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三角狀鋒銳的瓷片,如同一把散着白色寒光的刀尖,在她皓白色的纖纖手腕上劃出一道深紅色的血口。
碰!
顧妍夕將沾染鮮血的瓷片拋到了地上,再次摔得粉碎。
她一雙烏眸越發幽深,脣角緩緩勾起,帶着一抹清冷和詭異,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月蝶和玲瓏見顧妍夕放任她手腕上的傷口不管,那鮮血順着她皓白色的手腕滑下,染紅了她的纖纖五指,在地上綻開了點點豔麗的紅色。
她們都以最快速度衝了過去。
玲瓏抓住了顧妍夕受傷的左手腕,想要止住顧妍夕流出的血。
而月蝶將袖口上的布料子撕扯下一條,要爲顧妍夕手腕上的傷口包紮。
顧妍夕猛然間將她們都推開。
“你們不要管我!”
玲瓏被顧妍夕這樣一推,沒站穩身子,跌坐到了地上,還好沒坐到瓷片上,不然也要割出血口子。
她搖頭如撥浪鼓一樣:“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爲何要自殘?有什麼事會想不開呢?”
月蝶沒有被顧妍夕推倒,但是撞到了放在屋中的方木桌上。
她不顧腰身被撞痛,勸說道:“妍夕,老夫人之所以會選擇傷害自己,都是爲了你和孩子,你不能這樣想不開啊!”
“想不開?我哪裡是想不開?我是想要李挺廣知道,傷害了我的親人,是要付出血的代價!”
顧妍夕咬着牙齒,清冷的說着這些話,讓玲瓏和月蝶更加的疑惑和驚恐。
顧妍夕半眯冷眸,凝向了月蝶和玲瓏,任由手腕上的傷口流出的鮮血將她手指染成了暗紅之色。
“李挺廣一定沒有走遠,你們現在就去叫住他,將我說的越嚴重、越慘越好。”
顧妍夕見玲瓏和月蝶一直怔在原地,她不指望她們現在就能理解她,只要她們能按照她的話去做就好,就這麼簡單。
她凌厲的掃了一眼月蝶和玲瓏,月蝶和玲瓏雖然現在不能理解顧妍夕爲何要選擇傷害自己,將李挺廣喚來,但現在的情況,她們很清楚,若是不找到李挺廣,不能阻止顧妍夕的這種行爲,她流血過多,一定會出大事的。
月蝶和玲瓏二人奪門而出,兩個人朝着院門口衝去,邊跑邊哭喊。
“李將軍,不好了,皇后娘娘她想不開自盡了!”
“是啊,她割腕自殺,現在流血不止,在這樣下去,一定會身亡的!”
李挺廣站在院門外,剛囑咐完這些守院門的侍衛們要對炎國皇后嚴加看管,還置頂了一系列的看管計劃。
突然間看到月蝶和玲瓏慌慌張張的奪門而出,面色驚恐,大聲叫喊,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看樣子,她們不像是裝出來的。
難道顧妍夕這個傻子皇后在得知老夫人死了以後,會想不開要自盡嗎?
李挺廣想到這裡,已經心裡亂顫,腦中一片空白。
一個老夫人死去了,對墨國的賢王利用,這個計劃已經泡湯了。
若是連顧妍夕這個炎國的皇后在出了事,那麼想要利用顧妍夕讓炎鴻澈交出炎國的權位,那豈不是也難上加難了嗎?
李挺廣大步走去,一隻大手拉住一個人的手臂,先是看了眼月蝶,又瞪了一眼玲瓏,質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顧妍夕她到底怎麼了?”
月蝶聲音有些哽咽,又有些因爲害怕有些結結巴巴道:“李將軍,皇后傷心過度,想要自殺,說這樣就不能威脅到皇上……她真的自殺了,你快去看看她!”
