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新皇登基,治理國家井井有條,施行了對商人和普通百姓稅費減免的政策,還鼓勵百姓耕作,與鄰國之間商貿交易,還制定了科舉制度,選拔人才,毫不墨守成規。舒愨鵡琻
在炎鴻澈登基不到兩月,已經有了很明顯的成效,炎國在四國之中,無論經濟還是兵士,都發展的最強盛。
墨國、堯國和魏國爭相進獻給炎國貢品,爲的就是拉攏關係,不想被炎國視爲下一個征戰的附屬國。
百姓過上了好日子,炎國的經濟也得到了發展,從此炎國進入了太平盛世。
心怡園。
一身暗紅色長裙的女子,走到了一棵山楂樹下,望着顆顆紅色如同小燈籠一般的山楂,她微微揚起脣角,雙腳擡起,舉起纖纖玉手,準備摘下幾顆山楂果子嘗一嘗,一定酸甜可口。
“皇后娘娘,您要吃山楂嗎?你不要動,讓奴婢來就好!”
玲瓏一把攔住了顧妍夕擡手的動作,踮起了雙腳腳尖,一伸手想要摘下綠色枝頭上的山楂果子,可是那山楂樹長得太高了,最矮處的樹枝也快有八尺有餘了,玲瓏就算是又蹦又跳,也根本摘不到一顆紅丹丹的山楂果子。
顧妍夕眉眼含笑道:“瞧你,還說要給我摘果子,可是一顆果子你都摘不到,想饞死我嗎?”
玲瓏耷拉着腦袋,一臉慚愧道:“皇后娘娘,奴婢長得矮了點,又不會武功,當然摘不到果子。”
月蝶瞧了瞧這山楂樹的枝頭上掛在的果子紅丹丹的,一定酸甜可口,難怪皇后娘娘想吃這果子,只是太高了,用手是夠不到的。
“皇后娘娘,您在這裡等下,奴婢去取來長竹竿,將樹枝上的果子打下來。”
顧妍夕忙擺手,不贊同道:“這果子只有在樹上摘下來的、新鮮的纔好吃!你們看我的!”
玲瓏和月蝶聽聞了顧妍夕的話,突然有種不祥的感覺。
顧妍夕撩起衣袖,露出了纖白如藕的手臂,雙腳一用力,騰空而起。
正當她的纖纖手指抓住了紅丹丹的果子,突然一人從她的身後飛來,大手攬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擁進了結實的懷中。
顧妍夕又聞到了淡淡的芳草清香,擡眸間望見了男子深邃柔情的雙眸。
“澈,你怎麼來了?”
炎鴻澈擁着她,在空中旋轉,輕輕落到了地面之上。
他聽聞了她的話,不禁皺起了好看的眉毛,伸出手指,重重颳了下顧妍夕小巧的鼻樑。
“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亂動、亂跑、亂跳,你現在懷有身孕,很多事都不方便去做的,萬一我們的孩子有事,那該怎麼辦?”
顧妍夕彷彿沒有見到炎鴻澈略顯嚴肅的顏色,將手中抓到的果子,放到帕子上擦了擦,見擦乾淨了,這纔將紅果子放到脣邊,輕輕咬上一口。
“哇!果然是酸甜可口,我還要多摘些拿回宮中吃!”
顧妍夕一連串吃了五顆山楂果子,當手中的山楂果子都吃光了,她竟然沒有去看被無視,佈滿一臉黑線的炎鴻澈,竟然撩起衣袖,再次準備起跳。
“妍夕……”
“嗯?”
“朕要你馬上停下來!”
“爲什麼?”
顧妍夕微微蹙眉,顯然有些不高興。
“以後這種事由朕來做,你別忘記了,你現在懷孕都快五個月了,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完顏凌辰按住了顧妍夕要起跳的肩膀,白衣翩翩騰空而起,從腰間抽出匕首,嚯嚯兩聲,將一棵綴滿紅果子的樹枝砍了下來,接住了被砍斷的紅果子滿綴的樹枝,他翩然落下,將這棵綴滿山楂的樹枝塞進了顧妍夕的手中。
“想吃多少,朕就給你摘下多少,但是下一次,你不要在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炎鴻澈說完這句話,深潭般幽暗的眸光掃了一眼站在顧妍夕身後的玲瓏和月蝶,兩個人忙垂下腦袋,不敢直視炎鴻澈嗜血冰冷的眸光。
自從她們家的主子懷有了身孕,皇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對主子悉心照顧,可對這些下人們,誰要是敢怠慢了主子,那可就是要受到凌厲的處罰。
顧妍夕見炎鴻澈一臉冷肅的樣子,用帕子擦了兩顆山楂果子,遞到了炎鴻澈的脣邊:“來,你也嘗一嘗,這山楂果子真的是又酸又甜!”
