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言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裡沒人。
沙發旁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紅酒,真是個體貼的男人。
心想今天運氣真是不錯,居然遇到個這麼好的男人,於是裹着浴袍鑽進被子裡,放心的睡了。
季策打完電話回來,發現浴室的門開着,茶几上他給自己倒的紅酒,已經被人喝光了。
這個女人可真夠主動的啊!
季策踩着溼噠噠的地毯走過來,看着牀上的女人,又睡着了?
久經花場這麼多年,季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人,雖然招數有些笨拙,不過不得不承認,她引起了他的興趣。
前/戲直接免了,在即將佔有這個女人的時候,季策拍着她的臉問,“女人,你該不會還是個處吧?”
蘇槿言頭疼的厲害,整個人好像陷在雲裡,不過這句話她還是聽清楚了,有些激動的說:“誰說的?”
聽到這個答案,季策點點頭,眸色跟身體一起下沉,“那就好!”
蘇槿言這一覺睡到下午,醒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渾身痠痛的像是被人打劫過。
一定是昨天晚上喝了酒,又在山上吹了風着涼了,看來要先去趟醫院了。
蘇槿言躺在牀上看着頭頂的天花板,想着昨天發生的事,記憶似乎在喝完那本紅酒之後斷了片。
捶了捶腦袋,感覺頭沒那麼疼了,蘇槿言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卻意外的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
這一刻,蘇槿言忽然想起那杯紅酒,還有那個開着跑車的男人性感低沉的嗓音。
“女人,你該不會還是個處吧?”
“誰說的?”
“那就好!”
想到這裡,蘇槿言渾身顫抖着。
事情到這裡已經很清楚了,是她在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跟一個陌生的男人發生了關係。
牀單上沒有血跡,蘇槿言心存僥倖。
結果用酒店的電腦一查,並不是所有女生第一次都會流血,所以她很可能已經……
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那個男人已經走了,只有桌子上的兩疊鈔票,證明昨天的事真實發生過。
“怎麼會變成這樣……”蘇槿言抱着膝蓋哭了。
昨天,一個暗戀了很久的學長請吃飯,她特意精心打扮去赴約,誰知道他請的不止她一個人。
蘇槿言喝了點酒壯膽,想趁機跟學長表白了,誰知道他卻先開口了,只不過表白的對象不是她。
還沒開口就失戀的蘇槿言,生平第一次喝醉酒。
當時她就在想,既然不喜歡我,爲什麼還要做出讓我誤會的事,總不會是我會錯意了吧!
如果不是你一直讓我覺得,你也是喜歡我的,我也不可能暗戀這麼久。
三年,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三年?
蘇槿言心裡難受,經不住勸就多喝了幾杯。
她酒量一向不錯的,可能是因爲失戀了心裡難受,所以纔會醉。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荒郊野外,蘇槿言知道自己被耍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去,然後就遇到了那個男人。
當時那種情況下,她根
本就沒得選擇,現在才說後悔已經晚了。
從酒店離開的時候,蘇槿言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走路的時候左搖右晃,彷彿隨時都會暈倒在路邊。
她的身上還穿着昨天那件衣服,落魄的,像是要被全世界遺棄。
回家還是回學校?
這個樣子去學校,會被學長看到的吧!
還有那些喜歡學長的人,她們一定會拿昨天的事嘲笑她。
如果換作是以前,她肯定鬥志昂揚的跟她們吵,可是想現在,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守護那份可笑的愛情。
可是如果回家,情況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吧!
站在分岔路口,蘇槿言擡頭看着夕陽,忽然就笑了,她說:“蘇槿言,你還真是蠢啊!”
那天之後,季策已經忘了蘇槿言,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直到酒店的經理打電話過來。
“季先生,前一段時間您在我們酒店入住的時候,是否丟失過兩萬塊現金?”
