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蒽婭!”璟瞪着眼睛馬上大吼一聲,連忙一把把她給拖到了一邊,極小聲地對她說:“翰他摔下去的時候撞到了頭,引發了階段性失憶,我已經約了醫生明天去看。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就等回家了我再告訴你!翰他現在對那一段根本什麼也不記得,你別再問了。”
“好嘛,人家又不知道!階段性失憶?會不會太誇張啊?”蒽婭嘟着嘴巴在那邊輕聲嘀咕起來。
“那你要不要摔下看看?”璟挑着眉看着她。
“呸呸呸!討厭!我下個月就要訂婚了好不好,你別瞎說!”蒽婭氣的對着璟一陣亂敲,嗲嗲地嚷嚷起來。她現在只要一想到馬上就要和培風訂婚,這裡心裡可是比蜜糖還甜哦。
“是是是,未來的蕭太太!嗬嗬嗬。”璟笑着逗着蒽婭,也很爲她高興。這兩兄妹的關係也真的好好,好的直讓人羨慕。
翰要回家去了,艾希就不跟他們一起走了,她也要回家了。反正他現在已經沒事了又有那麼多關心他的人陪着他、照顧他,她也就放心了。折騰了那麼多天也明顯感覺有點累了,還有素萍,她還在家裡等她回去說“新聞”給她聽呢。呵呵。
“艾希……”翰依依不捨的看着她,真不想讓她走,他真想讓她跟他一起回去。
“你回去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去醫院檢查。”艾希一本正經的關照他。
“嗯。”翰輕輕應了聲,低下頭輕吻了一下艾希的額頭,傳達着他對她深情的愛與留戀。
這個時候,蒽婭的手機突然響了。
“培風,哎呀……我忘了……我現在在機場哎,你再等我下哦,我馬上趕過來。”蒽婭急吼吼的掛斷了電話,直往機場外衝。
“蒽婭……”
“哥、翰啊,我不去了,培風跟我約好今天去他們家吃飯的!我快來不及了,我先走了啊!拜拜……”蒽婭一邊跑一邊回頭大聲說。
“哇,還沒嫁過去哎就三天兩頭的往那邊跑,只要培風一叫就馬上沒影了!這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哈。”璟咧着嘴笑了笑,滿臉喜悅。
蒽婭爲了趕時間去做了磁懸浮,從浦東機場到上海體育館只用了八分鐘的時間。培風的車就停靠在路邊,等她。
培風的個性是有些陰鬱的,有時候他可以一天24小時都不說話,就這樣看着外面的景緻,聆聽微風的吹拂。
他,讓人很費解。
他,讓人充滿疑惑。
“對不起哦培風,因爲翰回來了,我去了機場接他,所以忘了。”蒽婭一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連忙道歉。
“你說什麼?”培風的臉色頓時唰一下的白了,很緊張的看着她。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當時我哥打電話來說找到翰的時候我也跟你一樣驚訝耶。哇,這個經歷真的是一生難忘!實在太驚險了。可惜的是啊,他居然不記得他墜海的事情哎,說是什麼……什麼階段性失憶。”蒽婭一坐進去就興奮的一直說個不停,絲毫沒有注意到培風臉色的變化。
真他媽的命大!這樣都死不了!培風立刻目露兇光的看着方向盤,心裡窩了一肚子火!殺氣又在頃刻間迅猛躥升。
“培風……培風……”蒽婭見他沉默着發呆的樣子有點怕怕的,就小聲地叫了他一聲。可培風還是板着臉,一句話沒說。
“我不是故意忘記去你們家吃飯的,你別生氣了……”蒽婭以爲他在生她的氣,馬上又低聲下氣的說了起來。
“你說他不記得他墜海的事?”培風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呃……是啊,不記得。”
“怎麼會呢?”
“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失憶了嘛,我哥明天會帶他去醫院檢查,到時候再問問他好了。”蒽婭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她更不可能會想到她所愛的人會是一個只剩下仇恨的惡魔。
шшш ▲tt kan ▲c ○
“那等明天我們一起去看他。”
“好啊。”
培風似笑非笑的說着,發動引擎開走了。
晚上十點張家
蒽婭在張家吃完飯之後沒有回家,她今晚會在了這裡過夜。她洗完澡穿着性感的絲綢吊帶裙,嬌媚的走到沙發邊圈住了培風的脖子,坐在了他的腿上撒嬌。
“很晚了,去睡吧?”蒽婭說着就兩頰微紅的輕吻起培風的耳際,她很想要他的擁抱,他的撫摸。
“我還有點事沒做完,我去下書房,你先去睡。”培風一把拉開她的手,冷冷地說了句。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蒽婭的臉色當然不好看了,可她也不能不讓他忙公事啊!她長嘆了一口氣,一個人躺到牀上睡覺去了。
三樓書房
培風站在陽臺上抽菸,一根又一根的掐滅又點燃。
“嗡嗡——”培風把手機調成了振動,這會兒有電話進來了。
“祁哥……翰他回來了……他沒死!”
