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凌央微微挑眉:“利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利得生又說:“三年前的車禍,我是沒有能力查得到,所以很抱歉!”
秋凌央問:“利先生是真的查不到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利得生那樣的人,人脈關係網那麼廣,怎麼可能查不到。一定是查到了,而不能說。
這個讓利得生都能忌諱的人
秋凌央不敢深想,她害怕,害怕事情就是所有證據指向的那個男人。
她定定神接着又說:“定金利先生不用退還給我,餘下的款項我也會盡快打給你。這段時間給你添了麻煩,很過意不去。”
“商少夫人……”利得生頓了頓,才接着說,“有些事情知道並不一定是好事,所以還是不知道的好。”
這句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秋凌央不是傻子又怎麼會不明白,只是還心存僥倖不願意相信罷了。
她笑了笑,笑容苦澀的很:“謝謝你,利先生!我明白了。”
掛掉電話後,秋凌央覺得心臟像被人緊緊捏着,疼的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許多她不願意深想,不願意承認的事情都一股腦地跑了出來。
今天在商煦風電腦裡看到的照片,他對她置之不理,都在說明一個事實。這個男人派人在她的身邊,說的好聽是保護她,說的不好聽就是監視她。
她呢?明知道走到哪裡都有人跟着,卻對他深信不疑,相信他是爲了她好。
剛剛利得生的話又讓她不得不接受另一個不願意相信的事實。三年前的車禍一定跟這個男人脫不了干係。
他曾經騙她不認識楚嘯航時,她還爲他找藉口,說都是爲了她好。
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她拔下手機電池,隨手將手機和電話卡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扔掉電話之後,轉頭靜靜地看着窗外,看着外面的綿綿細雨。
街道上偶爾有人快速地經過,有獨自一人的,也有成雙成對的,無論是哪一種人他們都知道自己的歸處在哪裡。
而她
曾經以爲自己也找到了歸宿,現在才發現根本就不是。
使勁搖頭甩掉腦子裡那個人影,一個男人而已,一個殺人兇手,一個在她的手機裡裝跟蹤器,一個假裝相信她又在背後派人跟蹤她的男人,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以前沒有他,她活得好好的;以後沒有他,她照樣能好好活着。
秋凌央在心裡不停地對自己這樣說,然而事實呢?
事實是她根本就做不到這麼灑脫,她甚至想要跑回去把手機找回來,只要他打一通電話過來,她就可以當着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呵呵……”她又輕輕地笑起來,自己似乎真的變得不太像自己了。自己似乎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他連多看她一眼都捨不得了,她還在心裡爲他找藉口。甚至想即便車禍是他所爲,也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就這樣傻傻地坐着,呆呆地望着窗戶外邊,看着時不時路過的行人。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漸漸地什麼都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