個大殿之中只有她和顧淳兩個人。
顧淳只不過是微微驚訝,並沒有太多的猜疑。
“琦琦,是有什麼事情想對我說呢?”
郭琦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纔將心中的餘悸都掃到了一旁。
“昀哥哥,你是不是喜歡顧妍夕?”
顧淳聽到後,身子一怔,面上的笑容有些生澀而不自然。
“琦琦,你在說什麼呢?顧妍夕可是鴻國的王后娘娘,她已經有丈夫了,而且是鴻國的鴻王,我怎麼可能喜歡她呢?”
郭琦平日裡總是一副刁蠻任性、大草包的樣子,可是她真正的樣子,只有顧淳知道,她其實是一個很聰明,心思通透的女子。
“昀哥哥,你我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從小一起長大,我又怎能看不出你的心思呢?你喜歡顧妍夕的情義,我已經看出來了!”
顧淳否定道:“沒有,琦琦你看錯了!”
“昀哥哥,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不一定要在一起!我知道你深深愛着她,可能愛到了骨子裡,可她畢竟是有夫之婦,你還是立刻停止這種思念,不再想她,念她,不然你一定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顧淳想要風輕雲淡一笑,可是他能感覺得到,他的笑容是那樣的僵硬,甚至脣角想要彎起都那樣的困難。
“琦琦,你放心好了!你哥哥我不會做出傻事來的!你的額頭上的傷已經治一治,女孩子若是面上留了疤痕,可就不好了!”
他故意岔開了話題,將守在面前的小溪和小翠喚進來。
“小溪,小翠你們進來,大夫請來了嗎?”
小溪和小翠從殿外走進來,身後跟隨着皇宮的太醫,顧淳交代了太醫爲郭琦醫治後,轉身離開了正殿。
郭琦並不後悔剛纔對顧淳說的話,只要他能想清楚,只要他能適可而止不要繼續傷害他自己的心,就算她今天說過的話會讓她記恨自己,她也覺得不後悔。
顧淳聽到了郭琦的話後,一顆心有些煩亂了,本以爲他隱藏的很好,沒想到還是被人看穿了,若是被顧妍夕也知道了他的這份心意,那麼她還會不會不理睬他?躲着他?一輩子都不想見他呢?
如果是這樣,他寧願就這樣默默的守在她的身邊,不讓她知道。
想到這裡,他覺得心裡的沉悶和大石頭也終於可以放下了。
他轉眸一望,不知不覺又走到了偏殿,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也好。
他走進了偏殿之中,卻望見玲瓏、月蝶和寐生等人都候在了寢殿外。
玲瓏、月蝶和寐生見到是賢王來了,朝着他拜見。
顧淳擡眸望了一眼垂着門簾的寢?殿之中,似乎有些詭異,他詢問道:“鴻王和王后娘娘在裡面嗎?”
玲瓏回話道:‘二老爺,鴻王和王后娘娘好像有秘密的事要說!”
“秘密的事?”顧淳喃喃一聲。
月蝶給了玲瓏一個眼色,接而朝着顧淳微微笑道:“賢王殿下,不如您在殿中坐着,奴婢給你斟杯茶喝着,等鴻王和王后娘娘將事情談完了,奴婢在來通知你一聲!”
“也好!”
顧淳頷了頷首,徑直走到了偏殿中的椅凳上坐下,月蝶爲他端來了茶壺,爲他斟了一杯香茶。
他端起茶杯,淡淡睨了一眼寢殿的方向,月蝶卻目不轉睛地望着他的俊容,心中淡淡的感傷。
賢王,你真的就這樣放不下妍夕嗎?
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那麼傷心的人,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會讓喜歡你的人也同樣的傷心。
玲瓏和寐生望見月蝶一副憂心重重的樣子,他們相視一眼,轉身走到了偏殿的門邊候着。
寢殿之中。
顧妍夕親自爲炎鴻澈左肩上的傷口上了藥、包紮好。
炎鴻澈寵溺地望着她,硃紅色的脣角上揚,伸出右臂將顧妍夕攔在了他半敞開白色裡衣的白希肌膚之上。
他的胸口很結實,並不會因爲他的皮膚白希而失去了男性的健朗美感。
顧妍夕將小臉貼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溫暖,她的心才稍稍的安心了下來。
良久,她喃喃問出聲:“澈,你還是沒有記憶起我嗎?”
