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她惱道,“男女授受不親,不要碰我!”
“看看你手掌上,那是毒藥麼!”他不疾不徐地說。
慕凌波這纔看了一眼,剛纔她隨便拍掉後,基本已經看不到了。
剩下的那一點點幾乎可以忽略。
“是什麼?”她聲音低低。
“麪粉。”墨九翎揶揄道,“再砍一半的價格。”
她有點不信,用力往回一抽,自己試了試,果然是麪粉。
“我怎麼知道你這個卑鄙小人會用麪粉,天下之大有我不知道的奇毒也很正常,再說毒藥做成跟麪粉的成色和味道也不是很難的一件事。”她不知爲何,偏偏想要辯解一番。
反正有個怪胎喜歡做各種千奇百怪的毒藥,恨不能每天都要從他手裡誕生出一種新毒藥。
“加上騙我那一次,再砍掉大半的價格。”墨九翎懶得聽她爲自己的辯解,“還有兒子能隨便被綁走,失職,砍掉九成。”
慕凌波看怪物似的看着這人,只見他最後將手裡的珊瑚狼珠一擡。
“估計,也就跟這顆不值錢的珠子差不多了。”他眼眸滲透一絲邪笑,那抹笑意更是妖嬈萬分,最後從嘴裡慢慢吐出兩個字,“成交。”
慕凌波冷哼道,“該吃藥了!”
房間大門忽然打開,門外暖融的日光傾斜而入。
逆光而入的玄夜,銀色的外衫在陽光下閃着的流光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線條。
豔麗驚人的那張臉懶懶笑着,妖豔的琉璃色雙瞳流轉着炫目的光芒。
好聽的嗓音有幾分沒睡醒的惺忪之意,“買什麼東西,我人還沒來,怎麼隨便就成交了。我也要!”
不好,渣男的幫手來了。
這兩個人都在這屋裡,她無論如何都跑不掉。
剛纔要逃走說不定還有一點機會,實在懊惱。如果不是她內力大部分被體內奇毒所牽制,她也不必這麼慘。
然而擡眼一看,在那個聲音冒出來的時候,眼前背對大門的男子,剛剛還無限妖孽的笑容,忽然之間目光便沉了下來,鋒芒畢露如利刃。
她只沉默着,覺得這人果然不能小瞧。
笑起來風流邪氣,魅力無邊,言辭語氣也是自負又調侃的輕鬆自在。可轉眼之間就能變成另一個人,眸子黑如沉鐵,氣勢煞人,就連脣角的弧度都跟着鋒利了起來,彷彿是死神手裡勾魂的鐮刀。
俗語說變臉比翻書還快,這話形容他都不夠貼切。
只是擡眼間的一須臾,便從遊樂人生到殺無禁忌。
驚豔衆生的英俊臉龐森然冷魅,真正強者的氣勢與警覺在這一刻才真正釋放了出來,彷彿手裡那顆原本僅供玩樂的珊瑚狼珠都染上了他的煞氣。
她現在纔有那麼一點明白,爲何夏侯彥與那對姐妹那麼怕他。
原來他只是從未真正對她露出敵意的那一刻。
“玄夜。”他聲音帶着冷冽的笑,如同雪山之巔的徹寒,清冷又孤絕,“難得你這麼有空來作客。”
慕凌波眼底泄露一絲放鬆的笑,真好,原來不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