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宏遠盯着甄蜜,一副不容她避開的架勢,甄蜜見自己是非回答不可了,將門推開,走到牀邊,看着甄宏遠,猶豫了片刻,用並不是很確定的口氣回道:“應該是裴耀陽的。”
之前,她一直覺得,白書薇肚子裡面的那個孩子就是裴耀陽的,但是今天唐弈琛在醫院告訴她,白書薇和吳倩茜是同一類人,水性楊花,如果事實真的像他說的那樣,甄蜜也不敢百分百肯定,那個孩子是裴耀陽的。
甄蜜直覺的,唐弈琛應該知道些什麼,還沒有告訴她。
但是她想,裴耀陽應該認爲那個孩子是他的,不然的話,他不可能那麼好心和白書薇一起去醫院做檢查,他可不是那種會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的人,像他那種自尊心強到旺盛的人,也不可能會和一個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在一起。
而且,如果那個孩子不是裴耀陽的話,白書薇今天不可能這麼拼命的想要保住孩子,從她的態度來看,那個孩子,也應該是裴耀陽的,但是這所有的一切只是甄蜜自己的推測推敲,事實到底如何,她這個局外人,自然是不得而知的。
甄宏遠聞言,臉色一下變的難看起來,他擡頭看着身前站着的甄蜜,見她神色如常,並沒有悲痛和怨恨,一副已經坦然接受了的樣子,蹙起了眉頭,“什麼叫可能是裴耀陽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甄蜜看着甄宏遠板着的臉,一副生氣的模樣,唯恐他氣壞了身子,坐在牀邊,一隻手放在他的前胸,一隻手放在他的後背,邊替他順氣邊安慰道:“爸爸,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從小到大,我對自己的現狀是最滿意的,爸爸,您聽我慢慢說,聽聽我是怎麼想的,先不要生氣激動。”
甄宏遠深吸了幾口氣,看着自己的女兒,甄蜜抿着嘴脣,微笑着對他點了點頭,甄宏遠看她的樣子,確實挺讓人放心的,情緒和呼吸都慢慢的平穩了下來。
“如果我不嫁給裴耀陽,這三年,我一直在您的身邊,還像以前那樣,由王媽照顧着,您保護着,我根本就不可能成長,也不能獨立,但是我覺得,我最最幸運的,還是認清了裴耀陽的真實面目,態度堅決的和他離了婚,能不能認識唐弈琛已經是其次,我覺得能夠擺脫他那樣的人,就是幸運,是老天對我們父女的眷顧,沒有他,哪來今天的甄蜜,所以您就不要再爲那樣的人動氣了。”
甄蜜盯着甄宏遠,一臉的真誠,甄宏遠見她在提起裴耀陽的時候,光明坦然,沒有絲毫的悲痛和眷戀,再聽甄蜜這麼一勸,也覺得有理,或許所有的一切,真的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裴耀陽雖然混賬,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確實成就了蜜蜜。
“至於白書薇和裴耀陽,先前我和裴耀陽還沒離婚,他們兩個就走的很近,只是以前我信任他們兩個,就算會有所懷疑,也會馬上否決自己的猜忌,前段時間,秦楠身體有點不舒服,我陪她去醫院的時候,看到裴耀陽和白書薇一起。”
甄蜜不想讓甄宏遠擔心,並沒有告訴他,是自己被丈夫和姐姐利用設計的這個事情打擊到生病發燒被唐弈琛送去醫院,把秦楠搬了出來。
“他們兩個的樣子很親密,後來的事情,您多少也知道一些,我提出來和裴耀陽離婚,白書薇死活不同意這個決定,說什麼都不肯讓我和他離婚,而且因爲離婚還有其他的事情,我每每和裴耀陽見面,她都在,還是和裴耀陽同一陣營,只要我願意那樣想了,結果並不難猜,我是覺得那個孩子就是裴耀陽的,但是我並不能百分百肯定,只是覺得應該是他的。”
甄宏遠聽甄蜜這樣說,忽然想到那天在家,白書薇強迫甄蜜給裴耀陽打電話說自己改變主意了,不離婚了,那個時候的甄蜜,脆弱的就像個玻璃娃娃,才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甄蜜的改變和成長,他完全可以看得到。
甄宏遠握住甄蜜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看着甄蜜問道:“你老實告訴爸爸,你到底是因爲什麼,那樣堅決的要和裴耀陽離婚?”
甄蜜張嘴,還沒說話,就聽到甄宏遠繼續道:“我是你爸爸,你的性子,我是瞭解的,你和裴耀陽在一起三年,傷你心的事情,他沒少做,但是你始終沒提離婚,你想都沒想過,這次態度這樣堅決,肯定是他做了特別過分的事情,讓你覺得不能原諒的。”
甄蜜心道,真的是知女莫若父,她笑笑,“過去三年多,我並不是沒有和他離婚的想法,只是一直放在心上,沒有提出來,堅持的太累,又看不到希望,他和白書薇之間的曖昧不清,更讓我覺得厭煩透頂,我不想那樣繼續糾纏下去,守着一個打心底裡看不起我輕視我的人,每天抱着沒有可能的希望繼續痛苦的熬着,所以就離婚了,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也沒有特別的事情,只是想開了,厭倦了。”
甄蜜想了想,還是沒有將博雅酒店的事情,還有裴耀陽數次對她動手的事情告訴甄宏遠。
“我和他,和你和媽媽之間不一樣,你和媽媽是相愛的,你們還有我,你可以有很多美好的回憶支撐,裴耀陽爲我做了什麼,正常一個男人該給妻子的,他一樣也沒有,既然堅持不下去,那我就放手了。”
甄蜜的口氣清冷,沒有波瀾,彷彿那些,都已經成爲了往事,她不堪回首和記憶的過去,沒有絲毫的留戀。
甄宏遠心裡並不怎麼相信,但見甄蜜不想提起,也就沒有再問,只看着她,不放心的叮囑道:“白書薇和她媽媽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忘恩負義的無恥東西,今後你不要再和她有任何往來了,她要找你,求你,都不要心軟,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