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秦七七表示，“我當然沒什麼意見，只是怕盛小姐看到我會覺得不習慣。”
言下之意便是，她脖子上都是某人折騰出來的痕跡，若是被盛歌看見了，難不保盛歌會吃味。
“你指的是什麼？”祁燁反問。
真不知道祁燁是真的傻，還是故意裝的，總之他的反問，讓秦七七說不出任何話來。
“……”秦七七聳肩，沒再出聲。
——
“你看，我穿這件好看嗎？”盛歌將一件長裙拿在身前比對，衝祁燁溫溫柔柔笑着。
原本祁燁是不準備參與兩個女人的逛街，是盛歌臨時將祁燁拉過來的。
可見，盛歌的面子，還真是大。
至於秦七七，就成了小跟班，不斷幫盛歌提着方面袋子。
“好看。”祁燁只是稍微掃過盛歌，就點頭。
秦七七扶額，想說，盛歌的身材這麼好，穿短裙肯定更好看，但是秦七七沒多嘴，人家祁燁覺得好看，纔是最重要的。
“那我進去試試看！”說着，盛歌美滋滋地提着裙子去試衣間試穿。
秦七七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祁燁蹙眉，轉而看了秦七七一眼，“你怎麼不看？就沒一件喜歡的？”他記得秦七七真的很臭美，但這麼一個要美的女人，卻沒看一件衣服。
秦七七當然是不想花祁燁的錢，因爲她想起來了，每次祁燁都會莫名其妙花她的錢，讓她給他買衣服。
那索性，大家都誰不要佔對方的便宜！
秦七七呵呵笑着，“我衣服太多了，不差這幾件，而且也沒看上什麼。”
“這件，你拿進去試穿。”其實，從祁燁進這家店的時候，第一眼就觀察到，有件裙子很適合秦七七。
“不用試啦。”秦七七原本想試穿，但見這家店只有一個試衣間，就覺得挺尷尬的，不怎麼想買衣服。
“那就直接包起來。”想也不想，祁燁直接掏出金卡，爲秦七七買單。
“不要浪費錢，穿都不穿怎麼買？”嘆了口氣，秦七七一把抓住了祁燁的手腕，“而且，我也不喜歡這種裙子。”
“不喜歡？”祁燁蹙眉，他的眼光還不錯的，覺得秦七七穿上身，肯定好看，可她卻違心地說不喜歡，明顯在跟他唱反調，祁燁便拿開秦七七的小手，調侃道，“不用幫我省錢。”
祁燁是故意彎曲了秦七七的意思，非要說秦七七是在幫他省錢，而且祁燁還是用英文說的，惹得服務員羨慕不已。
秦七七沒聽懂祁燁的話，但剛從試衣間的盛歌聽懂了……
盛歌在門口停頓了一下，然後裝作什麼都沒聽見般，走了出來，站在祁燁的身前，旋轉了一週，“好看嗎？”
祁燁後仰着，微微打量盛歌，輕笑着點頭，“好看。”
盛歌一掃心底的隱瞞，她對自己的身材，還是相當自信的。
秦七七沒插嘴，倒是偷偷抓起剛買下的裙子，去試衣間換，如果覺得不合適，應該還能退吧？
不一會，秦七七從試衣間走了出來，對着鏡子左看右看，其實這件裙子相當的保守，看上去也很低調，但顏色卻很是搶眼，立馬讓秦七七有煥然一新的感覺，她旋轉了一圈，發現後背上的拉鍊沒有拉上。
就在這時，一雙溫潤的掌心拂來，幫秦七七拉上拉鍊。
“謝謝。”秦七七禮貌地道了句。原以爲是服務員。
沒想到，祁燁笑着湊在她耳邊，說，“不用謝，很美。”
轟……秦七七紅了臉，下意識把祁燁往身邊一推，她再側頭去看，發現盛歌正在挑衣服，沒往他們這邊看，不知道爲什麼鬆了口氣。
“真好看。”盛歌注意到秦七七身上這件裙子的時候，也很是喜歡，想要試一試。
服務員搖頭，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小姐，我們家的衣服，都只賣單獨的一件，體現不同的風格。”
“要不，我脫下來給你穿吧？”打開試衣間的門，秦七七打算把裙子讓給盛歌。
“不用了。”盛歌搖了搖頭，“如果我穿了，未必有你的效果，你穿着好看，也許我就糟蹋了這件。不過你的眼光真好，再幫我挑一件吧。”
不等秦七七開口，是服務生指着祁燁說，“這位先生的眼光不錯，挑的是我們這兒最貴的一件。”
也就是說，秦七七身上那件，是祁燁幫着挑的。
但盛歌進這家店這麼久了，祁燁卻只是看着，不幫她挑，盛歌眼神暗了下來，但很快就恢復了生機，“是啊，他的眼光向來很挑。”
“走吧，這裡沒我喜歡的，我們去下一家。”盛歌是個大度的女人，不會在小事上和祁燁爭吵，這便是她聰明的地方。
因爲盛歌表現的越是大度，祁燁就會察覺到，是他忽略了盛歌。
走到第二家商店的時候，是祁燁主動幫盛歌挑了兩件，其中一件是盛歌最喜好的旗袍。
