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心茹將手中的玉壺拋到了身側的地面上摔得粉碎,她伸出纖長的手指將髮髻抓的凌亂,蜷縮到了*邊,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玉清聽到了炫心茹的呼喚,急匆匆跑進了殿中,望見炫心茹蜷縮在*邊,忙跑去想將她扶起。
“公主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啊!”
她這纔看到了*榻上被玉壺砸死的男子,額頭上的血跡將整張面容都掩蓋住了,看起來猙獰可怖。
“公主殿下您這是怎麼了?我們看到你都能那樣狠心能將他砸死,怎麼會膽小成這個樣子了?”
顧妍夕似笑非笑望着蜷縮在*邊的炫心茹,就像是在看一場好戲一樣,對她這樣虛僞造作的樣子,沒有半分半毫的同情。
炫心茹眼珠子飛快一轉,一把拉住了玉清:“是你,一定是你將這個壞人帶到本公主的寢殿中,不然本公主怎麼會在夜半醒來時,身邊躺着這個陌生的男人呢?你到底想要對本公主做什麼?”
玉清張了張口,感覺自己很委屈,公主殿下半夜出了寢殿,還不讓她跟着,她只好回到了她的屋子裡休息,沒想到這深更半夜的炎國的皇上和皇后突然駕到,更沒想到的是她望見了公主殿下回到了寢殿,身邊還躺着一個男人?就算是太監,也對公主的名譽不保啊!
可公主殿下怎麼能將這髒水潑在了她的身上啊?這不是明擺着要要她做替死鬼嗎?
玉清嚇得面色蒼白,淚流滿面搖頭:“公主殿下,奴婢跟隨你這麼多年了,奴婢是什麼人您應該最清楚了。您怎麼能這樣冤枉奴婢呢?”
炫心茹猛地瞪她一眼,像是給她一個暗示,張了張口,看着脣形,玉清猜出了她的意思。
玉清深深吸一口氣,滿面含淚,朝着炎鴻澈和顧妍夕磕頭:“是奴婢陷害公主殿下的,公主殿下只是昏睡了,並沒有和這個太監發生了什麼關係,這一切都是奴婢的錯!”
炫心茹擡起手,狠狠給了她一耳光,打的她脣角都裂開了口子:“你這個卑賤的奴婢,竟然陷害本公主?還好你承認了,若是你不承認,本公主該怎麼辦?”
她牙緊緊一咬:“看來,本公主今天布殺了你,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呢!”
炫心茹伸出帶有尖尖長指甲的十指,猛地掐住了玉清細長的脖頸,玉清闔上了雙眸,額頭上因爲磕頭碰撞出的傷口正流着鮮血,將她的兩邊面頰染成了血紅色,看起來很是詭異可怖。
她已經在等待着死亡,也只有死亡纔是她所能承受的結果。
“好了,鬆開手吧公主殿下,你這是想殺人滅口嗎?”
顧妍夕給了她的貼身婢女蔓珠一個眼色,蔓珠走上前,一把掰開了炫心茹緊緊掐住玉清脖子的雙手。
炫心茹滿面的委屈,看向了炎鴻澈:“皇上,難道您真的願意看到本公主來到異國他鄉,就這樣受人欺辱?被身邊最信任的人背叛嗎?”
炎鴻澈輕輕咳嗽一聲,冰着一張俊顏道:“這件事既然發生在後宮,而後宮一項都是皇后管理,朕想好了就將這件事交給皇后處理吧!”
炫心茹一聽炎鴻澈要將這件事交給顧妍夕處理,這可是冤家路窄,豈不是要受盡她的苦頭了?
炫心茹用力的搖了搖頭,將掛在面上的淚珠都搖晃到了地上:“皇后娘娘素來不喜歡本公主,又豈會一視同仁,給本公主一個公道呢?”
顧妍夕清冷地望着炫心茹:“公主殿下你說這句話未免也太難聽了,本宮是炎國的皇后,這後宮中的一些事物都是由本宮秉公處理,你不信可以去打聽一下,本宮何時犯過錯,冤枉過無辜的人呢?”
炫心茹剛想開口打斷顧妍夕欲出口的話,蔓珠裝作不小心退後一步,踩住了炫心茹撐在地上的右手,炫心茹‘啊’的痛叫一聲,蔓珠忙彎腰道歉。
“請公主殿下恕罪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她故意的,蔓珠當然知道,她就是不想聽到她在這裡亂喊亂叫,繼續編造一些謊話,聽起來真是令人厭煩。
顧妍夕知道蔓珠是故意的,不等炫心茹朝着蔓珠發火,她又開口道:“你怕什麼?公主殿下也不是小氣的人,她怎麼會和一個奴婢計較?”
炫心茹將想要責備蔓珠的話吞進了肚子裡,又聽到顧妍夕道:“公主殿下,你不是想讓本宮給你一個公道嗎?好啊,本宮這就還給你。”
顧妍夕淡淡說完,走近*榻邊,望着已經死去的那名太監,她問道:“他是不是你殺死的?”
炫心茹搖了搖頭:“不是的,他是自己拿玉壺想要砸本公主,結果他不小心被舉起的玉壺砸中了腦袋才身亡的。”
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炎鴻澈和顧妍夕二人不愧是夫妻同心,一起想到了加在炫心茹頭上的這個詞。
“蔓珠,將木架子上的那支花瓶拿來!”
“遵命,皇后娘娘!”
