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a一走,她的工作就要有人接手,張超臨危受命,成了蘇沫的助理。
張特助跟蘇沫也算是早就認識了,倒也不需要磨合,雙方相處融洽。
老爺子的體檢報告出來了,值得慶幸的是小秋膽小,每次藥量下的不重,所以沒有造成太大的危害。
不過醫生還是叮囑,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
蕭振東這樣的身份,每年都要做一次全身檢查,這一次只不過是提前了,所以他也沒有懷疑。
雖然小秋一直不肯說是誰指使她,可到底是誰做的,大家心知肚明。
那個人,於蕭家人而言,是外人,可對老爺子來說,卻是他虧欠了幾十年的孫子。
最後大家商量之後,決定瞞着他,以免他老人家寒了心。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不能便宜了某些人,爲此蕭霂風特意去找過裴璟熙。
他倒是沒有動手,只是代表大家鄭重的警告裴璟熙,希望他能好自爲之。
而就在隔天,裴璟熙母親是第三者的事,被知情人曝光了。
凌安安雖然去世多年,可她業界的名聲還在。
出了這樣的事,大家立馬聯繫到她的英年早逝,紛紛指責裴璟熙的母親,罵她破壞了別人的家庭。
說到這件事,就不得不想到蕭楠夜。
於是有人開始懷疑,這次蕭楠夜坐牢是被栽贓陷害,現實版的豪門恩怨。
上樑不正下樑歪,大家都說這件事是裴璟熙搞的鬼,一時間矛頭全都指向他。
裴璟熙很憤怒,可偏偏他什麼都做不了,還要像個噁心的倉鼠一樣,四處躲避媒體的糾纏。
想當初他回蕭家的時候,起碼還有爺爺和四叔幫他,雖然他們並非出自真心。
可是現在,爺爺生病了,四叔以爲是他讓人下的毒,也捨棄了他這顆棋子。
蕭家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們甚至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接定了罪。
如今他已經是衆叛親離。
想想還真是可笑,他計劃了那麼久,甚至不惜與虎謀皮,最終才逼的蕭楠夜簽字讓位。
結果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但沒有把公司搶過來,現在甚至就連蕭家也回不去了。
該死的,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暗夜吧檯前,裴璟熙痛苦的捂着腦袋,手邊的空酒瓶已經擺了許多。
白天他可以躲起來,可以不去理會那些人的詆譭和中傷,可是到了晚上,夜幕撕下所有僞裝,頃刻間就讓痛苦翻倍。
裴璟熙在暗夜廝混到深夜,結果回家的路上,被人勒着脖子拖到巷子裡。
看到那人手裡的槍,他的酒瞬間就醒了大半,慌忙開口求饒,“不要殺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
那人不求財,用槍戳了戳他的臉說:“我要你一根手指。”
裴璟熙抖得厲害,腦子裡拼命想着逃命的辦法。
那人看穿了他的意圖,直接把槍塞在他嘴裡。
裴璟熙嚇得‘唔唔’叫着,那人說再給他一次機會,就把槍拿了出來。
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小刀,‘咣噹’一聲丟在他面前,“自己動手。”
最終,裴璟熙爲了保命,切掉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那人走後,裴璟熙躺在冰冷的路面上,抱着自己的斷指,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我裴璟熙與你們蕭家,勢不兩立!”
最近蘇沫的出鏡率很高,她回國到現在也
不過三年的時間,從底下情/人到總裁夫人再到代理總裁,運氣好到讓無數女性同胞爲之眼紅。
然而她自己卻不這麼認爲,比起現在每天忙不完的工作和應酬,她更喜歡當一個珠寶設計師。
今天她沒有回蕭宅,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大牀上,輾轉反側。
夜深人靜的時候,沒有睡意的人披了件外衣出門,走廊昏暗的光線,將她的影子拉長。
推開畫室的門,白熾燈照亮了整個房間。
在畫室正中間的畫架上,有一副沒有完成的作品。
蘇沫走過去,掀開畫布。
她畫油畫只是一時興起,很多時候都是信手塗鴉,想到什麼就畫什麼,唯獨這幅畫,是她迄今爲止的用心之作。
左右調色盤,右手畫筆,蘇沫站在跟她差不多高的畫架前,開始認真作畫。
不知不覺中,夜幕散去,晨曦穿透雲層,籠罩着山間的別墅。
窗戶下的單人沙發上,一個女孩兒蜷縮在上面,她面容安詳的睡着,似乎做了個美夢。
微風吹動着窗簾,掃過女孩兒白皙的側臉,癢癢的,不太舒服。
“哥哥,別鬧了。”女孩兒噘着嘴,帶着一些憨厚的鼻音。
忽然,脣上溼熱的溫度傳來,如此清晰的觸感,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蕭楠夜!”
