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慈善的老闆娘嘆了口氣,看着甄蜜悵然若失的樣子,“進店的時候就這樣了,年輕的那女的,什麼都沒帶,包包都沒拎一個,另外一個,大包小包的提着,估計是逛挺久了,我看她累,就讓她把東西放下,她因此被她兒媳婦罵了好久,真沒想到是婆媳,我還以爲是主僕呢,這樣的兒媳婦,真是作孽啊!”
說完,那老闆娘又嘆了口氣,秦楠手上拿着老闆娘給她的披肩,看着失神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的甄蜜,然後順着她的目光望去,毫無意外,看到白書薇冷着臉,罵罵咧咧的,就和老闆訓斥員工似的,徐秀珍唯唯諾諾的,不敢有半點脾氣。
“秦楠,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甄蜜猛地回過神來,回頭看了眼秦楠,朝着白書薇和徐秀珍的方向跑了過去。
“你幹嘛去啊!”
秦楠問了句,想追上去,甄蜜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跟着,“我馬上就回來!”
秦楠看了眼手上還拿着的皮草馬甲,沒刷的卡,還有慈眉善目的老闆娘,想了想,並沒有追出去。
“白書薇,你等一下!”
白書薇聽到甄蜜叫她,停了下來,甄蜜穿的平底鞋,跑的很快,沒一會就追上了白書薇,白書薇看着小臉紅撲撲的甄蜜,皮膚滑嫩的很,都是膠原蛋白,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們才相差兩歲而已,白書薇心裡很不是滋味。
“找我有什麼事?”
白書薇見甄蜜面色不善,先發制人,口氣很是不友善的質問道。
“我有幾句話和你說。”
甄蜜神情認真,臉上半點笑容都沒有,她和唐弈琛在一起這麼久,再加上當了這麼久的董事長,這樣嚴肅的樣子,不威自怒,透着威嚴,白書薇本來想拒絕,但是甄蜜已經拽着她的手走到了一旁。
甄蜜見徐秀珍也要跟過來,回頭看着她道:“你在那裡等就可以了。”
比起和白書薇說話,甄蜜的口氣要柔和許多,徐秀珍沒看白書薇,而是垂着腦袋,往後推了推,不讓自己的存在,打攪到甄蜜和白書薇說話。
甄蜜看徐秀珍這個樣子,越發不落忍。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快點說,我還要繼續逛街呢。”
白書薇現在在面對甄蜜的時候,非但沒有任何的優越感,內心還會滋生出一種自卑的情緒,但是她並不願意承認,故作一副高傲的樣子,不想讓甄蜜覺得,自己低她一等。
“關於你孩子的事情。”
甄蜜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往徐秀珍的方向掃了一眼,並且,她說話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
“怎麼了?”
白書薇漫不經心的問了句,但是卻心虛了起來,就目前的狀況而言,之前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是她最心虛的所在,也最不願意提及的問題,其實嚴格意義說起來,白書薇這個孩子的流產,和徐秀珍沒有任何的關係,但是自從知道自己很難再生小孩的噩耗後,白書薇就經常做噩夢,夢到自己流掉的那個孩子,她爲了讓自己好受一些,就自欺欺人,一股腦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現在可以任由她欺負數落的徐秀珍身上。
就算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白書薇的脾性還是和以前一樣,不管什麼事,總是將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對也好,錯也罷,從來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甄蜜一提孩子,白書薇的氣焰都不若方纔囂張了。
“孩子怎麼了?那天你在唐家也看到了,我那樣低聲下氣的請求她接受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她是怎麼對我的,她對我拳打腳踢啊,如果不是她,我也不至於會流產,我可憐的孩子!”
甄蜜冷冷的瞥了白書薇一眼,要說之前對她的裝腔作勢是麻木的話,現在,甄蜜則是反感,她對這種明知道自己錯了,還死鴨子嘴硬的人扛着,覺得自己最無辜,做什麼都應該,並且理所當然的人,真是丁點好感都沒有。
白書薇頓了片刻,情緒激動,甄蜜不以爲然,“那天的事情,徐秀珍對你,的確過分,但是白書薇,有必要把那個孩子牽扯進來嗎?”
甄蜜單想道那個孩子,就覺得他好可憐,沒感受到任何來自裴耀陽和白書薇的父愛和母愛,從被白書薇懷上他的那天開始,就被利用,到現在,他都已經走了,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白書薇還利用他說事。
“你什麼意思?”白書薇的聲音尖銳,但是底氣卻不是很足,她眼尾掃向徐秀珍,她微垂着腦袋,神情麻木,眼神茫然,甚至有些呆滯,白書薇稍鬆了口氣。
甄蜜以爲自己這樣點到爲止,白書薇應該能明白,畢竟是她心知肚明的事,沒想到白書薇這時候還揣着明白在她這裡裝糊塗,打破砂鍋問到底。
甄蜜往白書薇的方向,上前走了兩步,湊到了白書薇的耳畔,“那個孩子,在你去唐家之前,就已經流掉了。”
甄蜜說完,很快從白書薇的身邊退開,白書薇渾身猛地一震,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甄蜜,瞪大的眼,盛着驚恐的情緒,她的臉色也在瞬間變的極爲難看起來,蒼白透着鐵青,她輕咬着的嘴脣微微哆嗦,很快又咬緊,她擡頭,盯着甄蜜,就要張口,甄蜜在她沒張口之前截斷,“需要我說出來,是因爲什麼在哪裡流產的嗎?”
白書薇本來是想要狡辯的,但是看着甄蜜冷然的臉,那雙眼睛,就好像利刃似的,洞悉人心,尤其是她說的話,那樣堅定,充滿了自信,白書薇有些被嚇蒙了。
“白書薇,我不知道,那天你在唐家是怎麼做到瞞天過海的,但是那個孩子,在你去唐家之前,就已經沒有了,和徐秀珍一丁點關係都沒有,因爲你的自私,貪婪,而且你對那個孩子,沒有感情,只有利用,你根本就沒有做母親的資格,現在把責任和怨憤,發泄到別人身上,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