季策這樣的人,哪裡會記得兩萬塊錢的小事,當時就把電話掛了。
晚上從公司出來,季策拒絕了朋友的邀約,想着好久沒找女人了,於是回家換了身衣服出門獵豔。
像四少這樣帥氣又多金的男人,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
找到目標之後,一起喝酒蹦迪,然後順理成章去了酒店。
事情結束之後,季策坐在牀上抽菸,不知怎麼的,就想起幾天前那個電話。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兩萬塊是他給那個女人的出場費。
季策不喜歡這種矇在鼓裡的感覺,於是特意去了趟酒店。
酒店經理接到電話之後,親自出來迎接,並且向他說明整件事。
那天有人去打掃房間,發現了那兩萬塊現金,一時沒忍住就偷偷藏了起來。
原本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還是她自己說出來的。
她男人偷了錢去賭,輸光之後打她出氣,還跑到公司來鬧,說她在外面偷漢子,非讓酒店把人交出來。
最後事情鬧大了,她纔不得不說出這筆錢的來歷。
經理查了入住記錄,發現符合那個時間的只有季策,一顆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H城那就是季家的天下,季四少的錢都敢拿,那不是閻王上吊嫌命長嗎?
於是馬上給季策打電話賠禮道歉,誰知道人家居然壓根不記得這事兒,不等他話說完就直接掛了。
你說人家既然都不記得這事兒,把人開除也就算了,可誰知道季策忽然找上門,還非要看監控。
是嫌錢少還是欲擒故縱?
季策從酒店離開的時候,副駕上放着從酒店拿回來的兩萬塊錢,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原本是不想理會的,可又覺得有些生氣,拿錢走人銀貨兩訖不就好了,非要搞這麼一出,有意思嗎?
“幫我查個人。”
對方一聽他說人是從半路上撿來的,而且只有一張從酒店搞來的模糊不清的照片,頓時頭大如鬥。
“四少,你這照片也太糊了,我可不敢保證能找到人啊!”
季策倒也無所謂,聳聳肩說:“讓你的人
多留點心,能找得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
反正錢是她自己不要的,怪得了誰?
蘇槿言以爲,那天的經歷對她而言就像是一場噩夢。
可當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路過書房聽到父親和繼母的對話,那才真叫是噩夢。
“槿言年紀也不小了,一直讀書能有什麼出息?那個葛書記人不錯,老婆去年剛死,如果能讓槿言嫁過去,咱家的危機馬上就能解除了。”
“可是那葛書記年紀會不會太大了點?”
“年紀大怎麼了?年紀大才知道疼人,你要是不把她嫁過去,沒準哪天就給你領個窮酸回來,到時候兩口子一起吃你的用你的,拖不垮你!”
“可是槿言還沒畢業……”
“明年不就畢業了嗎?行了別可是了,那個書讀來讀去有什麼用?畢了業還不是要找個男人嫁了?人家葛書記能看上她是她命好。”
蘇槿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鎖上門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繼母說的那個葛書記,蘇槿言有點印象。
有一次她在學校,爸爸打電話讓她過去吃個飯,那個葛書記也在場,現在想來是早就安排好的。
蘇槿言又想到昨天那個男人,或許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葛書記那樣的人,總不會要一個失了身的女人吧!
從小到大,蘇槿言遇到過太多事,她一直逆來順受,從來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反感。
她今年才二十三,大學都還沒有畢業,她的繼母竟然已經在幫她張羅婚事,而且對方還是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
晚上蘇槿言沒有出去吃飯,保姆來敲門她也沒應。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週末也不回家,不知道在外頭幹什麼。”
繼母以爲她不在家,肆無忌憚的說着她的壞話,蘇槿言早已聽的麻木。
蘇槿言在地上坐了一夜,第二天特意等繼母離開之後才下樓,“張嫂,有吃的嗎?我肚子餓了。”
保姆看到她嚇個半死,不過看她憔悴成這個樣子,也有些心疼,趕緊去廚房給她準備吃的。
沒有錯過張嫂同情的眼神,蘇槿言自嘲的笑了。
這個家她早就不想待了,說好畢業之後就搬出去的,可是現在還有一年的時間,他們已經等不及要把她賣個好價錢。
葛書記她肯定不會嫁,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們死心呢?
一整天蘇槿言都待在家裡,一直到窗外傳來繼母尖銳的嗓音,她都沒能想出對策。
要不要找他?
蘇槿言想,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救她,那就是學長了,以前每次在學校遇到麻煩,都是他在幫他。
可是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還會像以前那樣對她好嗎?
蘇槿言趴在牀上,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半夜咳醒,喉嚨疼的難受,只好下樓去找感冒藥。
樓下的主臥還亮着燈,蘇槿言經過的時候,聽到裡面曖昧的聲音。
這麼晚了還不睡,真不要臉!
這也是蘇槿言堅持要搬出去的原因。
【檸檬:祝大家節日快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