秦七七站在邊上，靜靜地望着，盛歌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明明是同歲，可盛歌的身上卻帶着一種嫵媚的氣質，這是秦七七身上所沒有的。
秦七七望着衣着旗袍的盛歌……心底劃過一絲異樣。
她，從來沒穿過旗袍，也挺喜歡的，可她正想挑的時候，盛歌已經挽起祁燁的手腕，往另一家商店走了。
“小姐，你的身材這麼好，也試試吧？保證很好看。”店員看秦七七是亞洲人，便說了一句中文。
秦七七眼中流溢出一些亮光，卻又搖頭，“謝謝。”然後跟上祁燁他們。
五個小時下來，秦七七買了兩件裙子，一件是祁燁幫她買的，還有一件是她自己挑的。
相比較而言，盛歌簡直就是滿載而歸，買了十幾件衣服，豪爽死了。
“祁燁，我給你買了一身。”話是這麼說，但盛歌卻是刷的祁燁的卡，不過按照她和祁燁的親密程度，錢都不是問題。
“等下你穿了試試？”盛歌笑着問，她還記得祁燁穿衣服的號碼。
“嗯。”祁燁先是點頭，然後又搖頭，“今天累了，明天再試。”
“也好。”盛歌笑着點頭，然後看向秦七七，“七七，你纔買了兩件，來這種地方玩，就要多買一些，纔有意思呢。”
“我衣服太多了。”龍門那邊，沒拆標籤的就有兩個衣櫥，都是祁燁吩咐人給她挑的，所以她真的不缺衣服。
“也是，我已經好久沒逛街了，所以纔會一下子買了這麼多。”盛歌心情很好，都說逛街能讓女人保持心情愉快，此話不假。
“只要你想，回國之後也可以逛街，讓七七陪着你。”祁燁側頭，壓了壓盛歌的腦袋。
盛歌點頭，“當然好啊。只怕七七工作太忙了，沒空。”
對於盛歌來說，當然希望陪着她的人，是祁燁，而不是秦七七。
但祁燁卻總是讓秦七七親近她……這點，讓盛歌的心中，微微排斥，但盛歌卻沒在表面上表現出來。
女人的直覺是精準的，秦七七察覺到盛歌的不樂意，便說，“也是，我回國就沒什麼空閒時間了。估計，很難抽出時間陪着盛歌。”
盛歌聞言，看了秦七七一眼，但笑不語。
“我給你放假。”祁燁已經收購了秦七七所在的公司……
秦七七一拍腦袋，差點忘了這茬。
三個人的時光，怎麼可能是美好的？
大致除了祁燁之外，秦七七和盛歌都不會覺得美好。
——
“收拾行李，明天就要回國。”祁燁對秦七七吩咐了一聲，就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側頭，往秦七七伸手。
“怎麼了？”秦七七支支吾吾，不理解祁燁的意思。
“沒給我買衣服嗎？”祁燁突然問，彷彿秦七七不給他買衣服，是犯了什麼大錯一般。
“我忘記了。”秦七七搖頭，她當了一天的苦力，幫忙拿盛歌的新衣服，哪裡來的好心情給祁燁買？
況且，盛歌不是幫他買了嗎？
“你衣服不是有很多嗎？”自覺理虧，秦七七解釋道，“我看你在龍門……”還有很多沒有穿過的衣服。
不等秦七七把話說完，祁燁已經提步往外走。
門被關上之後，四周一片死寂，秦七七半蹲下來，開始收拾行李……
明天就要回國了，秦七七抿着脣，總覺得回國之後，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特別是她和祁燁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關係。
轉而，秦七七甩甩頭，將這些異常的情緒都甩到腦後，她在亂想什麼呢。
她和祁燁，原本就不會走到最後，不是嗎？
盛歌的出現，不過是加速了她和祁燁的分別。
——
天氣晴朗。
祁燁穿着盛歌挑的那一身衣服，在人羣裡顯得異常的搶眼。
昨天，祁燁夜不歸宿，想想也知道，他肯定守着盛歌了。
三個人，坐着開往機場的保姆車。
是盛歌先覺得不對勁，擡頭問秦七七，“周城池呢，他是不是提前回去了？好幾天沒看到他。”
“我不知道。”秦七七搖頭，她對周城池的行蹤，一向是不清楚的，此刻聽盛歌提起來，她也是吃驚，周城池是有一陣子沒出現了。
“他三天前回國了。”祁燁倒對周城池瞭如指掌似的。
“爲什麼？”秦七七好奇地問。
惹得祁燁沒好氣瞪了秦七七一眼，反問，“我怎麼會知道？”
氣氛，一下子就僵硬了起來。
“祁燁，你對七七太兇了，她是女孩子，你對她說話小聲一些。”盛歌來回望着秦七七和祁燁，總覺得，秦七七輕易就能牽扯起祁燁的情緒。
“沒關係，她就習慣我大聲說話。”祁燁依舊在瞪着秦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