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俊豐並不知道這個中的緣故,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大哥,孫偉豐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小聲道:“老兩口想曾外孫都想瘋了。”
孫俊豐心領神會,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看着孫遠征和張惠的背影小聲道:“爸,媽,你們這不是胡鬧嗎?他們兩個,昨晚都喝了酒呢。”
孫偉豐扯了扯孫俊豐的衣袖,對着他搖了搖頭,但是孫遠征已經不樂意了,他回過頭,瞪了孫俊豐一眼,“喝酒怎麼了?當初我生你們幾個的時候,哪天沒喝酒?”
孫遠征會打仗,他打過的戰役,十有八九是贏得,而且打過不少漂亮的勝仗,那時候部隊窮,物資匱乏的很,孫遠征沒別的愛好,每天就喝點小酒,配上點花生米,他那時候的脾氣,比現在還火爆,對張惠,就和現在對自己幾個兒子的態度差不多,張惠哪裡能勸到他不喝酒,所以喝酒會影響下一代的這種說法,他是並不怎麼相信的。
幾個人正爭執的時候,孫振豐從外面跑步回來了,不論是在家裡,還是在部隊,不論是冬天,還是夏天,一年四季,只要不是大暴雨,孫振豐都會去跑步,B城的空氣質量雖然不怎麼樣,不過孫家這邊依山傍水的,環境卻是不錯的。
“爸,媽,大哥,二哥。”
孫振豐走到張惠等人的身邊,擦了擦頭上的汗,和幾個人打了個招呼。
“我上去衝個澡,換身衣裳,下來陪你們吃早餐。”
孫遠征用鼻孔嗯了一聲,孫振豐跑着上樓,張惠看了眼孫遠征,“好了,俊豐這樣說,也是出於對弈琛的關心,你動什麼氣?”
張惠說着,拍了拍孫遠征的胳膊,幾個人纔在餐桌坐下沒多久,就有下人將早餐送了上來,白米粥,油條,包子,雞蛋,都是中式的花樣,孫遠征是個極其頑固的人,和孫偉豐等幾個兒子用早餐,不吃西餐,以前是沒這些花樣,現在是不吃。
孫振豐動作很快,沒一會就衝了澡,換了身家居服下來了,頭髮都還有些微微的溼,和他一起的還有王茜。
和李芸她們比起來,王茜起牀算是相對比較早的,她是屬於那種比較能幹,但是在丈夫面前,又小鳥依人,喜歡粘人的女人,孫振豐要從部隊回來,她可以陪伴在他身邊的時間,都會和他一起,至少,在家的這一日三餐,兩人是同步的。
幾個人用完早餐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八點半了,孫遠征吃飯的時候,老往唐弈琛的房間瞅,就連張惠也沒忍住,但一直到他們早餐結束,門還是沒打開,老兩口心裡抱着的希望是越來越大,但又擔心自己會空歡喜一場,更是巴巴的盼着唐弈琛他們早點下來。
孫偉豐幾兄弟在家的時候,家裡的人都會比往常起的更早一些,九點半的時候,除了唐弈琛和甄蜜,大家都下樓,並且吃過了早餐,孫偉豐幾個人沒出去,家裡的晚輩,今天出去的也很少,雖然有幾個在家裡呆不住,躍躍欲試,但是在找到充分的理由之前,他們並不敢開那個口,除非真的有要緊的事情,不然的話,孫遠征是不會同意的,而且要惹的他不快,孫偉豐幾個人還會另外訓斥。
客廳的沙發四周,圍着坐滿了人,家裡的女人,基本都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閒聊的話題,無非就是衣服,化妝品,家裡的孩子還有B城的八卦之類的,倒是十分開心,完全就是一派和樂融融,溫馨和諧的畫面。
以前這個時候,孫遠征會把自己的幾個兒子叫到書房,詢問一下他們最近的工作,尤其是孫偉豐,他是B城的市長,孫遠征雖然退休了,還是關心時政的,偶爾會過問一下,同時告誡他們要清正廉潔,廉潔奉公,爲人民服務,堅決不能被資產階級的糖衣炮彈腐蝕了。
每每說到糖衣炮彈的時候,經商的孫俊豐就會成爲孫遠征批鬥的對象,被說作風高調,生活奢侈成風之類的,同時,孫遠征還會和他們剛出社會那樣,耳提面命他們要經受得住誘惑,不許在外面亂搞男女關係之類的,同時讓他們管教好自己的兒女,每每說到這個,孫俊豐又會挨訓,因爲孫承憲,就是孫家的反面教材和事例。
孫遠征對楊冰是不滿意,但再怎麼不滿意,她都已經是孫家的孫媳婦了,而且還爲孫家生了個孩子,孫承憲有事沒事都不着家,和外面的女人廝混,孫遠征看着能樂意嗎?
雖然孫遠征要心情不好,不會給自家的兒媳婦孫媳婦面子,該訓斥她們的絕對不會口下留情,不過要說夫妻關係和諧,孫遠征的幾個兒媳婦,他是幫了不少的。
孫偉豐幾個人,雖然個個都過五十了,但現在,依舊有不少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姑娘想爬上他們的牀,更不要說他們年輕的時候了,正是有孫遠征對孫偉豐等人的嚴格管教,還有孫遠征和張惠兩個恩愛的模範在前,一直到現在,他們纔沒犯錯誤,夫妻間都是相敬如賓。
孫遠征牽掛樓上唐弈琛和甄蜜的狀況,哪裡有那個心情把幾個兒子叫到書房訓斥半天,所以基本上大家都在客廳坐着。
孫遠征聽旁邊那羣女人嘰嘰喳喳的,聊衣服,說下次去這裡那裡玩,都說一個女人抵的上五百隻鴨子,好幾千只鴨子在耳邊嘎嘎叫,孫遠征實在覺得聒噪的很,再加上小孩玩鬧的聲音,他昨晚上又沒睡好,心裡又急躁,頭都暈了,是火冒三丈,“說話這麼大聲做什麼,頭都要給你們說炸了!”
孫遠征不滿的一句話,瞬間讓大家都閉了嘴,笑容也僵在了臉上,嘈雜的客廳,一下安靜了許多,衆人疑惑的看着動怒的孫遠征,不明所以。
“翠姐,上去看看唐少和弟妹怎麼這麼久都不下來。”
楊冰命令了句,以女主人的姿態,而後不滿的嘀咕道:“這都幾點了,馬上都要吃午飯了,怎麼和新娘子似的還賴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