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晚餐真的有一道紅燒肉,慕千雪親自下廚做的,整整兩大碗,可宋天楊還沒怎麼伸筷子,碗裡的肉就空的差不多了。
宋家人素來習慣養生,很少吃這麼油膩的東西,宋天楊隨口那麼一說也只是爲了安撫慕千雪的心,好讓她有事情做就不會胡思亂想。可沒想到,慕千雪做出來的紅燒肉,堪稱一絕!
不爽!他根本就沒吃夠!
飯後,小雨一手拉着姐姐,一手拉着姐夫一起上樓。到了自己了房間又纏着宋天楊給她講了一會兒故事,然後才大發慈悲的放她們放開。
一進房間,宋天楊便從背後圈住也她的小身子。
慕千雪沒有回頭,雙手卻不自覺地捉在腰間的大手上:“怎麼了?”
要問她膈應麼?
當然,她膈應,膈應死了。
所以,雖然他沒有如以往一般被桑妮的眼淚帶走,雖然他現在還是抱着她,可慕千雪的心裡,卻始終涌動着波瀾。她不是小氣,只是,真的忍受不了。
感覺到她的冷漠,宋天楊把頭擱在她肩膀上磨了磨,撒嬌:“就想抱抱你。”
“別抱了,我一身的汗。”
她真的是一身的汗,在廚房裡燒了兩盤紅燒肉出來後,身上還帶着油煙味。宋天楊素來愛乾淨,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味道,可是,他現在卻死死地抱着自己。她不是不懂他在安撫自己,可是,現在她還不能接受和他這麼親密。
“我就喜歡你的汗,香的。”
一聽,慕千雪耳根子都紅了:“胡說,汗怎麼會是香的………”
“你的,就是香的。”
說着,男人在她耳下輕啄了一小口,而後印下密密麻麻的吻,完全不顧她的脖子上真的有汗,還帶着鹹鹹的味道。
“………”
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肩膀,她不習慣地避開:“我這一身油煙味的,讓我先去洗個澡。”
如果他真的想………
還是乾乾淨淨的好一些,至少,不那麼難受。
宋天楊一笑,攬着她就要朝浴室走:“一起去………”
慕千雪慌的推他:“不要,我自己洗。”
說完,泥鰍一般從他的肩膀裡滑了出來,然後小跑着將自己關進了浴室,還防備性地扣上了門鎖。
看她那防狼式的動作,宋天楊失笑的同時,眸底又漾起了一絲不平靜的波紋。那段錄音,縱然他強迫着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信,也不要去聽,可始終徘徊在他的心底,讓他輾轉難寧……
甩甩頭讓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眼角的餘光卻瞥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帶回來的快遞箱上。
宋天楊神思一動,一個邪惡的想法瞬間在腦海裡生成。
叩叩叩!
宋天楊敲門:“老婆,你忘了拿換洗的衣服。”
浴室裡的慕千雪不上當,只道:“嗯!你放在門口吧!我洗好了自己出來穿。”
宋天楊“喔”了一聲,目光落在手裡那深藍色的一團布料上,竟真的很規矩地將東西放在了浴室的門口。
反正,浴室裡除了浴巾就只有這個,無論是浴巾還是制服,他都OK啦!
二十分鐘後。
慕千雪洗好澡,偷偷開了條門縫出來拿衣服,果見宋天楊沒有在門口蹲點,她脣角微微一揚,拿了衣服就進去換。
然後,慕千雪就徹底傻眼了。
這是衣服嗎?這個腫麼穿?
簡直…………
在浴巾與女警制服間難以決擇,扭扭捏捏又是十分鐘,最後,慕千雪還是認命地穿上了宋天楊親自給她準備的制服【誘】惑。
宋天楊正貌似專心地坐在chuang上看書,聽到動靜,他毫不猶豫地轉過頭來,然後,宋天楊徹底不淡定了…………
柔和的燈帶下,只見慕千雪兩條美腿在堪堪只遮住臀部的齊B包臀裙之下,又長又直,xing感的讓人直吞口水。上身那深藍色的雙排扣上衣,長度只能遮到胸線以下的肋骨處,直露出白生生,嫩滑滑的小蠻腰……
宋天楊的目光似上了膠水,怎麼也移不開了。
慕千雪從來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而且這還是套情趣女警制服。她年紀不大,皮膚又好,這套女警服既清純可愛又冶豔撩人,對上宋天楊那赤果果的眼神,她簡直是全身不自在。
勉強用一隻手拉着隨時可能滑到的胸部以上的衣襟,慕千雪臉上的笑容都泛着紅:“你,你從哪裡弄的這種衣服……”
“你們家路晶晶寄來的……”
宋天楊老實地答着,突然覺得鼻頭癢癢的,好像有一股子熱流涌了出來,一滴滴向下落。
“呀!你流鼻血了。”
“是嗎?”伸手一摸,果然滿手的紅。
慕千雪慌的要去給他拿紙巾,轉身剛邁開一步,腰上就倏然一緊,只聽他一聲輕笑:“去哪兒?這位女警?”
“你流鼻血了,我……我去拿紙給你擦!”
他的眼神好可怕啊!慕千雪心口咚咚亂跳,無用的比劃着手腳,卻又感覺怎麼比劃都沒有用。
“這樣不就行了?”
胡亂地扯幾張紙巾擦了鼻血,順手把沾了血漬的T恤脫了丟到一邊。他整個人從背後貼了上來,一口咬在她耳朵上,溫柔卻帶了暗示力道的啃噬,熱而麻的呼吸撲在她耳後最柔嫩敏感的那塊皮膚上:“我現在渾身都着火了,好熱啊……我的小刺蝟熱不熱?”