炎鴻澈眉毛挑起,輕輕張開了朱脣,剛咬上一口紅色的山楂果子,感覺到舌尖的味蕾像是被沁在了醋缸裡一樣,酸的他眉毛皺起,將咬下的山楂果子吐了出來。
“好酸啊!”
顧妍夕將剩下一多半的山楂果子咬上了大半,嚼的津津有味,含笑道:“很好吃啊,有你說的那麼酸嗎?”
玲瓏和月蝶望見炎鴻澈酸的眉毛和眼睛都皺了起來,不由得在心底暗歎:自從她們家主子懷孕以後,很喜歡吃酸的食物,喝湯時加好幾勺醋,吃果子時專門喜歡吃又酸又澀的果子,她們這幾日都已經習慣了她們家主子奇怪的嗜好。
可皇上似明明知道,還經常被顧妍夕給他吃到的一些奇怪的食物,看到他皺眉的樣子,彷彿能感覺到他酸的牙齒都要酥掉了。
“以後不要給朕吃這種酸掉牙的果子了!”
炎鴻澈一把將顧妍夕從地上橫抱在懷中,挑起一邊眉毛,輕聲抱怨了下。
顧妍夕見炎鴻澈又要抱着她要走出心怡園,又要將她困在鳳華宮中,她又不是快要生下孩子了,幹嗎要那麼金貴,連出來透透氣,活動一下都要他看着管着,這懷孕的日子哪裡有他們說的,辛苦中帶着幸福的味道?
她現在就和籠子裡的金絲雀一樣,想到外面飛一下,自由一下都不成。
“澈,你放下我,我若是一直困在宮裡,不出門透透氣,對腹中的孩子也沒有好處的。”
聽了顧妍夕的話,炎鴻澈停住了腳步,將顧妍夕小心翼翼放到了地上,扶穩了她。
“好,朕陪着你!”
又是他陪着她?他要是在的話,她想做什麼他都會阻止,感覺好拘束。
顧妍夕一隻手拿着綴滿紅丹丹山楂果的樹枝,一隻手被炎鴻澈的大手緊緊的握着,兩個人走在了心怡園中,看着園子裡的果樹綴滿了果實,花壇裡的秋菊開的清雅美麗,感受着他手心中的溫度,只有顧妍夕心裡最清楚,這一切來的好真實,真的好幸福。
她擡起頭看到了秋日裡的藍天,如水洗一般清澈明亮,陽光如碎金子揉成了一團,灑着清冽的光芒,她的脣角微微揚起,將小手在炎鴻澈的大手之中,勾了勾。
炎鴻澈深邃的眸光,略有擔心的望向顧妍夕清麗的面龐。
他聲音低沉磁魅,關切道:“妍夕,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朕這就讓曹太醫來,爲你把脈看看!”
顧妍夕輕輕搖頭,溫婉一笑:“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覺得現在的感覺很好!”
“什麼感覺很好?”
“牽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就像那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炎鴻澈聽到了顧妍夕說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時,他的一顆心融進了溫暖的火焰之中。
他曾經一直都以爲,只有桃兒纔是他這一生一世愛着的女人,他要牽着她的手,一直到了白頭,不棄不離。
可是,如今他牽手的並不是桃兒,而是陪着她同甘共苦、出生入死、他這一輩子中擁有的最幸福的一個女人。
他們十指交叉,雙手緊緊相握。
他俯身在顧妍夕的脣瓣上輕輕一吻,在擡眸時,神情地望向了她:“妍夕,我們一定會白首偕老!”
“微臣拜見皇上,皇后娘娘!”
顧妍夕和炎鴻澈二人相視一笑,這才轉身望見是寐生朝他們拜見。
炎鴻澈眸中冰冷地凝視着寐生,淡淡問道:“寐生,有何事?”
“回皇上的話,墨國的琦琦公主要求見皇上和皇后娘娘。”
琦琦公主?郭琦?她來這裡做什麼?
顧妍夕神色中有着濃濃的疑惑,見炎鴻澈朱脣緊抿,神色凝重,似要開口拒絕,她先開了口。
&n?bsp;“寐生,將琦琦公主帶來吧!”