玲瓏哭紅了鼻子,嘶啞道:“皇后她快要死了,快點救她。”
李挺廣兩隻手一甩,將月蝶和玲瓏推到了一旁,他大步朝着屋中走去,見顧妍夕已經躺倒在地上,身下是豔紅色的鮮血,染紅了她半邊的衣裙。
而她蒼白的臉色,伸出纖長的手腕出,那道血紅色的大口子,仍在不停的流出鮮血,讓李挺廣頓時大驚失色。
“顧妍夕,你果真想不開?”
他快步走去,將衣袖撕扯下一塊,將她手腕上的傷口巴紮上,可是鮮血仍舊在流,而她因爲流血過多已昏迷不醒。
月蝶和玲瓏衝進了屋中,見到李挺廣爲顧妍夕手腕包紮,但是傷口仍在流血。
月蝶上前道:“將軍,還是快點將皇后娘娘送出府,找到大夫醫治!”
“是啊將軍,在不救皇后娘娘……她若是在您的府中出了事,您豈不是要有大麻煩了!”
李挺廣當然知道,現在這種清醒若是不將顧妍夕送出府找到大夫醫治,怕是她一定會失血過多身亡。
若是她死了,與魏國太子間的計劃就會失敗,炎國皇上知道了一定會將李家滿門抄斬,這個時候還是要顧全大局的好,就算是深夜,就算在出一次將軍府找大夫,也是應當的。
李挺廣將顧妍夕從地上橫抱起,朝着屋外大步流星走去,很快他讓人備好了馬車,半夜出了將軍府,再次找到了沐城中最醫術高明的大夫。
到了醫館之中,李挺廣讓大夫爲顧妍夕止了血,把了脈,確定了她身子無大恙,只需靜養數日便可康復。
月蝶和玲瓏這才鬆了一口氣,李挺廣也同樣鬆了一口氣,這樣他的計劃纔有可能繼續實施。
他脣角盪開的那抹笑容越來越大,這時月蝶提議道:“如今皇后娘娘生病了,需要調息靜養,就讓她住在醫館醫治吧!”
李挺廣猛然間咳嗽一聲,面色鐵青道:“什麼皇后娘娘,你認錯了,她是本將軍的侄女,她身體不好也不用住醫館,只要住在本將軍的府中,靜息調養就好!”
玲瓏心中嘆氣,卻不知道該如何做,纔不會讓李挺廣將顧妍夕帶到將軍府中。
李挺廣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們想用苦肉計想讓本將軍上當?”
其餘的話他沒有說,因爲說多了一旦被這個大夫知道了,傳出了炎國皇后就在他的手中,豈不是會招來更大的麻煩?
他將剛剛醫治過的顧妍夕,從榻上橫抱起,冷冷掃了一眼月蝶和玲瓏,心裡暗歎,想要和他耍花招?這些人還真是自不量力。
他讓侍衛在大夫這裡抓了調養的湯藥,並且給了足夠的銀子,這才橫抱着顧妍夕上了馬車。
月蝶和玲瓏被侍衛們看的牢牢的,沒有任何機會將顧妍夕在李將軍府的消息傳達給這個大夫,只得跟着李挺廣上了馬車。
馬車啓程之後,已經到了後半夜丑時,夜色更深,也更讓人疲倦和勞累。
隨着馬車的晃動,李挺廣開始打了哈欠,依靠在車板上的軟墊之上,想要閤眼休憩片刻。
“李挺廣……”
幽幽的聲音竄入了李挺廣的耳中,他已經闔上了雙眼,眼珠子卻在眼皮下轉個不停,顯然睡的並不踏實。
“誰在喚我?月蝶還是玲瓏?”
月蝶和玲瓏此刻很安靜,安靜到連呼吸都要停了下來,靜了下來。
“李挺廣,你還真能睡下。”
李挺廣脣角顫動下,仍舊沒有睜開雙眸,但明顯不高興了:“是誰敢這樣戲弄本將軍?月蝶、玲瓏你們是不是嫌命太長了,敢惹本將軍?”
