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偏不。”祁擇的屁股扭呀扭，“你把悠然還給我。”
“已經結婚的人了，不要這麼幼稚，還是你想讓我，把保全叫來，把你趕出去？”祁燁挑眉。
“二哥，你肯定知道她在哪裡！”就算祁燁不知道，只要祁燁給悠然打個電話，就能找到悠然，總之祁擇明白，在悠然的心裡，估計他還沒有祁燁來得重要，否則就不會因爲大選的事，有家不回，跟他鬧這麼大的情緒。
“我看你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祁燁按住眉頭，搖頭說，“你覺得她是因爲大選上，你沒有幫我，是不是？”
“難道不是？”祁擇吃驚的問。
“是個屁。”祁燁忍不住彪髒話，“她是覺得，你不夠重視她，還需要我說明白嗎？”
“當然需要了，你不說，我根本不知道悠然心裡是怎麼想的。”祁擇攤開手，“說起來，這都要怪你，如果不是你，悠然根本不會跟我鬧。”
“滾你。”祁燁心煩意亂，冷下聲音說，“是悠然提前告訴秦七七，她有我的股份，所以悠然完全不用擔心我，她之所以再去找你，就是想知道，她在你的心中有多少分量，但是你呢，估計當時拿爺爺唐塞她，是不是？”
“爺爺說了，如果我這次聽了悠然的話，把票投給你，就再也不會認可悠然。”祁擇抓了幾把頭髮，“我心裡也煩着呢，這不是希望爺爺能認可悠然嗎？”
“如果爺爺打從心裡想認可一個孫媳婦，是不會提出這種要求的。”祁燁嗤笑，“你覺得現在，爺爺就能認可悠然了？”
祁擇啞口無言。
“你心裡其實比誰都清楚，卻還是相信。”祁燁說，“如果我是悠然，也不會理你。”
“我希望爺爺能認可悠然，難道這也有錯？”祁擇有些氣惱的說，“二哥，你覺得我有錯嗎？”
“從根本上來說，是沒錯的，但是你相信的那個人，你覺得可信嗎？”祁燁說，“要不然你現在就試試，帶悠然回家，看爺爺會不會認可她。”
“不用。”祁擇搖頭，“我剛纔給爺爺打過電話，爺爺在跟我打太極，根本不想看到悠然。”
“嗯。”這個結果，在祁燁的意料之中。
“是個人都會有心寒的那一天，別等悠然對你徹底失望，才知道你失去什麼。”眼下，誰都幫不了祁擇，簍子是他自己捅出來的，當時哪怕祁擇嘴巴上答應悠然，也好比用爺爺作爲藉口拒絕。
——
下午，祁老爺子風風火火來了公司。
不過，老爺子不是來找祁燁的，而是來找秦七七的。
不少人知道，祁老爺子是因爲那些股份，找上秦七七。
衆人見老爺子衝進了秦七七的辦公室，紛紛站在走廊，偷聽！
“都看什麼看？不用工作嗎？”清了清嗓子，錢小多把衆人罵了一個遍，“趕緊回去工作！”
辦公室內，秦七七給老爺子倒了一杯熱茶。
“董事長。”秦七七將熱茶放在老爺子面前，語氣低沉的說，“您今兒個來是爲什麼，我心裡很清楚。”“既然你是聰明人，我也就不多費口舌了，祁家的股份，應該有祁家人來掌控。”老爺子擡起下顎，“我打算收購。”
秦七七笑着搖頭，“如果董事長是來跟我談生意的，那麼，我很高興，但如果，董事長要強買強賣，這可不行，現在是法治社會，容不得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發生，您說是嗎？”
“你跟着燁兒，無非就是爲了錢，你說個數。”老爺子端坐在沙發上，不怒自威。
“董事長。”秦七七想都沒想，又笑了，“這些股份，已經和燁少爺沒有任何關係了，這些是我的私人財產，如果沒有我的點頭，任何人都不可以碰。我這樣說，您能明白嗎？對於股份，如果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麼爲什麼還要設董事會？你說是嗎？”
“不要跟我玩太極，我在商場上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待在哪兒呢！”老爺子眯起渾濁不堪的眼眸。
“董事長教訓的是，您在商場上混了這麼多年，知道的肯定比我多，見識的也比我多。”秦七七說了一番恭維的話，然後，話鋒一轉，“但是呢，這個世界永遠都是後來者居上。您的那套思想，您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秦小姐，就連燁兒都不敢跟我講這種話！”
很顯然，秦七七的話，挑戰了老爺子的權威。
