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帝似是踟躕一刻,“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先等你出關。”
“跟凌波有關?”
見他追問,紫帝才無奈繼續說,“只怕他就是讓天蛛樓產生顧忌的人。”
“看來,凌波與小寶已經知道了。”他低吟道。
“不錯。”
片刻之後,赤帝重新閉上眼。
夕陽已落,天際邊已然看不到紅日的影子,只有淡淡的霞光逐漸在夜幕被湮沒。
蓮座上那個寂寥卻挺拔的身影依然矗立在光芒的中心。
“你的手好燙。”
剛乘着夜幕從山間歸來,慕凌波與墨九翎並肩而行,慕小寶帶着招財在前方蹦蹦跳跳,在茂密的樹林間猴一般靈巧飛躍着。
墨九翎迅速縮回手,懶洋洋的神色,悠然道,“稍微熱了一些,正好暖和。”
慕凌波知道是熱毒已經有些壓制不住了,難怪這一路墨九翎都與她保持着距離。
她一把抓住的手腕,將袖袍一掀,只見手臂上青筋直暴,通體泛紅,“這只是稍微熱?”
墨九翎揚起右眉,不動聲色收回來,“雖說你這麼心急想要扒光我,也不用急在這一時。”
慕凌波完全沒有心思理會他故意的調侃,又用雙手將他胸口的衣襟一把撕開。
“動作這麼狂野,難道忘記小寶在前面?不擔心你時時刻刻提醒的少兒不宜?”他額上微微有些滲出的汗珠,臉色也不似之前的輕鬆自然。
“孃親在做什麼?”慕小寶抓着長長的藤條凌空蕩過來,一個跟頭就靈活翻到慕凌波背後的大樹上,“寶爺怎麼會這樣?”
慕凌波沉着臉,撥開衣襟的雙手隔着衣服都能感覺到他身體傳來的熱。而胸口更是紅得如燙熟了一樣,越是接近心臟的部位,越是熱毒嚴重。
“我早就說過藍月月的毒絕不是說說而已,你內力再深厚,也不可能全部壓制下去。”她深蹙着眉頭,“先去找白帝。”
墨九翎不以爲然,“你不必擔心,我這人是禍害,反正一時半刻絕對死不了。”
慕小寶眼中也不乏擔憂,“白爺爺爲什麼還沒有給解藥呢,藍小哥明明說過已經告訴白爺爺是什麼毒,白爺爺製出解藥不會超過一天。”
慕凌波眸子驀地一擡,“藍月月真這麼說過?”
“反正小寶問的時候是這麼說的。”
她怔了怔,白帝果然在故意拖延。
藍月月和白帝一向都是互相覺得對方不如自己,藍月月說用不了一天,實際白帝頂多半天就足夠。
再怎麼打折扣,也絕不會拖個四五天還說解藥還在研究。
墨九翎望着慕凌波的眼神,也察覺出一絲不對。
他倚着樹幹,不知是調侃還是自嘲,“這個老傢伙,公報私仇。看來搶過他幾顆藥真要付出點代價。”
慕小寶歪着頭,“那該腫麼辦呢?”
“怎麼辦?”慕凌波大步流星往外走,“當然去找他問個清楚。”
石屋的大門被猛地推開,慕凌波犀利的眼神一掃屋子內。
葉北陵已經不在,只剩白帝一個人。
白帝頑童般笑嘻嘻轉過頭,手裡拿着一顆藥丸哈哈大笑,“寶家丫頭,解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