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薇和秦楠離開後,辦公室裡就只剩下甄蜜和裴耀陽兩個人,裴耀陽審視了甄蜜片刻,得意的笑了聲,居高臨下道:“求我。”
甄蜜看了裴耀陽一眼,冰冷的目光滿是對他的輕視和嘲諷,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很快扭過頭去。
裴耀陽沒想到她這個時候居然還敢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突然上前,扣住了她的下巴,得意的笑了聲,那雙看向甄蜜的眼睛,除了他一貫的陰狠,還有成功報復後的快感,“甄蜜,我說了,你和你爸爸會爲自己的行動付出代價的。”
裴耀陽動作不輕,甄蜜掙扎不開,看着裴耀陽的目光滿是仇恨,咬着脣道:“裴耀陽,你忘記了嗎?你還說過,就算到時候我哭着求你,也無濟於事,我爲什麼要低聲下氣求你?”
甄蜜擡着下巴,一臉的無懼,彷彿豁出去了一般,“我不會求饒的,有本事你就掐死我,你敢嗎?”
甄蜜鄙夷的冷笑了一聲,那不顧一切似瘋癲的模樣看的裴耀陽嚇了一跳,鬆開了手,瑞宏集團不少地方都裝了攝像頭,拍着他進了辦公室的,甄蜜真要出什麼事,他必然是脫不了關係的。
甄蜜捂着自己被掐的生疼的脖子,蹙着眉頭,咳嗽了幾聲,裴耀陽這個畜生,下手真重,脖子肯定有掐痕了。
“甄宏遠這次既然進去了,一時半會別想出來了,就瑞宏現在的狀況,銀行那邊必然是不會繼續貸款的,只會每天催債,瑞宏這次是在劫難逃了,要賣了,你多少能拿點錢,下半輩子不至於流落街頭,別說我不顧念夫妻情分,這次我就幫你這一回,開個價。”
裴耀陽一副施捨的口氣,就好像他對甄蜜這樣的‘幫助’是天大的恩德似的,甄蜜一句話沒說,惡狠狠瞪着裴耀陽,完全沒有同意妥協的意思,嘲諷道:“裴少你可不是個會做賠本買賣的人。”
裴耀陽心裡卻覺得甄蜜一定會妥協的,繼續道:“當然,我還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將盛唐集團百分之二的股權出讓給我,不然的話,我是不會幫這個忙的,你要是同意的話,甄宏遠那邊我也會出力。”
說到這個,裴耀陽就覺得生氣,在心裡暗罵甄宏遠老狐狸。
裴耀陽先前就已經計劃好了,甄宏遠一進監獄,就讓白書薇搶奪他名下的所有財產,這些資產,身爲女兒的甄蜜繼承自然是更名正言順的,但是甄蜜現在孤立無援,根本就不可能是有他支持的白書薇的對手,沒想到甄宏遠早有防備,將名下所有的財產,房子等不動產,所有的股票,瑞宏的,盛唐的還有其他幾家公司的,全部轉移到了甄蜜的名下。
甄蜜現在已經滿了20了,完全具備繼承和處理財產的能力,除非甄蜜點頭,不然的話,他們根本無計可施,就甄蜜的那點本事,肯定是不能讓瑞宏苟延殘喘到一個月後的盛唐集團董事會的,但是裴耀陽現在就怕夜長夢多。
唐弈琛現在是被孫老爺子關在房間纔不能回來,但孫遠征能關的了他一時,還能關的了他一世嗎?要是他這時候突然殺回來,一切就都不好辦了,甄蜜要度過了這一關,還不把他當成不共戴天的仇人,到時候她肯定是會向唐弈琛倒戈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就裴耀陽的氣量,他不從中搞鬼就不錯了,會幫着她一起把爸爸救出來纔怪。
“裴耀陽,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是你自己貪財惹的禍,我爸爸是被你栽贓陷害的,我現在,不是,我這輩子,最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你這樣的混蛋人渣,我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眼。瑞宏我是不會賣的,還有我手上盛唐集團的股票,你想都別想,就算賣,我也不會賣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裴耀陽被甄蜜氣的,一點好心情都沒有了,他怒聲道:“你覺得除了我,還有誰願意接手瑞宏這樣的爛攤子?”
“這就不勞煩你費心了。”瑞宏現在是沒人要不假,但是盛唐集團的股票,肯定會有人買的,她可以用盛唐集團的股份做抵押,向銀行貸款,這一點,倒是裴耀陽提醒了她。
“裴耀陽,你還是管好自己吧,誣陷加害自己的兄弟姐妹,利用職務之便豐盈自己的錢包,現在自己做了壞事又把責任推卸給無辜的人,你做了那麼多缺德事,早晚會遭報應,盛唐的股票你就不要想了,如果你再在我背後搞鬼,對我動手動腳,我就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告訴裴國榮,我是沒有證據,但是我想,以他的本事,如果想要調查,一定可以找到證據。”
“你威脅我?”
甄蜜完全無視氣的額頭青筋暴出幾欲爆粗口動手的裴耀陽,從他的身邊經過,將辦公室的門打開,做了個請的動作,“這裡不歡迎你。”
裴耀陽見甄蜜居然這樣冥頑不靈,手指着甄蜜,惱火的冷哼了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甄蜜,就你這個態度,就等着給甄宏遠收屍吧。”
甄蜜用力將裴耀陽的手打掉,取出自己的手機,手指着裴耀陽,作勢就要打電話,“裴耀陽,你再咒我爸爸一句試試,信不信我立馬把你做的那些事情全部告訴裴國榮和記者,反正我現在就自己一個人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裴耀陽見甄蜜一副同歸於盡的架勢,有些被嚇到,抿着嘴脣就離開了,白書薇死死的盯着甄蜜手上緊握住的白色手機,似是想到什麼,咬了咬牙,不甘的跟在了裴耀陽的身後。
甄蜜站在門口,看着一臉關切,朝着她走過來的秦楠,無力的笑笑,用近乎哀求的口氣道:“秦楠,我想一個人靜靜的待會,可以嗎?”
秦楠看着甄蜜在燈光下蒼白到極致的臉,不忍心也不放心,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道了聲好,然後真誠道:“甄蜜,別忘了,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都是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秦楠離開以後,偌大的辦公室,就只剩下甄蜜一個人,她坐在黑色真皮辦公椅上,累的渾身疲軟,整個人彷彿快要死過去了一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響起了敲門聲,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身風塵同樣疲憊不堪的王金生走了進來,甄蜜見是他,立馬坐直了身子。
王金生看着甄蜜一臉期盼的模樣,走到辦公桌前,嘆了口氣,沮喪道:“能找的人都找了,能動用的關係差不多也動用了,錢也花了,但是警察局那邊就是不肯放人,有人透露,說是b城那邊有人想要整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