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雷國的皇宮,宮門足有十米之高,宮門之上是壘牆,上面有侍衛巡邏看守,而宮門內外則有精兵幾百餘人森森守衛,爲的就是怕可疑人闖入皇宮之中,對東雷國主有危險。
兩位白衣飄飄,白髮白鬍子的老者,手腕上持着拂塵,正氣定神閒地站在宮門外候着,等待皇宮內傳來消息,是不是讓他們進入皇宮。
一位身穿太監服侍的公公急匆匆朝這裡跑來,見到兩位白衣白首的老者,他恭敬地回答道:“國主有令,讓你們進到宮中,找出刺客!”
兩位白衣白首老者點了點頭,躬身道:“多謝國主相信和賞識!”
這位太監冷清清地笑了笑:“這感謝的話還是留到在東雷國主面前說吧!你們隨雜家進殿見國主!”
兩位白首老者相視一眼,也沒有說些什麼話,而是安靜的跟在了這位太監的身後。
兩個人本來用眼神交匯,想要說些悄悄話,可沒想到的是他們的身後不知何時,跟上了幾位侍衛,這些侍衛都垂着頭,看不清他們的真容,但是從他們行步和舉止間,可以看得出他們的身手應該不錯,所以還是小心謹慎爲好,最好不要與他們發生正面衝突。
“國主有令,要想進皇宮爲國主辦事,必須要做三件事,若是你們做好了,國主一定會善待和假賞你們!”
引路的太監突然停止了腳步,不冷不熱的交代完這句話,然後指了指身旁的一間宮院。
“這間宮院裡剛不久發生了一場命案,若是你們能猜得出誰是兇手,那麼第一件事就算你們做到了,也會等到國主的信賴。”
其中一身白衣,身形清瘦的白首老者是顧妍夕裝扮而成;而那位身材健壯高大,清風道骨般白首白鬍子的老者是炎鴻澈假扮而成。
炎鴻澈看了一眼顧妍夕,如他所想,顧妍夕果然是雙眸星亮,顯然那名太監說的話,已經引起了她極大的興趣。
不等炎鴻澈考慮下,要不要接手這件案件,因爲他現在不敢確定一件事,東雷國主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了?
顧妍夕已經很爽快,又輕鬆的答道:“這件事我們一定能給國主一個滿意的答覆!”
她悄悄給了炎鴻澈一個放心的眨眼,讓炎鴻澈不必擔心她,而炎鴻澈只能在心底喊着無奈,對於宮院中發生的事表示難以預料。
這位太監將他們引進了這間宮院,發現宮院中擺放着幾具屍體,屍體都用白布蓋着,看不出死者是因爲何種情況致死。
“將蓋布打開,讓他們查看一下這些宮人是因爲什麼而死?又被誰給害死?”
“是,林公公!”
幾名侍衛領命,將擺放在宮院中的屍體身上的白色蓋布一一打開。
炎鴻澈與顧妍夕掃了一眼這些屍體,發現這些屍體的死因各異,毫不相同,果然是想出難題來爲難他們。
顧妍夕伸出手,輕輕搭在炎鴻澈的肩膀之上,含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查出他們的死因!”
說完,她鬆開了搭在炎鴻澈肩膀上的手,俯下身對臨近的一具屍體進行查看。
“死者是一位宮女,身體已經僵冷,應該死有三個時辰以上。從她的表面肌膚可以判斷,她脖頸上出現的青紫色淤痕,證明了她是被人用雙手活活掐死,而從死者的脖頸上淤痕可以看得出,左邊的顏色較深,右邊的顏色較淺,說明兇手是一個左撇子。”
顧妍夕發現死者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一個死者能有這樣的表情,一是在臨死前非常氣憤;而是她知道會被人害死,想要保留證據,讓發現她屍體之人找到線索,查出證據。”
顧妍夕給了炎鴻澈一個眼色,炎鴻澈見她伸出手想要掰開死者握起的拳頭,他俯下身用的大手用力掰開死者拳頭,在右手的拳頭中,發現了一隻紅色玉珊瑚的珠子耳墜,而死者因爲太過用力握這隻耳墜,她的手心都已經劃出了深深的口子。
顧妍夕用白色的帕子將這隻耳墜收起,擦乾了上面血跡,遞到了林公公的面前。
“根據這隻耳墜,在試問和查看下,到底是哪個宮女左撇子,而且與死者有過節一定能找到是誰所爲!”
林公公大爲驚訝,沒想到從一具屍體上會找到這麼多的證據,而且在這麼快的時間內查出了線索,看來這個白衣老者是位高人。
顧妍夕藉着又查看了第二具屍首:“根據死者的膚色發青可以斷定,她是中毒身亡。她的雙眸凸出,口角的血污是黑色,指甲也是黑色,手臂和腿部都水腫,更能表明一件事她是被人下毒而死。”
顧妍夕想了想,擡眸看向了林公公:“不知道能否將這位宮女今日吃過的食膳告訴我,讓我判斷一下,是什麼食膳讓她中毒身亡!”
