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懶懶揚起如柳的長眉,對慕小寶道,“叔叔其實只是路過,至於會不會替天行道,要看需不需要叔叔替天行道。”
慕小寶雖然不是特別理解,但是立刻就點頭說,“美人叔叔這裡好需要你替天行道的。”
慕凌波開口喚道,“小寶回來,別在這個美人叔叔想要找位子坐的時候擋路。”
慕小寶這才乖乖回到慕凌波身邊。
鐵炎怪異的目光瞥了一眼慕凌波才連忙道,“祭司大人請上座。”
玄夜往慕凌波母子那兒瞟了瞟,無奈嘆息了一聲,而後目不斜視上了主座,懶洋洋靠了下來。
從頭至尾,其他人他都沒有看過一眼。
哪怕是鐵炎這樣想百般討好的,他也仿若未聞。
但除了鐵炎之外,確實也沒人想要討好他。畢竟其他人,再沒有跟聖臨城有關係的人。
有些看他如看稀奇似的,而有些則是一臉擔憂。
地上的白碧瑤早已停下了剛纔尖銳的哭聲,手中金色的萬寶丹仍然靜靜在她手中。
被毀掉容貌的臉上不知是什麼神色,已經完全看不出。
慕小寶望了望,困惑的擡頭看向孃親,“這個阿姨是不是以爲小寶給的是毒藥?”
慕凌波看着兒子清靈的眸子,“當然不是,她只是知道錯了,所以愧於你的解藥。小寶你已經盡到心了。”
玄夜望着小寶,驚豔魅惑的絕代面容上浮現着若有似無的笑,“有些人,真不如一個孩子。”
慕凌波深意地看向白佑息,“她是你妹妹,這麼急着大義滅親,不勸她吃解藥?否則,她活不了多久了吧?”
白碧瑤有內力修爲,才撐到現在,若是一般的孩童,早就已經喪命了。
“如果你是擔心她活下來會說什麼不該說的話,那就完全沒這個必要了。”慕凌波似笑非笑道。
“自然不是。”白佑息走到白碧瑤身邊蹲下身來,溫和的聲音對她道,“既然小公子原諒你,碧瑤你還是快些吃下解藥吧。”
白碧瑤眼角看不到,但聽到那個近在身側的聲音,潰爛的嘴角都能看出她的一絲自嘲般的譏笑。
最後顫抖着手,將那顆金色藥丸吞進嘴裡。
眼角似乎有一點晶瑩的光,卻在腐爛之中無人察覺。
“芸娘,你來解釋一下爲什麼白大人不需要擔心他妹妹會說出什麼來吧。”
芸娘望着這個爲了保守秘密不惜犧牲親妹妹性命的人,然後眼角往哆嗦着一直不敢說話的元光那兒一瞥,“這個人,是白姑娘放出來的。小姐在關押元光的暗室前灑下了特殊的粉末,要證據的話,看看白姑娘鞋底就行,不需要白姑娘承認。”
這一招,是慕凌波跟夏侯彥學的。
正巧她也身在夏侯彥的藥仙閣,拿到這種藥粉也容易。
慕凌波的聲音清清淡淡,一雙星亮的眸子卻如冷冽的刀光,“白大人是不是又想說,你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白姑娘爲什麼去放他?元光,不如你自己承認一下你到底是誰?”[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