月蝶和玲瓏仍舊沒有迴應他,這倒是讓李挺廣感覺到心裡不踏實了。
他攸然間鄭開來了雙眸,發現一雙蒼白卻又清麗的面容,正近在咫尺,馬車上的油燈耀亮了女子的面容,將她那一雙烏黑色的雙眸映出了星點的紅色,不看則以,一看彷彿深陷下去,被她那種嗜血的表情鎮住。
“你……醒了?”
“我是醒了,而且我早在被大夫止血後就已經醒了!”
李挺廣感覺到脖頸間有脖頸的觸感,垂下眸卻看不見顧妍夕手指間握着什麼尖銳的東西,但卻讓他感覺到驚恐不安。
“你……想做什麼?”
他每說一句話,脖頸都會被尖銳的東西刺破出一道小口子,痛的他眉頭緊皺,儘量少說話。
“想做什麼?想要報仇!”
顧妍夕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她一擡手猛的刺進了他的喉嚨,他的喉結被瓷白的碎片刺穿,這可是她藏在身上好一會兒的瓷片,是她從碎壺上選到的最尖銳的一塊。
她就等着這一刻,等着碎瓷片刺進他的喉嚨,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窒息,什麼叫做被人威脅和射殺的恐懼之感。
她的手指飛快的從他的喉嚨上劃過,他剛要張開口大叫,卻被顧妍夕從馬車上的小木桌上拿起一個小茶杯,塞進了他的口中,止住了他的大叫。
接着她從他的腰間,抽出了他的長劍,刺穿了他的心臟,而且是一劍致命,又準又快、又狠!
本來李挺廣被割破喉嚨之後,是有機會將顧妍夕從他的面前推開,只是他沒想到顧妍夕的手法太快,從他腰間抽出長劍的時間和他伸出手要推開她的時間,幾乎相同,但還是他的速度弱了幾分,還是被顧妍夕一劍刺穿心口。
他伸出手指,指着顧妍夕,雙眸驚瞪着,滿口的鮮血,卻因爲茶杯堵塞着,難以說出心中的怨恨。
顧妍夕擡起手,脣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將他擡起的那根手指包在了手心,咯噔一聲脆響,將他的手指掰斷。
“這都是你應得的下場!”
顧妍夕從他的心口抽出長劍,猛的又刺入他的心口,鮮血噴射而出,濺了馬車內的車板子上滿是豔紅。
月蝶和玲瓏是見過顧妍夕兇悍起來的樣子,不必炎鴻澈的嗜血冰冷差上分毫,但是今日一見,更是讓她們感覺到顧妍夕的膽量和所作所爲,是很多女人不及,很多男人也不及的行爲,她對付仇人,將其殺死之時,甚至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就將仇人殺死。
甚至……
甚至今日,顧妍夕將他的喉嚨割破,心口刺上了數劍,還將其頭顱割掉。
玲瓏看到李挺廣被殘殺,聞到了難聞的血腥味忍不住轉身想要嘔吐,而月蝶畢竟曾經是懂武之人,也經歷過打打殺殺,所以對於私人來說,她從來沒有太多反應,但這一次見到顧妍夕的兇悍之舉,不由得轉眸避開,不想去看那慘烈的一幕。
顧妍夕揪起李挺廣的透露,掀起車簾,猛地拋出了馬車之外。
“這是什麼?”
“是什麼從馬車上扔出來了?”
“好像是一個人頭……啊!是將軍的,是李將軍的人頭!”
“什麼,李將軍被人給殺了,是誰殺了他?”
馬車已經停下,在寂幽的長街之上,引起了一陣亂/動和喧譁。
“是本宮殺的,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認清本宮是誰,別在這裡執迷不悟,免得滿門抄斬!”
顧妍夕撩開了車簾,在月蝶和玲瓏的扶臂下,緩緩走出了馬車。
她的頭髮因爲趕來見大夫醫治時太過匆忙,頭上的髮簪落在了路上,挽起的髮髻也散落在身後,隨着秋風襲來,髮絲迎風飛舞,顯得有些幽冷懾人。
“本宮就是炎國的皇后娘娘,李挺廣挾持本宮,想要造/反,本宮豈能容下他,不殺他?”
