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蕭楠夜之後,江盛澤一雙黑眼珠轉了轉,掏出手機開始發信息,【喬喬,看到速回,老大很不對勁啊!】
喬明遠的回覆很快就過來了,問他,【發生什麼事?】
江盛澤飛快的打字,【不知道啊!我問他,他還讓我閉嘴!】
喬明遠,【。。。你別去惹他。】
江盛澤一邊點頭一邊敲字,【嗯嗯,我也是這麼想的,然後呢?我該怎麼做?】
喬明遠放下手上的書,轉過頭看了眼桌上的鬧鐘,【把地址和包廂發給我,我叫上韓子一起過去。】
江盛澤把地址發給喬明遠之後,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收起手機接着跟程雪陽這個二世祖勾肩搭背喝酒聊女人。
陸家有門禁,而且絕不容許夜不歸宿,眼看着快到十一點了,陸少琪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沒想到蕭楠夜這麼沉得住氣,看到蘇沫醉成這個樣子也不肯過來。
蕭楠夜不肯過來,陸少琪只能頂着滿頭黑線,把吐得亂七八糟的人清理乾淨,然後粗魯的往牀上一丟。
“蘇小沫,你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蘇沫似乎聽見了,嘴裡嘟囔一聲,可是翻個身又睡了。
面對酒鬼,而且還是個沒有酒品的酒鬼,陸少琪感覺到深深的無力。
她彎着腰拍了拍睡姿醜陋的女人,“我家老頭子思想迂腐,如果知道我在外面過夜,說不定會讓人開着裝甲車來抓人,所以我必須回去了。”
說完還是不放心,又推了推蘇沫的肩膀說:“女人,我說的話你到底聽到沒有?沒死就吱一聲!”
“……吱!”
牀上那個喝的酩酊大醉的人,眼皮動了動,似乎睜了一下眼睛。
就在陸少琪以爲是自己幻聽的時候,就見那人嘴巴動了動,有些不耐煩的開了口,衝那個打擾她睡覺的人說:“吶,你可以滾了。”
陸少琪頓時滿頭黑線,“蘇小沫!”
就沒見過比她酒品更差的,醒了也不說一聲,簡直害她白白擔心這麼久。
陸家家規森嚴真是真的,而且陸少琪見蘇沫睡着了,也不會再胡鬧了,就下樓打車回酒吧取車。
她沒想到的是,溫子非居然還在路邊等着她。
看到陸少琪出來,溫子非下了車,幫她打開副駕的車門,“有話上車再說。”
回去的路上,陸少琪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給蕭楠夜打了通電話。
陸少琪說:“蕭大少,我不管你和蘇沫是怎麼回事,我現在只是要告訴你,她喝醉了,而且是一個人在家,你要是不怕她出事,就當我沒打過這個電話,就這樣,再見!”
蕭楠夜接了這通電話之後,臉色簡直糟糕透了,那個女人就是有本事讓他心亂。
把硬往他身邊湊的女人一腳踹開,蕭楠夜身上拿起桌子上的酒瓶,拔了酒塞就往嘴裡灌,該死的,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讓他失控。
那邊江盛澤正摟着女人跟程雪陽玩色子,忽然聽到‘噼裡啪啦’一聲
響,一擡頭就看到蕭楠夜在喝酒。
可能是蘇沫的當時給他的驚嚇太大了,江盛澤至今記憶猶新,所以當看到這一幕,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尖叫。
尖叫過後,他撲上來就去搶蕭楠夜手上的酒瓶,哀嚎道:“哥,你這是害我啊!蘇小兔要是知道你喝酒,又該深更半夜的打電話興師問罪了。”
他不提蘇沫還好,一提蘇沫,蕭楠夜這心裡就不舒服,被江盛澤搶走了酒瓶,他又伸手拿起另外一瓶,拔了酒塞接着喝。
該死的,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蠢蠢的臉,陸少琪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她算什麼朋友!
江盛澤把剩下的小半瓶倒在旁邊的花盆裡,誰知一轉身就見蕭楠夜又喝上了,這次倒是喝的斯文。
見蕭楠夜一手酒瓶一手酒杯,江盛澤的小心臟再次受到了驚嚇,連忙又撲過去,“哥,把酒給我。”
不過這次蕭楠夜可沒讓他得逞,一腳把人踹開,“滾一邊去!”