蔓珠按照顧妍夕的吩咐,走到了殿門旁的木架上,將架子上的花瓶取下,雙手端着,來到了顧妍夕的身前。
“皇后娘娘,花瓶拿來了!”
顧妍夕朝着蔓珠點了點頭:“將花瓶雙手舉過頭頂!”
“是,皇后娘娘!”
蔓珠按照顧妍夕的吩咐,將花瓶雙手舉過頭頂。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炫心茹道:“他是這樣舉着玉壺,然後不小心脫手,砸死自己了嗎?”
炫心茹想思索了片刻,然後點點頭:“是的,就是這樣舉着玉壺,不小心脫手被砸死了。”
顧妍夕笑着聳了聳肩膀:“公主殿下,要是舉着玉壺在頭上,脫手的話只會被玉壺的底部砸中了頭上的,是不會被玉壺的旁側砸中,所以你可要想好了!”
炫心茹看了一眼地上碎成七八塊的玉壺,很肯定道:“是這樣砸中的沒有錯!”
反正玉壺都破碎成這樣了,她一定不會從玉壺上找到什麼線索。
顧妍夕和炎鴻澈早在殿外候着,等着炫心茹醒來後,看她是什麼反應。
所以她用玉壺將這名太監砸死的全過程,他們在暗處也看到了,只不過沒有出來阻止她而已。
顧妍夕對寐生道:“寐生,將玉壺拼湊到原來的樣子!”
“遵命,皇后娘娘!”
寐生當然沒有這種本事,所以他命人去找了玉石雕刻和鑲嵌手藝的工匠,這名工匠者是皇宮中珍寶司中的老宮人了,經驗豐富。
她來到殿中,朝着炎鴻澈和顧妍夕拜過後,就用了拿來的工具,將玉壺復原,而且不改變原來的特徵和麪貌。
而上面的血跡也看的一清二楚。
炫心茹一眼就看到了玉壺底部的血跡,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帶着幾分掩飾不住的喜悅道:“看到了沒有,玉壺的底部有血跡!”
“那是你用玉壺的底部,將他的右手食指砸斷了!”
顧妍夕俯下身,指了指放置在地上的玉壺壺身,上面出現了一大塊已經乾涸的血跡:“這纔是砸中了死者額頭的真正部位……”
顧妍夕爲了讓炫心茹百口莫辯,她端起了剛剛復原的玉壺,來到了*榻邊將玉壺壺身上出現的血跡的,慢慢朝着死者額頭上的血窟窿靠近。
玉壺壺身上的血跡斑塊,恰好與死者額頭上出現的血窟窿大小吻合。
“這砸出來的大小和形狀都這樣相似,公主殿下你還想狡辯些什麼嗎?敢說他不是你害死的嗎?”
炫心茹知道她在說什麼,都是多餘解釋,因爲顧妍夕已經猜出了死者是她所害。
她又將這件事推到了玉清身上,指着已經在等死的玉清道:“是她,是她砸死了這個太監,然後放在本公主的*邊,想要嚇死本公主,冤枉本公主啊!”
她撲向了玉清,用力的搖晃玉清纖瘦的肩膀,一張嬌容多了些猙獰的色彩:“玉清,你快說,是不是你殺死了這個太監,然後想用死太監陷害本公主?”
“炫心茹,本宮沒要你說話,你最好聽話點閉上口!”
顧妍夕冷冷喝止一聲,然後對玉清道:“剛纔她說的脣語,本宮和皇上都已經看到了,你放心,她不敢拿你怎麼樣,更不會動你家人一根手指頭。本宮和皇上會派人將你的家人接到炎國居住,誰也傷不到你們。”
玉清一聽顧妍夕保證的話,睜開了雙眼,很是懇切地望向顧妍夕:“皇后娘娘,求您一定要保護好奴婢的家人,奴婢信您,奴婢將所有的事都告訴您!是公主殿下她爲了奪到皇上,所以不擇手段,在皇上的醒神湯中下了昏睡藥,想打扮成皇后娘娘您的樣子引/誘皇上,想取代您的位置,得到皇上的*愛!“
炫心茹沒想到玉清將她的事情都抖了出來,擡起手又要打玉清一耳光,卻被蔓珠攔住了。
顧妍夕扯動下脣角,看向了炎鴻澈道:“皇上,公主殿下蓄意接近皇上,犯有殺人之罪,還與皇宮中的太監私通,按照本宮的意思,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念在她是魏國公主的身份上,就將公主殿下的罪過告知天下,將她即可就趕出炎國,送回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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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鴻澈點點頭,看向寐生:“寐生,你這就按照皇后娘娘的話去做!”
“遵命皇上!”
寐生剛要將癱坐在地上的炫心茹從地上架起,炫心茹喪心病狂,狠狠瞪向顧妍夕:“你給本公主等着,本公主一定要找你報仇的!”
顧妍夕溫婉一笑,走近她,擡起手給了她狠狠地兩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本宮等着你來找本宮報仇!不過,那還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炫心茹心有不甘大叫着被帶出了大殿,而顧妍夕與炎鴻澈對視一眼,炎鴻澈將她擁進懷中:“妍夕,朕會讓她到了魏國之後,再也不能活着來找你的!”
顧妍夕知道,只要有炎鴻澈在,她和小天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不知道,明天又會發生些什麼,爲什麼她總會感覺幸福很近,卻美的太不真實,太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