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蝶緩緩轉身,秀麗的面容上多了一絲冷煞,脣角向一邊彎起,聲色淡漠悽骨,與之前的親善的神色判若兩人。瞙苤璨午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那麼就應該將路讓開!”
金城主之前有過和月蝶接觸交涉,雖然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可就那麼一次足以讓他無法忘懷、觸目驚心。
她殺人的手段,處事的態度,可以說用嗜血冰冷,殘忍無情來形容她,和之前鴻國的炎鴻澈極爲相同。
金城主見金府中都是他精挑細選的護衛,對付一個頂尖的殺手也算搓搓有餘了。
他擡頭挺胸,脣角咧開一個得意的弧度,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以前知道你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人。可自從派你潛伏到鴻王妃的身邊之後,你整個人都變了……誰知道你還是不是當時的月影菲。”
月蝶見顧淳一直昏迷不醒,心裡也算小安心了下,畢竟她是魏國殺手的身份不曾泄露,她也不想讓顧淳知道了她的身份,認爲她一直都如戴着面具欺騙着他,讓他對她失望,失去了信任。
她撩起衣袖,左右手腕處都有一個蝴蝶刺青,金城主見到後,眉心皺了皺,頓時兩腿開始發軟。
他曾經聽人說起,如果月影菲將雙手的手腕蝴蝶刺青露出給那個人看,那麼那個人一定會死的很悽慘。
金城主嚥了咽口水,想要鎮定,或許是想通過不用打鬥的手段來解決眼前的難題。
“月影菲,你難道背叛了主子嗎?”
月蝶冷冷瞪了他一眼:“他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主子!我月影菲從他將我全家滅門之後,已經與他毫無瓜葛!”
金城主看得出月蝶對他們的主子已經滿載着血海深仇,看來他想與她通過談判解決此事,已經不可能了。
他忙擡起手,給了侍衛們一個手勢,侍衛們又如蜂擁一般,將月蝶團團圍住,持着手中的長劍朝着月蝶刺去。
月蝶不慌不亂,手中的匕首如流星一般在空中劃過亮白的弧度,伴隨着劃破長風的刀鳴,還有侍衛被刺穿身體發生的慘叫和鮮血濺到四處觸目驚心的畫面,金城主有些怯懦地朝身後退去。
“父親,顧大哥呢?你不要傷害他!”
梨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跑了過來,看到顧淳依靠在長椅之上,她擔心的用雙手扶住了顧淳快要歪倒在地上的身體。
月蝶知道梨雪不會傷害顧淳,所以沒有對梨雪襲擊,她殺了若干侍衛之後,將雷厲的眸光凝向了步步退後的金城主。
月蝶之前一直都是將自己的穴位封住,不讓她高深的武功展露在別人面前,這一次爲了顧淳,她將封住的穴位打通,鋒芒畢露,招招致命,毫不掩飾她高深莫測的身手。
“金城主,你我的舊賬也該算清了!”
月蝶一個急轉身,手中的匕首如閃電一樣朝着金城主的胸口刺去,金城主睜大了眼睛,知道躲閃不及時,一把抓來了一個瘦弱的人,擋住了月蝶凌厲的這一刀。
“父親……”
月蝶的匕首停在了被刺進胸口的那個人身體之中,她眉心挑起,帶有一種難以理解的神色看向了躲在這個人身後的金城主。
金城主倒是面無悔色,在爲他擋住劍襲的那個人身後輕聲道:“女兒,父親養你這麼大了,也該報答父親的養育之恩……”
梨雪脣角溢出了豔紅的血跡,她驚異的瞳色在聽聞了金城主的話之後,神色有些悽楚,她輕輕闔上了雙眸,整個人軟倒在了金城主的懷中。
金城主非但沒有愧疚和心痛,還將梨雪的身體推給了月蝶,並且將手中的長劍直刺月蝶的額頭。
月蝶一個向後迅速退身,並且將刺進梨雪胸口中的匕首抽出,躲過了梨雪的身體壓住她,她在擡起匕首準備的對準了金城主刺來的劍尖。
金城主也是高手,雖然在月蝶的面前稍有遜色,但在這麼多護衛的幫助下,也不會在月蝶面前吃虧多少。
金城主快劍揮向月蝶,而月蝶的匕首比他的長劍揮下的速度還要快,見招拆招,讓金城主處於劣勢。
儘管這些護衛們武功不差,步步逼近月蝶,月蝶還是能輕鬆的躲過襲擊,並且主攻金城主,讓他知道她的厲害,給他一些教訓。
“你們這些蠢人,快阻止她……殺了她!”