“是,皇后娘娘!”
寐生恭敬的退了下去,炎鴻澈如遠山般好看的眉毛皺起,朱脣向一邊揚起,妖孽般的面顏上滿是不悅。
“妍夕,琦琦公主來這裡,一定是爲了賢王而來!”
“澈既然知道她是爲賢王而來,更應該見她!”
炎鴻澈冰冷道:“難道,你是掛念了賢王不成?”
顧妍夕面色平靜,看不出是慍是惱:“澈,你別忘記了,妍夕的命是賢王救的,難道我們不應該知恩圖報嗎?”
炎鴻澈輕哼一聲:“知恩圖報?他就想將你扣留在他的身邊,從此佔有你!而你是朕的妻子,也是快要當母親的女人,你怎麼可以去同情他,爲了知恩圖報將朕和孩子都拋掉?”
“澈,你真的認爲我會選擇賢王而放棄你和孩子嗎?”
炎鴻澈重重嘆一口氣,卻是很堅定地朝她搖了搖頭。
“不,朕不相信,朕愛的女人會這樣絕情!”
即便兩個人起了爭執,可他們卻還是深愛着對方,深信着對方。
顧妍夕擡起纖纖手指,將炎鴻澈緊皺的眉毛撫平:“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玲瓏和月蝶剛纔望見炎鴻澈和顧妍夕二人起了爭執,真怕他們會一時不和,感情之上出現了裂痕,沒想到他們到了最後還是相信彼此,愛着彼此。
她們這才鬆了一口氣,剛纔還真是爲他們捏了一把冷汗。
“琦琦公主拜見皇上,拜見皇后娘娘!”
郭琦垂眸拜見,頭上的珠釵隨着她垂眸的動作,在她的頭上搖動,碰撞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而她一身翠綠色的華衣,襯得她身材婀娜,別有一番清雅的韻味,若不是她面上有那一塊皺巴巴的胎記,她也算上是一位美佳人了。
“琦琦公主請起!”
炎鴻澈雖然很不願意與墨國的人有所往來,但是看在顧妍夕的顏面上,他還是對郭琦出口客氣了一些。
“謝皇上,謝皇后娘娘!”
郭琦緩緩擡眸,一張白希精緻的面容映入了顧妍夕和炎鴻澈的眼簾,這倒是讓他們二人頗爲驚訝起來。
顧妍夕輕問道:“琦琦公主,你的臉上那道疤痕?”
“其實琦琦臉上並無什麼疤痕,只是當初墨皇后很厭煩我的母妃容貌,而我又與母妃長相相似,所以母妃爲了保護我,讓我自小就戴上那塊面具,遮住了自己的容貌罷了。”
聽着郭琦的解釋,顧妍夕想起墨皇后已經不在了,這樣郭琦就不用天天戴着面具,用真正的面容生活下去了。
郭琦見炎鴻澈和顧妍夕二人牽着手,不由得蹙起眉頭,牙齒在口中暗暗一咬,開口道:“皇上,皇后娘娘,琦琦之所以千里迢迢趕到炎國來拜見你們,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對你們說。”
炎鴻澈冰冷問道:“是關於賢王的事?”
“不錯!”
郭琦答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昀哥哥已經臥在牀上七天了,聽太醫說,他身體太虛弱,隨時都會有逝世的危險。”
郭琦說道最後一句話時,一直凝望着顧妍夕的神色,想知道她眼底情緒的變化。
顧妍夕聽到郭琦說顧淳隨時有逝世的危險,緩緩垂下了雙眸,粉潤的脣瓣緊繃成一條線,似有一抹揪心疼痛的感覺。
炎鴻澈緊緊握住她的手,心疼地望着他的女人,她已經夠辛苦了,他是不會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更不會讓她心痛。
他朱脣輕啓,深邃的雙眸冰冷的掃了一眼郭琦眼底精明爍動的眸光,冷然道:“賢王的事,朕自會處理!”
郭琦輕笑一聲,似乎沒把炎鴻澈的話放在耳裡:“那麼皇上要怎麼處理?”
炎鴻澈眯起眼睛,危險而又嗜血一般,咬牙道:“若是賢王沒了性命,朕願意一命抵一命!”