蘇沫猛然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已經大亮,畫室裡除了她之外什麼人都沒有,只有半開的窗戶旁,被風吹起的窗簾。
看來真的是太想他了。
蘇沫捶了捶沉重的腦袋,起身的時候身上的外衣滑落。
看着掉在地上的外衣,蘇沫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茫然。
昨晚到底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她根本沒有印象,更不知道這件衣服,是什麼時候蓋在身上的。
她發現最近很容易忘記一些事,相反很久之前的事,卻記得很清楚。
不再糾結這些,蘇沫走過去將畫蓋上,回房洗漱。
“吳媽,我趕時間,不吃早飯了。”想起上午有個會,蘇沫換好衣服匆匆下樓。
沒有聽到吳媽的聲音,蘇沫走向玄關換鞋,突然聞到客廳裡有煙味。
蕭楠夜不在家,韓子義他們也很久沒來了,怎麼會有人抽菸?
蘇沫帶着滿心疑惑,腦海中不期然的,又想起半夢半醒中那個吻,心裡隱約有些期待。
心知是不可能的,可腳步還是忍不住朝客廳走去。
當看到落地窗前,那個英挺的背影,蘇沫的眼眶一下就熱了。
“蕭楠夜……”
手上的包被丟在地上,蘇沫飛快的朝那個人跑過去,從後面抱住他,緊緊地抱住。
蘇沫用臉在他背上輕輕蹭了蹭,撒嬌的語氣說:“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
她說,想他。
那人惑然的低頭,看着腰上纏着的手臂,皓腕纖細瑩白,叫人移不開視線。
手掌覆上來的時候,有些冷,也有些陌生,蘇沫疑惑的開口,“蕭楠夜,你怎麼了?”
纔剛鬆開手臂,就被人抓住了手腕,蘇沫掙扎了幾下,卻反而被握的更緊了。
手腕上顯出紅印,蘇沫吃痛的說:“疼。”
那人聽見這話,手上的力道鬆了一些,可是很快,他又重新握緊。
這不像蕭楠夜會做的事,雖然他經常會生氣,可是他從來不捨得弄傷她。
一個大膽的念頭涌上
來,蘇沫驚恐不已,等看清那人的側臉,才真叫一個大驚失色。
“你是誰?你爲什麼會在我家?你放開我,放開!”
蘇沫拼命掙扎着,那人卻不放手。
他慢慢轉過身,俊美的五官,深邃的眼眸,只是那眼底的溫度,冷的讓人不寒而慄。
不是蕭楠夜!
蘇沫面色蒼白的看着他,在他把手伸過來的時候,偏頭躲開。
“你幹什麼!”蘇沫惱羞成怒,用力轉動着手腕,“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你似乎不記得我?”那人頗爲疑惑的看着蘇沫,任憑她大喊大叫。
“來人啊!快來人啊!”
然而蕭楠夜派來保護她的那些保鏢,卻並沒有出現,就連吳媽也像忽然消失了一樣。
整個別墅靜悄悄的,安靜的讓人害怕。
沒有人可以求助,蘇沫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看着這個背影跟蕭楠夜極度相似的男人,忽然想起那日在H城,看到葉淺跟一個男人在廠房外面擁吻。
“那天我看到的人是你?”蘇沫後知後覺,一臉驚愕的看着對方,“你到底是什麼人?”
難道葉淺喜歡的人是他?
還有那個叫Eva的孩子,會不會也是他和葉淺的孩子?
這會兒蘇沫的腦子轉的很快,試探的問他,“你跟蕭楠夜是什麼關係?”
她甚至有些大膽的猜測,該不會又冒出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吧?
聽到蘇沫的話,看着她一臉狐疑的表情,那人笑了,搖搖頭說:“女人,你還真是健忘,難爲我還一直惦記着你。”
“……”蘇沫聽出來了,這個人認識她,而且可能他們之間還見過面。
不應該啊!
這麼英俊的男人,如果真見過,應該不會一點都不記得纔對。
顯然蘇沫高估了自己的記憶力,她連跟自己領證的男人,都是轉身就忘了,又怎麼會見過某些一面之緣的人?
“你到底……”蘇沫想問他到底是誰,卻被他扯着手腕拉了出去。
“你要帶我去哪兒?你放開我!”
蘇沫拼命的掙扎抗拒,可惜勢單力薄,被人一隻手就拽走了。
被塞進車裡的時候,蘇沫的腦海中閃過一道白光,“你是凌家的人?”
那人並沒有因爲身份被識破而動怒,相反的,還朝她微微一笑說:“看來,你已經想起來了。”
“你別碰我!”
蘇沫躲開他的手,怒視着他,“你要帶我去哪裡?你到底想幹什麼?”
手撲了個空,那人愣了下神,似乎不太習慣這樣被人拒絕的滋味。
良久,他收回手,彷彿漫不經心的說:“我想幹什麼?呵,這個問題問得好。”
蘇沫被他幽冷的目光看的膽戰心驚,手腳並用縮到座位邊緣,兩手抓着門把用力拉。
看到那個男人也坐進來了,蘇沫害怕的要命,整個人都貼到門上,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
那個男人只用了一隻手,就把她拉到自己身邊,手指粗魯的捏着她的下巴,“你問我想幹什麼?我現在就告訴你。”
“我想,幹/你。”
好看的脣形一張一合,說出的話卻讓人如墜冰窖。
他的脣壓下來的時候,蘇沫尖叫着推開他,“開門,我要下車!開門!”
那人倒也沒有急着對她怎麼樣,擡頭對前面的人說:“開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