沒有江盛澤這個賭友,程雪陽沒事做,懷抱美人半躺在沙發上,臉上在笑,可兩隻眼睛裡卻不見多少笑意,純粹就是在看熱鬧。
事實上自從上次賽車的事發生之後,他就沒打算繼續跟這兩個人來往的,只是後來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蕭楠夜在醫院醒過來之後,就讓人把車給他送過去,並且明確的表示願賭服輸。
甚至程雪陽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也只是承認自己輸了比賽,其餘的話一句沒有,還不太禮貌的先掛了電話。
這件事讓程雪陽對蕭楠夜的認識更深了一層,這個人明明是有求於人,卻根本沒有一點謙卑的態度,反而一直佔據着主動權。
也正是因爲這樣,才讓程雪陽改變了主意。
如果換做別人,可能會覺得這樣的人心思太深不宜結交,可程雪陽偏偏就跟別人不一樣,越是有挑戰有危險的,他越是要參一腳。
更何況上次車禍的事,也的確是他趁人之危了。
他程雪陽雖然平時做事混了點,卻也有自己的原則,而且他也不願意欠人錢,反正那個項目誰做都是做,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蕭楠夜。
事實上他做這個決定,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根據這段時間的觀察,也的確沒有哪家企業比凌安集團更合適。
而且程雪陽發現,跟這幾個人相處的越久,就會越有意思,你會發現他的身上有很多值得探究的東西。
就比如現在,他忽然對江盛澤口中那個蘇小兔非常好奇。
蕭楠夜要做的事,他江盛澤怎麼可能攔得住?
眼見着一瓶威士忌見底,江盛澤想死的心都有了,哭喪着一張臉說:“完了完了,小白兔這回肯定饒不了我。”
他甚至已經想好,明天一早就坐早班飛機離開A市,不管去哪裡都好,總之在蘇沫氣消之前絕不回來。
喬明遠和韓子義趕來的時候,程雪陽已經摟着女人回酒店了,偌大的包廂裡,就只剩下
江盛澤一個人,一臉鬱悶的坐在那裡。
看到喬明遠進來,他也只是懶懶的擡了下眼皮。
韓子義進來之後看了一圈,連裡面的房間都看了,連個人毛都沒有,他走過去踢了踢江盛澤的腿,“江小白,人呢?”
也算他倒黴,被喬明遠看到了這一幕,醫生鏡片下的眸光劃過一道凌冽,心裡已然有了計較。
這個人最近似乎越來越囂張了,也該給他找點事做,讓他知道知道,有些人是他不能欺負的。
江盛澤現在滿腦子都是蘇沫在的咆哮聲,哪裡還有心思管別的,聽見韓子義的話,只回答了兩個字,“走了。”
在喬明遠和韓子義來之前,蕭楠夜就已經走了。
離開暗夜之後,蕭楠夜打發了阿凱,自己開着敞篷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閒逛着,等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才發現附近的環境非常熟悉。
之前還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所以蕭楠夜不會不認識雅歆公寓,沒想到剛纔隨便亂開,居然開到這裡來了。
夏夜的風讓蕭楠夜的腦子清醒不少,他雙手握在方向盤上,看着前面高聳的公寓大樓,目光慢慢搜尋着熟悉的那一層。
因爲樓層太高,他看的不甚清楚,只隱約感覺到那個房間還亮着燈,那個女人難道還沒睡嗎?
還是說陸少琪說那些話,只是爲了騙他過來?
蘇沫睡到半夜的時候渴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牀邊坐着個人,背對着她,影子被窗外的月光拉得很長。
這一嚇酒頓時醒了一半,不過很快,酒精又開始刺激大腦,她只當這個人不存在,手在面前探了探,摸黑進了浴室。
外面的人以爲她是上廁所,結果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出來,只好咬着牙進去找人。
在浴室裡找了一圈沒看到人,他已經有些着急了,結果卻發現這人睡在了浴缸裡。
站在浴缸旁邊的人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低罵一聲,“蘇沫你這個蠢豬!”
蕭楠夜這一生中,經歷了大大小小的事,也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卻從來沒見過比她更蠢的女人。
而且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正常人誰會半夜從牀上爬起來,爬到浴缸裡去睡覺?
蕭楠夜黑着臉把人從浴缸裡抱出來,板着臉活像別人欠了他八百萬似的。
身子捱到牀邊的時候,蘇沫舒服的呻吟一聲,抱着被子在牀上滾了幾圈,一條腿掛在牀邊上。
她睡得是香了,沒看到站在牀邊的人黑着臉磨牙。
距離蘇沫從御園搬出去已經是第三天了,這三天簡直比三個月還要漫長。
雖然蕭楠夜一直在刻意避開蘇沫的消息,可是身邊的人總是不經意的提起,也讓他有藉口一次一次的想起。
那天他在房間裡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他們是開始是一個錯誤,他覺得他們也許應該分開一段時間,讓彼此好好想清楚。
明明大家的痛苦都是一樣的,憑什麼她還能睡得心安理得,他卻整夜失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