金城主身上有多了些傷口,忍不住怒罵着保護他的那些護衛,這些護衛本就害怕月蝶狠辣的招式,再有金城主怒喝影響他們的心情之後,一些護衛面面相覷,竟然朝身後退去,一來不必害怕月蝶會對他們下狠手,二來他們想着可以發泄了心頭之恨,給金城主一點顏色瞧瞧。
沒有了蜂擁而來的護衛爲金城主守護,月蝶感覺到輕鬆了不少,而且對付金城主更能得心應手一些。
“金城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月蝶突然間將匕首拋出,金城主一個飛身躲開,卻不料從月蝶的手指間飛射出數百隻毒針,毒針密如雨下,讓金城主措手不及,身上中了數針。
金城主痛的將手中的長劍跌落在地上,面色倏然間鐵青了大片,歪歪斜斜,指着月蝶罵道:“卑鄙的小人,就會暗傷我!”
“卑鄙的小人?金城主,難道你忘記了,你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忍心殺了,論起卑鄙的人,究竟是你還是我?”
金城主舌頭都開始發麻,已經無法反駁出一句完整的話,頃刻間倒在了地上,口中溢出了一灘黑色的血,雙眼一直睜着死不瞑目。
“月影菲?”
清潤的聲音中夾雜着些許的詫異和苦澀,月蝶內心一顫,轉過身後發現那是一身水藍色溫文儒雅的男子,站在了依靠在長椅上昏睡的顧淳身邊。
他的手中持着一把鋒利的短刀,正對準了顧淳的額頭,只要刀尖刺進他的額頭半寸,足以要了顧淳的性命。
“放下刀!”
月蝶凌厲的喚道,看到的卻是金天辰有些沒落的神色:“你殺了我的妹妹,還有我的父親,你認爲我能放下刀嗎?”
“你可以殺了我,但是你不能傷害他!”
金天辰望着被他威脅的男子,苦澀的笑了笑,淚光在眸中閃轉:“你仍舊很愛他是嗎?就算他死了,你也會隨他而去?”
月蝶咬牙一笑:“不!我不會立刻就隨他死去,我先替他報仇!誰殺了他,我就殺了誰!然後我要守在他的身邊,就算他已經不在了,我也要守他一生一世不分開!”
月蝶說的信誓旦旦,深情不移。
金天辰聽了她的話,痛苦的搖了搖頭:“你真的那麼愛他?寧願爲了他殺了我?月影菲,我知道你的身份後,包括你殺了我的家人,我都可以原諒你,可以和你在一起!而你相信他嗎?相信他知道你的身份後能夠和你在一起嗎?”
月蝶很鎮定地望着他,像是能猜透顧淳的想法,回答他道:“我可以告訴你,他就算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一樣不會離開我!因爲……我只相信他,而他也相信我。”
碰!
金天辰將手中的短刀用力的拋在了地上,對着將月蝶在一起圍困起來的金府護衛道:“你們都退下,快點!”
這些護衛們聽到了金天辰的命令,紛紛撤離開。
而金天辰牙齒將脣瓣咬破,面無任何表情,看向月蝶:“你快帶他走,最好在我反悔放你們離開之前……”
月蝶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將依靠在長椅上的顧淳扶起,深深地看了金天辰一眼,然後扶着顧淳迅速離開了金府。
金天辰仰天怒吼,悲痛的淚水淹沒了他清俊的面龐。
他雙膝跪在地上,俯在梨雪和金城主交疊的屍體之上,原來愛一個人很難,恨一個人更難……不管你是月蝶也好,月影菲也罷,只要下次相見,我金天辰一定會與你視爲仇家,殺你爲妹妹和父親報仇。
月蝶將金府的馬車駕走,趕着馬車連夜走出了金城,來到了墨國的邊境。
雖然她知道顧淳一定不想回到墨國,但這裡畢竟是他的國土,總比魏國陰險的國境要好多了。
在墨國的蘇城停頓下來,找了一家客棧將顧淳扶進了房中,守在他的身邊照顧他。
到了深夜,月蝶忍不住困頓,闔上雙眸小憩片刻,可在她睜開雙模之後,顧淳的身影已經不在*榻上了,不知去了何處。
月蝶有些慌張的從*邊站起,剛要推開房門去找顧淳,卻聽到房門外窸窣的腳步聲,她謹慎的朝身後退了兩步,待房門打開後,她看清了是顧淳手中端着糕點走進房中。
“這幾ri你一定照顧我辛苦了,這是我到後廚親手做的,你嘗一嘗!”
月蝶以爲她聽錯了:“顧大哥,是你嗎?你不是剛纔還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嗎?怎麼這一刻就……”
顧淳深吸一口氣,神色有些嚴肅道:“月蝶,其實早在金城的金府中,我一直都沒有昏迷不醒,而是被金城主下了一種奇特的毒藥,能聽,有想法,卻不能說、行動和睜開雙眸……所以你的真實身份我也知道了……我想,你還是不要跟着我走了!”
月蝶腦中一片空白,嘴脣張了張,卻不能開口說出一個字來:他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是不相信她要離開她嗎?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