“嗯，我知道，因爲您是他的親爺爺嘛，有一層血緣關係上，所以在任何時候，他都不會跟您反駁什麼，但這不是因爲懼怕，是因爲尊重。”秦七七一字一字無比清晰的說，“你捫心自問，如果他發狠起來，公司還有你的位置嗎？”
老爺子猛然站了起來，手指顫抖的指向秦七七，“不要忘記，當初我一聲令下，他就將你趕出公司。”
秦七七閉了閉眼，點頭，“嗯，我這個人記性不差，還記得這件事，不過我也不怪，畢竟我當初做錯了事情，可現在我明白，什麼叫做忠誠，這一次我沒有背叛他，你覺得他還能聽你的嗎？如果他趕我走，這要讓全公司上下多少人心寒啊，人的心一旦寒了，這個公司還有什麼力量？”
果然，秦七七的話讓老爺子臉色刷白。
“董事長，拋開華麗的外衣，您其實可以當一個慈祥的老爺爺。”說着，秦七七往老爺子身前一站，“說實話，您一把年紀，早該將手中的權利分散出去了，您這麼佔坑，貌似有些多餘了。”
“你是不是想氣死我？”仰頭，老爺子猛然抓住了秦七七的手掌，“如果你把我氣死了，燁兒不會要你。”
“哪裡來的自信？”秦七七惡狠狠的笑，“老爺子，您真的該放手，讓年輕人去幹了。”
說完，秦七七拿開了老爺子的掌心，在臨走之前提醒道，“別生氣，氣壞了身子真的不值當，反正我還是活得好好的，最好你也活的好好的，大家都高高興興的，難道不好嗎？非要你死我活不可嗎？如果您能稍微大度一些，祁家的兄弟也不會這麼明爭暗鬥，說起來，這都是您的教育方式出了差錯。他們的身體裡，都流淌着一樣的血……血都是熱的。”
老爺子按住腦袋，被氣的頭暈。
這件事傳了出去，幾乎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了，秦七七膽大包天，將老爺子氣的不輕。
得知後，祁燁找了秦七七。
辦公室。
秦七七隨意站着，“在你批評我之前，我先做一個自我批評吧。”
祁燁挑眉，不知道秦七七這是在唱哪一齣戲？
“從道德層面上來說，我做的是不對，我跟老爺子說了一些重話，但我的本心是好的，希望他退位，在家裡好好休息，他一把年紀，不適合商圈，不需要多折騰，該享清福了。”秦七七一邊說，還微微踮起腳跟，用這個細節表示，她心裡根本不認錯。只是顧及祁燁的面子，不得不說一些違心的話。
“我看你沒有半點認錯的意思，倒有些驕傲。”祁燁斜視秦七七，聲音冷淡了下來。
“你敢說，這些話不是你心裡的想法？裝吧你就！”秦七七撇嘴，反正她的名聲原本就不好，不介意多當幾次壞人。
祁燁嗤笑，“但是這些話，我從來都不說，如果真的把老爺子氣出個好歹，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秦七七臉色緊繃，“難道說我殺人嗎？”
祁燁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深邃的眼眸，語氣更加冷漠，“秦七七，你是不是破罐子破摔，根本不在意別人的看法？”
差不多是這樣……秦七七不出聲，算是默認。
“寫個檢討，下班之前拿給我，你給我好好反省反省。”祁燁也不知道跟秦七七說什麼，乾脆讓她寫檢討，然後在全公司上下宣讀。
寫檢討，本身不是問題，但問題在於，要在公司上下宣讀，秦七七搖頭，“爲什麼啊，太丟人了。”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長輩，你知道你現在的名聲有多臭？”祁燁按住眉頭，“你先下去。”
“我不想讀，也不會讀，你乾脆開除我算了。”秦七七來了脾氣，一伸手拍在辦公桌上。
祁燁擡頭，好整以暇望着秦七七，“你覺得我這是害你嗎？”
“反正，我不知道，我覺得我自己沒錯。”其實，秦七七有些心虛，她知道，有些話說重了些，但當着公司上下宣讀檢討，以後她拿什麼臉見人啊。
“聽我說。”祁燁知道秦七七在意的，只她的面子問題，但他不能任由秦七七這麼糟蹋她自己。
“有些話，你說，別人聽，明白嗎？”祁燁起身站直，往秦七七那兒走了過去，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如果你寫檢討，別人反而覺得是老爺子的不對。在大選的事情上，他失勢，你給他一個擡價下。”
秦七七低頭，不出聲，眼底凝聚了一團水霧，如果她寫檢討，當衆念，就不丟臉嗎？
鼻尖酸澀，秦七七轉頭就要離開。
祁燁死死扣緊秦七七的手腕，將她扯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