炎鴻澈坦率的答道:“是的,不過孤王似乎比以前更愛你了!”
顧妍夕面頰緋紅,將小臉在他白希如玉的胸膛之上蹭了蹭。
“澈……”
因爲太愛他了,所以她好怕失去現在幸福的感覺,好怕失去他。
有些時候,是需要真實的面對,才能夠知道這份幸福是不是來的穩定和長久。
她鼓足了勇氣,問道:“那麼你有沒有想起桃兒?”
“桃兒?……孤王也已經不記得了!”
顧妍夕深吸一口氣:“如果你遇見了桃兒,你會怎麼做?”
“就當陌生人好了!”
顧妍夕從他的懷中擡起眸,望着炎鴻澈完美弧度的下巴,還有硃紅色的脣瓣。
“陌生人?爲什麼?”
“既然已經是過去了,孤王何必要回憶呢?再說了,孤王的整顆心現在慢慢的都是你,又豈會將這份愛分給另一個陌生的女人呢?”
“可是桃兒,她並不是陌生的女人?桃兒她真的會出現……”
炎鴻澈伸出纖纖手指,放在了顧妍夕的脣瓣之上“噓!”
說完,他朱脣揚着一抹風華絕代般的笑容,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傻瓜,這一輩子,孤王是不會喜歡另一個女人了!”
這一輩子,只會喜歡她嗎?真的嗎?如果是這樣,那麼她是不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呢?
偏殿的門外,突然走來了一位身穿紫色長裙,面容雅緻的女子,她施施然走進了偏殿,讓寐生等人頗爲訝異。
不是剛剛見過嗎?她爲何又來這裡了呢?
寐生、玲瓏和月蝶都走來拜見了芸香公主,芸香公主讓他們起身,接着她有輕輕對顧淳施了禮。
“賢王哥哥,你怎麼也在偏殿之中呢?”
顧淳聲色平靜:“這裡是本王的昀雲殿,難道本王不應該來這裡嗎?”
“說的也是!”芸香溫婉一笑,笑容滿是溫柔。
顧淳問道:“芸香,你來這裡做什麼?”
“哦!芸香來這裡是來拜謝王后娘娘和鴻王的,今日若不是他們幫芸香解圍,怕是芸香也要受了牽連,被壞人迫/害了!”
顧妍夕和炎鴻澈依偎在一?起,突然聽到了偏殿之中似乎有人在喚他們的名字。
顧妍夕整理了下儀容,又幫着炎鴻澈將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齊,兩個人手牽着手,十指相扣,緩緩走出了寢殿。
“芸香給鴻王、鴻王后娘娘請安!”
芸香望見二人從寢殿走出,十指相扣,略顯驚訝後,朝着二人拂禮。
炎鴻澈望向芸香,微微眯起深邃的雙眸,腦海之中似乎又有模糊的碎片在拼湊。
顧妍夕朝着芸香大方一笑:“芸香公主來這裡,有事找鴻王和本宮嗎?”
芸香眉眼之中帶有一絲尷尬,給了身後宮女一個眼色,宮女便端來了一個烏木盤子,盤子中放着兩隻精巧的帕子。
“這是芸香閒來時繡的帕子,雖然手拙,但也是芸香的心意,還望鴻王和王后娘娘能收下!”
她將烏木盤子遞到顧妍夕和炎鴻澈的身前,顧妍夕分明看到,這粉色的繡帕上繡着的桃花瓣,和十年前的她送給她的帕子,不差分毫。
炎鴻澈一雙深邃的雙眸,緊凝在那兩隻繡帕上,他突然頭疼欲裂,纖長的手指按住了兩邊的太陽穴,沉聲吼道:“孤王的頭,好難受,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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