郭琦聽到這句話,先?是驚訝的望了炎鴻澈一眼,接着又掃了一眼顧妍夕。
沒想到炎鴻澈愛顧妍夕,愛的這樣深,這樣的刻骨銘心。
若是這一世,也會有這樣待她深情的男子,那麼就算讓她少活上十年,這一世她也就滿足了。
可現在不是她羨慕和心軟的時候,即便他們是一對恩愛的鴛鴦,她也要棒打鴛鴦,將他們拆撒,就當她是爲了昀哥哥,纔會做這種違心的事了。
郭琦從懷中拿出了一封書信,遞到了顧妍夕的面前,清冷的掃了一眼書信,又看了眼顧妍夕略有傷懷的神情:“皇后娘娘,這是昀哥哥親筆寫給你的。”
沒等顧妍夕伸出接過那封書信,炎鴻澈大手一揮,將那封書信接到了手心之中,邊拆開信封,邊冰冷回道。
“皇后現在懷有身孕,自然要多當心,會不會有小人使用了手段來害你。”
炎鴻澈拆開了信封,看到了信封中的書信,確保了這封書信沒有被人動過手腳,這才遞給了顧妍夕。
顧妍夕望着信上的內容,面色依舊平靜無波,可是心裡卻早已掀起了萬丈高的波瀾。
信上說道——
妍夕,二叔知道你心裡一直有着炎鴻澈,所以不想在讓你難過、難以抉擇!雖然我的時間並不多了,我只是想在臨死前見你一面,哪怕一面就好!只要你來了,我們之間的承諾,就當過去了!
二叔一定會挺到最後那一刻,直到等到你來這裡來見我!
顧妍夕古井般的雙眸倏然間眯起,一把將書信握成了一團,丟在了地上,清冷地望着郭琦。
“琦琦公主,你爲何要模仿賢王的筆跡,寫了這封書信來騙本宮?”
郭琦本以爲她臨摹昀哥哥的字體已經都到了如火純清的地步了,怎麼會被她一眼識破?
她不敢相信、質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這封書信並不是昀哥哥親筆的?”
“本宮知道二叔在寫書信時,喜歡在每句話的最後一個字時重重的頓上一筆,而你寫的字雖然神似,但是每句話的最後一個字確是輕描淡寫,沒有將他的這個習慣寫在上面,所以纔會被本宮一眼識破!說吧,你爲何要將這封假書信贈與我?”
郭琦並沒有承若錯誤,而是毫不懼怕地瞪向顧妍夕道:“因爲我不想在看到昀哥哥天天念着你,盼着你,在生命快要終結之時,孤獨離去。他一直想要在見你最後一面,爲何你一直遲遲不肯去見他?
她猛的瞪向了顧妍夕翹起的腹部,冷笑道:“就是因爲你懷有了皇上的龍嗣,是嗎?還是你從前就是在騙昀哥哥,騙的他的同情和幫助,其實你早就將你們之間說過的承諾給忘記了。”
“這是我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再說了,我顧妍夕從來說話算話,決不食言!本宮說過了,七個月爲限,如果七個月沒有找到灩粟毒的解藥,本宮願意留在親自見他,留在他的身邊!”
炎鴻澈緊緊抓住了顧妍夕的手,像她隨時都會從他的手心中掙脫和離開一樣,不肯鬆手。
“妍夕……”
“澈……”她眸中滿是堅毅的光芒:“我答應過你,一定不會離開你和孩子的,你放心好了,還有三個月,這三個月我們一定會找到灩粟毒的解藥的。”
“好!”
炎鴻澈點了點頭,這才冷冷的睨向了郭琦道:“琦琦公主是想繼續留在炎國,等到三個月內我們找到了解藥,和我們一起回墨國見賢王呢?還是現在就離開,在墨國等着我們?”
郭琦輕哼一聲:“既然皇上和皇后都已經給琦琦答案了,琦琦也就不打擾你們了,告辭!”
她說完這句話,一甩衣袖,氣匆匆的離開。
而顧妍夕和炎鴻澈二人,雙手緊緊地牽在一起,直到郭琦的身影消失在心怡園中時。
顧妍夕朝着炎鴻澈溫婉一笑,將手中綴滿紅果子的樹枝遞給了玲瓏和月蝶,輕輕撫了下額頭:“澈,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宮休息!”
“好,朕送你回去!”