她的面色清冷,話語如寒冰一樣散發着冷冷的溫度。
護送馬車的李將軍侍衛們將身上的長劍都抽出,對指着顧妍夕。
其中有個侍衛頭子道:“皇后娘娘,將軍有令要將你帶回將軍府,我們豈會不從?”
“將軍和炎國的皇后娘娘哪個權力大?再說了,他能保住你們家人的安全嗎?可若是本宮傷到了一根頭髮,你們的家人可是要滿門抄斬,你們敢說,你們現在沒有家人,或是致整個族人的生死於不顧,聽從李挺廣的話繼續挾持本宮?”
顧妍夕冷冷咬牙道:“而且李挺廣已經死了,你們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以爲還有誰能保你們族人的安全,保你們的餘命殘喘?”
這些李將軍府的侍衛們面面相覷,最後將手中的長劍都扔到了地上,看着李將軍已經滾落在地上的那顆頭顱,他們知道現在的勝者是誰,應該聽從誰的吩咐。
他們都跪拜在地上,磕頭向顧妍夕請求饒恕。
顧妍夕擡手道:“只要你們誠心悔改就好!都散了吧,以後就不要回李將軍府了,過自己的生活去吧!若是誰敢在回將軍府,讓本宮知道了,本宮定不會饒你們性命!”
“皇后娘娘,奴才們已經知錯了,一定不敢在犯錯了!”
“還有,今天李挺廣之死,誰也不要傳入李將軍府耳中,更不的說這是本宮所爲,若是本宮知道你們誰走露了風聲,別怪本宮對你們不客氣。”
“是,皇后娘娘!”
顧妍夕一擡手:“都走吧,走的越快越好,散的越快越好,無論去哪裡,都不要讓本宮在李將軍府看到你們,快走!”
“皇后娘娘,奴才們這就散去!”
護送馬車的李將軍府侍衛們,聽到了顧妍夕放過他們和他們的家人一條生路之後,都散開了,無論是回家,還是無家可回,只要是能活命,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幸運的事情了。
顧妍夕拾起了他的頭顱,回到了馬車之上。
“月蝶,駕馬車到城外!”
“好!”
月蝶駕着馬車,在深夜出城外,因爲顧妍夕在離開皇宮時,身上有金牌,所以即便是深夜,城門也一樣會爲她們打開。
到了城外,顧妍夕讓月蝶和玲瓏將李挺廣的身子拋到了林間的草叢之中,顧妍夕很清楚,深夜是野狼羣和一些食肉的野獸,最喜歡出沒尋找食物的時候。
她不擔心李挺廣的屍體會被別人發現,甚至覺得他的屍體被這些野獸吃過後,這種死法都讓他太便宜了。
不過眼下還不是和這種死去的小人一般見識,她有更多的事情要去做。
“月蝶,我們去李將軍府!”
“什麼?妍夕你剛從這裡面逃出來,爲什麼還要回去?”
玲瓏也不贊同道:“大小姐,奴婢覺得這個時候還是回皇宮的好,這李將軍府都已經禁閉過你一次了,你難道還敢回去嗎?”
顧妍夕淡淡一笑:“我連李挺廣都殺了,還害怕些什麼?老夫人的屍體還在李將軍府中,我怕李將軍府的侍衛們會將老夫人的屍首給處理掉,我都已經對不起老夫人一次了,不能在做對不起老夫人之事。”
“既然妍夕已經決定的事情了,那麼我又有什麼好忌憚了?”
月蝶覺得顧妍夕的話有理,並且看得出顧妍夕是重情重義之人,她只對於仇人兇狠,對於恩人和親人,還是有血有肉,知道感激的。
月蝶駕着馬車趕回了李將軍府,守着府門的侍衛看到是炎國的皇后回到將軍府,竟然沒有李將軍和侍衛們護送,他們很是驚奇。
顧妍夕淡淡掃了他們一眼:“讓開,本宮自己走進去!”