“我知道了。”
“要不要我去……” шшш ⊕Tтka n ⊕℃ O
“不用,明天等我消息。”
培風很簡潔的說完就掛斷了,他要明天去醫院試探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記得墜海的事!還有這種階段性的失憶究竟能不能康復!如果很快就能康復,他就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不過,這次他就不能親自動手了,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他還不能冒險!同歸於盡,絕對不會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所要的結果,只能是贏!
這麼完美的策劃居然都弄不死他!老天爺!你到底有沒有長眼睛!居然讓他活着!哼!我就要看看你能保他幾次!
呵呵,好啊,這樣也好!我們就鬥個痛快!本來你死了,我就想直接要回杜氏集團也就算了。你既然不死,那就讓你生不如死!
培風的恨又再次充斥了他身體裡每一個細胞,讓他變得暴躁又兇殘。這個時候的他,最想要找女人發泄。
他深吸一口煙,把剩下的半支菸掐滅在了菸缸裡,下了樓。
蒽婭已經睡了,房間裡一片漆黑。這份深沉,這份寂靜是培風最喜歡的感覺。他猛地跳上牀,一把掀開了被子。
“啊——”蒽婭正睡着,被他嚇了一大跳,尖叫了起來。可是很快,當她發現他是培風的時候,她馬上就變得乖順了起來。
培風實在太讓人難以捉摸了,剛纔還是那麼冷淡,現在居然變得那麼強烈。
蒽婭,又再一次的淪陷在他的懷抱裡。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中醫院。
介於失憶這種病還是看中醫比較好,璟就聯繫了一家中西醫結合醫院的院長給翰親自檢查。
首先要做的當然還是去拍個CT,然後再通過片子來進行藥物治療。敏偉和夏珊都來了,璟和培風他們也到了。
當培風看到翰的時候,心裡總有些心虛,他只是微笑的跟他點了點頭。翰呢,因爲不記得那些事,而培風又是跟他一起去三亞的人,他很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所以,他倒是很主動上前跟他搭訕。
“我真的跟你一起去的三亞?”翰一走過去就問。
“呃……是啊,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培風有些詫異的問。
“杜澤翰,請去CT室。”剛好護士來叫他了,他也就先過去了。
一個小時後CT的報告結果出來了,大家都在貴賓休息室裡等的有些着急了。他們一看到護士拿着單子走了過來就都一個個的站了起來,擁了過去。
翰是最擔心的一個,他搶過護士裡的報告單馬上就拆開來看,只見報告單的最後寫着一段評語:左側尾狀核頭低密度顳葉中斷受損
“什麼意思?”這麼專業的術語翰實在看不懂,他立刻一臉嚴肅的問起了護士。
“你拿去給醫生看吧,他會告訴你的。”護士微笑了下就走了。確實,這不是屬於護士的範疇,她只是負責來送報告的,更不便發表她職責以外的任何言論。
大家都不是學醫的,當然也都看不懂了。敏偉拍了拍翰的肩膀,讓他不要太緊張,接着就陪他進了曹院長辦公室。
“報告出來了啊。”曹院長淺笑的說一句。
“曹院長,麻煩您解釋一下。”敏偉把報告單遞給了曹院長。
曹院長定睛的仔細着整個報告,依照他的臉色來看,這些數據似乎沒什麼要緊的。他的樣子很淡然,好像還挺滿意。
“曹院長……”翰等不急的叫了他一聲。
“呵呵,沒事兒的,大腦基本沒什麼問題,救你的那個老中醫藝術很高明啊。不過,你的階段性失憶想要完全治好的話,恐怕有點難度。這上面寫的顳葉呢,就是主管語言、記憶那一塊的,中斷有了損傷就是這段的記憶受到了損害。而且治療這種特殊性的失憶呢,我們建議不用藥物治療,大腦一般會慢慢地自行修復。至於時間呢,就難說了。”曹院長認真的解釋了翰的病症和他現在面臨的情況。
“那會不會永遠也記不起來?”翰着急的追問。
“這個嘛,也是有可能的。不過,個人認爲類似於這種某段的記憶丟失還是對人體本身沒什麼妨礙的嘛,對生活也沒妨礙啊,不用太鑽牛角尖嘛。你完全是個正常人啊,非常正常。”曹院長站起身,走到翰的身邊開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