林公公爲難道:“她今日吃了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雜家也無能爲力啊!”
顧妍夕輕嘆一口氣:“既然不能確切的知道她這一天裡都吃過什麼食膳,那隻好借我一把匕首,我要解剖查出她的死因。”
林公公和他身後的幾位侍衛聽聞後不由得一怔,林公公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顧妍夕說的這句話是何意。
“你是想……做什麼?”
“公公,她是想用匕首剖開死者的身體,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
一位身材高瘦,戴着高帽的男子走出,將匕首遞到顧妍夕的面前,他的高帽上有黑紗垂下遮住了他的容顏,看不真切他的真面容。
顧妍夕先是查看了下這把匕首是否被人動過手腳,待確定了沒有危險之後,這才接過了匕首,並且朝着這位高瘦的男子點頭笑了笑,以示友好。
而這位高瘦帶着高帽的男子,也回了顧妍夕一個友好的點頭示好。
顧妍夕只能暫且這樣想,這個人雖然夠神秘,但至少現在對她沒有惡意。
她接過匕首之後,給炎鴻澈一個放心的眼色,然後拿着匕首,先讓幾個宮女將死者的衣裙解開,她手中的匕首利落準確的割破了死者的肚腹,從下到上割到了胸膛。
然後她找到了死者的胃部,將死者的胃部切除後,取出了放到一塊白色的綢帕子上,然後將死者身上切割出的傷口用簪子引了死者頭上的一縷長髮縫合上,自用平日裡一直帶在身邊的止血散敷在傷口處。
將死者的屍體處理過後,顧妍夕見帕子將死者胃部冒出的血吸了大半,應該不會影響她查看死者的胃部。
她用匕首將死者的胃部切除,看了下胃中還未消化好的食物,
“死者胃部有還未消化好的竹筍碎渣,米粥,芥菜碎末……魚肉的肉沫!”
顧妍夕看到這魚肉的顏色有些怪異,爲褐紅色,根據她的經驗,這魚肉中被人下了鶴頂紅,待死者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食下了魚肉,就會毒發身亡。”
她質問林公公道:“算一算不過是早膳剛過,我聽說了宮女在早上時所用的早膳都只能是素食,而她胃中出現了魚肉,很顯然是有人將給主子的魚肉偷偷端出來,表面上是要與死者一起享受美食,實際上是在魚肉上下了鶴頂紅,想要看到她被毒死。”
林公公和他身後站着的多名侍衛有的沒有見過剖腹時觸目驚心的畫面,好多人都忍不住轉身嘔吐起來。
林公公畢竟是經歷過太多事之人,就算是在血腥的事,他都要裝作一副淡定的神色,要壓住氣場。
“就這樣做,你確定能查出兇手是誰?”
顧妍夕無奈地笑了笑:“只要查出這名死者在生前與誰走的很近?而且在早上時,是誰將這盤魚肉端給她,狠心讓死者服下毒藥身亡?兇手殺人的手段並不高,要是真的手段高明,也不至於用這樣蠢辦法,輕而易舉的被查出死者的死因!”
顧妍夕將匕首上的血印用帕子擦乾淨,遞還給了那位身材高瘦戴着高帽和黑紗遮面的男子。
“這個多謝你了!”
“不客氣!不過我覺得你更需要它,因爲還有好幾具屍體不容易查明死因和找到兇手!”
顧妍夕淡淡一笑:“那匕首我就先留下來,不過我很有信心能將其他的屍體死因查明,找到真兇!”
炎鴻澈見顧妍夕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裡騰昇出一個想法,這就是他的女人,像女漢子一樣如此強大,讓他心動的女人。
他愛的就是這樣真實的女人,所以無論她怎樣的決定,他都會支持他。
餘下的幾具屍體,雖然比起先前的屍體更難查出死因,但是她顧妍夕法醫界的天才女,又豈會認輸,很快將這些死者的死因查明。
林公公無奈的皺起發白的眉毛,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那位身材高瘦的侍衛,見這名侍衛朝着她點了點頭。
林公公清了清嗓子,不冷不熱道:“東雷國主想要親見你們!我們走吧!”
“是,林公公!”
顧妍夕和炎鴻澈相視一眼,他眸色深暗,而她的眸色堅定,決不屈服。
本來跟在他們身後的高瘦男子,突然身影消失不見。
顧妍夕覺察到了身後有輕微的響動,當見不到那位高瘦蒙面的侍衛時,她不由得心中一驚,忙將手中的匕首扔掉。
原來他是東雷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