侍衛們被她這種與生俱來的威儀之態震懾住,不禁朝着旁邊褪去。
顧妍夕走進了將軍府,由月蝶和玲瓏二人一左一右攙扶,她突然回眸,看向了相對熟悉的兩個人面孔。
“你們兩個人,帶我去見你們家小少爺,這是將軍的命令!”
這兩個人正是顧妍夕剛被挾持李將軍府,要對顧妍夕使下馬威時,被顧妍夕扇了兩巴掌,對她有些忌憚的侍衛。
他們打從心底是對她忌憚,畢竟也知道她就是炎國的皇后娘娘,對於這個特殊的身份,他們更加的覺得惹不起,即便有將軍撐腰,他們也知道這個女人的分量比將軍可是要重的多,可怕的多了。
“是,皇后娘娘!”
他們兩個人沒有拒絕,並且按照了顧妍夕的話,將她帶到了李文卓的庭院前。
顧妍夕走進了院子裡,這才發現院內有數十名侍衛看守森嚴,可見文卓的生活也不好過,自從知道了她被他的父親李挺廣挾持,就已經關在了屋中,還被人看管。
顧妍夕走過去,凌厲的掃了一眼看守屋門和窗子的侍衛們,冷冷道:“將門打開!”
“將軍有令,誰都不能放小少爺出來!”
啪!
顧妍夕擡起手,給了這個頂嘴的侍衛一巴掌,將他的鼻子都打的歪到了一邊。
她從懷中掏出了金牌:“這是皇宮裡的金牌,不知道你們見沒見過,見到這塊金牌如見皇上!就算是你們的將軍在,也不敢動本宮分毫,本宮讓你們開門,你們就開門……”
她收回金牌,清冷道:“再說了,你們將軍和李國公最器重的就是李文卓小少爺,你們這樣薄情待他,難道就不怕他當上了一家之主,繼承了將軍府的家業之後,找你們算賬嗎?”
顧妍夕的一席話,讓這些侍衛們渾身一顫,她說的每一句話都這樣有理,得罪了皇后已經是死罪,得罪了皇上更是死罪,大家族的死罪!
再說了,小少爺早晚要繼承家業,他們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了小少爺,有時通融下又不難,而且還會帶來好處,他們何必給自己添麻煩?
“好,奴才這就將屋門打開!”
這些侍衛爭相着要去獻殷情,在你爭我奪之後,終於將屋門打開。
顧妍夕一推開/了房門,就見李文卓依靠在門邊睡着了,被她一推開門後,差一點仰倒在地上。
還好月蝶扶他及時,纔沒有讓他倒下。
他睡眼朦朧中,燈籠的光亮下,那一張清麗的面龐越來越近。
“大表姐?”
“文卓,是我!”
“大表姐,我父親沒有爲難你吧?你還好嗎?你的手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李文卓從地上起身,仔仔細細端看着顧妍夕,看到了她的左手手腕上包紮着紗布,滿是擔憂和關切之心。
他一想起他父親待顧妍夕如此薄情,不由得抱怨道:“我父親真的是太過分了,我不會原諒我父親這樣待大表姐的!”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老夫人呢?老夫人現在還好嗎?她病的很重,父親還要她住那麼破敗的屋子,要是病重了怎麼辦?”
玲瓏一聽李文卓的話,眼圈有紅了;月蝶也垂眸不語。
顧妍夕眸色模糊,但卻能說的異常沉靜:“老夫人她病重,去世了!屍體就在將軍府中,我想將她的屍體帶回皇宮,擇日安葬!“
李文卓難以相信,搖了搖頭:“不可能的,老夫人怎麼會死呢?大表姐,你確定嗎?”
“文卓,我何時騙過你?現在你就在將軍府找到她的屍體,我現在就要將她帶走!”
“這個晚上還真是多事之秋!沒想到這李家小少爺的院子裡還真是熱鬧啊!”
男子的聲音優雅,又如同天籟之音。
可在顧妍夕的耳朵裡,卻覺得異常刺耳,噁心!
他竟然還在將軍府?看來麻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