炎鴻澈結實的手臂在空中一揮,將顧妍夕橫抱在他的懷中,顧妍夕將右耳貼在了炎鴻澈的左胸口上,靜靜的聽?着炎鴻澈強勁有力的心跳,聞着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
多麼想一直賴在他的懷裡,哪裡也不要去,一直這樣下去。
可幸福往往都是要自己把握住的,所以……澈,請原諒我,若是我離開,請你相信我都是爲了我們的以後纔會這樣選擇,爭取最後我們的幸福。
又是月明星稀的夜幕,鳳華宮的寢殿中燈火熄滅,朦朧的月色透過雕花貼紙的木窗,傾灑餘輝於寢殿之中,爲寢殿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色。
玲瓏和月蝶二人走近牀榻邊緣,玲瓏輕聲問道:“大小姐,我們真的要去嗎?”
牀帳內傳來了一聲清冷的迴應。
“是的,我們必須要去!”
“皇上那裡,真的不用通去消息嗎?”
“不必了,若是他知道了,我們一定哪裡都去不了。”
月蝶將牀帳撩開,玲瓏伸出手將顧妍夕扶出了牀帳,接着拿出了一身宮女的衣裳,給顧妍夕換上。
待一切準備好了,三個人這才走出了鳳華宮。
半個時辰後,顧妍夕他們三人來到了宮門前,月蝶和玲瓏相視一眼,並不放心顧妍夕懷有身孕出了皇宮,可是他們也沒有辦法,因爲一旦顧妍夕決定好的事情了,就沒有人能阻止的了她去做這件事。
“妍夕……”
幻覺,這一定是她產生的幻覺。
顧妍夕一直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她會忍不住轉身回到她的身邊。
“妍夕,要走,我們一起走!”
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纖纖手臂,顧妍夕這才緩緩回眸,望見了一身白衣似雪的俊美男子,正深情地望着她。
“澈?”
她以爲自己是幻覺了,炎鴻澈應該在飛鴻殿處理政務,批閱奏摺,怎麼可能知道她要私自離開皇宮,到宮門前找到了她?
炎鴻澈伸出纖長的手指,將她額頭前被秋風吹的凌亂的長髮,輕柔地撩到她的而後,聲音低沉卻滿載着溫柔:“當然是朕了,從琦琦公主來,朕就猜出來了,你一定會選擇離開,去尋找阮經軒。”
顧妍夕沒想到炎鴻澈已經知道了她的想法,這世間她認識的神醫出了溫太醫,也只有阮經軒了,只可惜溫太醫不知道該如何解開灩粟毒,要不然也不會出宮去尋找阮經軒。
“澈,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答應我離開皇宮,怕我和孩子有了危險,但是……”
炎鴻澈伸出纖纖手指,輕輕放在了顧妍夕粉潤的脣瓣之上,阻止了她要繼續開口解釋的話。
“朕允許你出宮,但這一次朕要與你一起出宮尋找阮經軒!”
顧妍夕輕輕搖頭:“國不能一日無主,況且你新登皇位不久,國務繁忙,怎麼可以離開皇宮隨我一起出去找阮經軒呢?”
“瞧你,一直都在操勞和擔心朕的事,什麼時候你擔心過你自己?朕已經將宮中的政事都處理妥當,並且將這幾日的早朝和政務之事,交給了左相穆宗佩還有寐生,由他們二人來爲朕分憂。”
他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着宮門走去:“妍夕,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朕了吧?”
顧妍夕還是覺得有些不合適,可是炎鴻澈執意要和顧妍夕出宮尋找阮經軒,他更是個孤傲又固執的男人,更不會聽從別人的勸。
最後顧妍夕和炎鴻澈、玲瓏和月蝶四人坐進了宮外早就準備好的馬車,讓車伕將馬車駕離開了皇宮。
一夜過後,馬車行離開了沐城,到了離沐城最近的一個城市欒城。
正是陽光從東邊升起,細微之時,顧妍夕和炎鴻澈一夜都未休息,卻在這時睏倦了。
炎鴻澈讓車伕將馬車停到了一家酒肆前,讓車伕和店小二將馬拉到了酒肆之後栓好,他扶着顧妍夕進到了酒肆之中,訂了三間上等的閣樓廂房後,在店小二的引路下來到了廂房。
到了廂房之後,玲瓏和月蝶忙着打理牀鋪,顧妍夕坐在長凳上,扭了扭脖子,感覺腰痠背痛。
炎鴻澈站在她的身後,大手輕輕的捏着她的肩膀,爲她揉?按了起來,這讓顧妍夕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
“澈,不用了,一會兒讓月蝶和玲瓏幫我揉按肩膀就好!”
炎鴻澈並未停下動作,輕柔的垂着她的脊背,揚起朱脣道:“朕就算是貴爲天子,那也算是你的相公,娘子懷有身孕難免會疲乏辛苦,當相公的自然是要好好疼惜一下娘子了,做這些算不了什麼。”
玲瓏和月蝶邊鋪着被褥,邊望着炎鴻澈爲顧妍夕捶背揉肩膀的樣子,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大小姐還真是幸福,有貴爲天子的皇上爲她捶肩揉背,那是多高的殊榮啊!”
月蝶含笑,調侃道:“你曾經不也有個俊俏的小夥,爲你捶背揉肩的,難道你當時沒感覺到幸福嗎?”
玲瓏的臉色泛紅,白了月蝶一眼:“你就會拿我取笑,我不過是想說,皇上和皇后真的好恩愛,好讓人羨慕。月蝶,你真的想像我這樣,一輩子都留在大小姐的身邊嗎?”
月蝶突然面色一變,難以掩飾住眸中的哀傷:“我……”
玲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打斷了月蝶尷尬開口的話。
“你早晚都會遇到喜歡你的男人的,到時候可別重色輕友,忘記我和大小姐了哦!”
月蝶淡然一笑:“怎麼會呢,你們是我這一輩子最好的朋友,我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月蝶望見顧妍夕和炎鴻澈在一起很是恩愛,腦中一直迴盪着郭琦說的話‘賢王已經臥在牀榻上七天了,隨時都會有逝世的危險!’
她輕嘆一口氣,顧淳你要堅持住,等我與妍夕找到了阮經軒,那時你一定會被治癒的。
你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月蝶、玲瓏,你們讓店小二備來一桌好菜,皇后和她肚中的孩子餓了。”
顧妍夕拉着炎鴻澈的大手,坐到了她的身側,炎鴻澈似笑非笑望着顧妍夕,滿眼的寵溺。
“是,皇上!”
玲瓏迴應了一聲,見月蝶仍在發呆,她輕輕推了推月蝶的胳膊,月蝶這才還神,跟着玲瓏一起出了房間,下了閣樓向店小二點了一些顧妍夕平日裡最喜歡吃的飯菜。
月蝶和玲瓏剛要轉身上閣樓,突然酒肆之中涌進了幾百位身穿墨藍色長衣的男人。
爲首的一位男子,雖然穿着墨藍色的長衣,看似與其他人的裝扮一樣,但是他的身材很是魁梧,模樣凶神惡煞。
他大步走到酒肆老闆面前,一掌震裂了店老闆身前的木桌,冷喝道:“老闆,這家酒肆我家少爺全包了,識相點就讓這家酒肆裡住的人都滾出去。”
店老闆嚇得兩腿抖索,討笑道:“這位大爺,住在這家酒肆中的住客也都是貴客,我們怎麼好得罪了他們,將他們趕出酒肆呢?”
魁梧的藍衣人一把揪住店老闆的衣領子,咧開嘴冷笑道:“你若是不肯按照我的話去做,我就一把扭斷了你的喉嚨!”
月蝶和玲瓏見這些人氣勢洶洶,兩個人相視一眼,不敢招惹這樣的麻煩,快步朝着閣樓之上走去。
“快看啊,兩個小美人!”
“是啊,少爺最近正想娶幾個美妾,正犯愁找不到合適的,這兩個美人長得皮光柔滑的,一定會讓少爺看上。”
三兩個藍衣男人騰空而起,躍到了玲瓏和月蝶的身前,拽住了她們的手臂,朝着他們笑的好不猥/瑣。
玲瓏氣怒地瞪了這兩個男人一眼:“將你們的髒手拿開,要是被我家大小姐知道,你敢欺負我,她一定會拆散了你們身上的骨頭!”
月蝶蹙眉,警告道:“我們家的主子來頭很大,告訴你們,最好不要打我們的主意。”
那個揪住店老闆魁梧的壯漢,一聽到兩個小美人在向他的手下示威,將店老闆扔到了地上,大步走到了玲瓏和月蝶的身前,擡起手就是給了她們小臉上一耳光。
“踐人,少在這裡威脅我,我家的少爺更是來頭很大,你們要想下半輩子有好日子過,最好住口!”
“鷹愧,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快住手?”
門外傳來了一聲?男子清朗悅耳的聲音,聲音如絲絲縷縷的暖風一樣,吹的人心輕暖。
閣樓之上,一襲粉衣女子旖旎走出,清冷道:
“是誰在外面如此囂張?敢打我的貼身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