他的聲音透露着從未有過的危險氣息,不把她拆吃入肚絕不罷休的意味。慕千雪渾身的力氣都被這股氣息抽走了,背對着他癱軟在他懷裡,只能靠着他手臂圈着他腰的力道支撐站着。
“熱……”
話一出口,慕千雪就驚覺失言,她怎麼能這麼配合?
“真乖!”
宋天楊悶悶地笑,在她脖子上狠狠的允了一口,如此溫柔的挑豆裡,這樣的力道卻是對她最好的獎勵。她忍不住細微的嗯了一聲。
男人的眼神,更黑,更亮!
“好警察就該獎勵的是不是?”宋天楊溫柔的說着,從身後抱着她,修長靈活的手指在她前方不知怎麼動了幾下,就把她褪的衣衫不整。
他帶着她往大chuang上去,一步一步,她乖乖的走一步,他就獎勵她一個飲鴆止渴般的重重的吻。
“我們小刺蝟想做女警了是不是?”
他把她壓在chuang上,興奮難耐的低喘着問,“長官幫你訓練……訓練完了就能當女警了好不好?”一邊問,他一邊扯掉她身上零零落落的衣物,然後一手控着她,一手迅速的把自己剝光,熱切的抵上去。
她最後的貼身衣物被他暴力的應聲撕開。
“唔!”
他的語氣溫柔到輕顫:“我們開始‘訓練’了好不好?”
這種口氣,這種語氣。
他以前所未有的亢奮狀態讓慕千雪渾身輕顫的意識到:她的死期到了,宋天楊這廝已經被這件制服刺激得徹底失控了……
“天楊……”
她恐懼的顫着嗓子,慌慌的叫他,試圖哪怕微弱的阻止一下。
“叫長官。”
話音剛落,他迫不及待的‘訓練’。
慕千雪“啊”一聲失控的叫出來。
“唔……”
身後的人卻低而愉悅的長嘆一聲,俯身來抱她。
要瘋了要瘋了……
“不要了……天楊……”
‘啪’的一聲,他揚手乾脆利落的一下,興奮的威嚇:“不聽話!叫我長官!”
慕千雪原本就膚色雪白,捱了這一下,臀上立刻就浮起了鮮明的紅掌印,嫩白鮮紅稱的分明而刺目,勾的宋天楊更是不斷吸氣,亢奮異常,一下比一下重。
嗚嗚嗚!救命啊……
慕千雪被他發瘋一樣的力道衝着撞着,一時之間頭冒金星眼花繚亂話都說不出來……
啊嗚!——大、禽、宋!
一百八十多平的大公寓,京市最好的地段,最好的樓盤,最好的臨湖景區,一切都是最好的……
這套房子,隨隨便便就能賣個好幾百萬,宋天楊就這麼給她了。
這,算是分手費?
曾幾何時,她和哥哥還有爸媽擠在狹窄的二十平的小房子裡,吃飯睡覺都在一起。那時候,桑妮最想要的就是有一間自己的房間,無論大小,只要是她自己的就好。可就是那樣簡單的願望,她一直盼了十幾年才實現。
她還記得,哥哥入伍那一年十八歲,他摸着她的頭跟她說,等他回來就給家裡起個小洋樓,給她一間最漂亮的公主房。哥哥說到也真的做到了,不過幾年的時間,哥哥就真的給家裡蓋了一棟小洋樓。她也真有的了自己的房間。
那時候,她還想,爲什麼當兵可以這麼有錢?
直到後來的後來,她才知道,所有的錢都是哥哥拿命博回來的,全是流血流汗掙回來的獎金。爲了家裡,爲了她,哥哥真的太拼了,哥哥說再拼幾年就回家,他一直在部隊裡沒辦法照應好家裡人,可她卻不讓哥哥退伍,還告訴哥哥,好好在部隊發展,以後做軍官,可以光宗耀祖。
哥哥信以爲真了,真的就收了退伍申請,再沒有提過離開部隊的事。可哥哥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不讓哥哥離開部隊,是因爲覺得哥哥要是離開了,她就再也見不着宋天楊了。
瞧瞧!她是多麼自私的一個妹妹啊!
爲了她的私心,她把哥哥推上了不歸之路,無數個夜晚,她才鄙夷自己的良心讓狗吃了,因爲這份可恥的自私之心,她一直告訴自己,如果得不到宋天楊,如果不能成爲她的太太,她就白無恥了一回。所以,她死也不肯回頭,可現在,就算她不回頭也沒有用了,宋天楊的心已經傾斜了,就算自己再怎麼努力,也回不到當初了。
縮在沙發上,桑妮的眼淚糊花了妝。
在去宋家大宅前,她爲了哭得‘好看’,還特意化了防水的妝,可是,到底還是防不住這麼狂泄的淚水。兩隻錄音筆都擺在她的面前,她曾以爲那是最好的殺手鐗,可沒想到,最後的最後,她居然徹底輸在了這個上面。
桑妮就不懂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六年,就因爲這六年沒有在一起麼?可是,不是她想離開的啊!她是被逼的…………
沉浸在自己悲傷的情緒裡不能自撥,門鈴響了許久她都沒有聽見,突然一下子反應過來,她赤着腳便衝向了大門。打開大門的同時,她臉上最後的一點期待也瞬間冷了下去。
“你怎麼來了?”
沒有說話,鄭成愷還半吊着手臂,卻直接推開她進了屋。也不換鞋,就那樣大大咧咧地走到沙發邊自顧地坐下,拿起她擺在茶几上的錄音筆,笑笑地按下了開關鍵…………
宋天楊的聲音傳出來的同時,桑妮瘋了一般地撲了上來,奪過他手裡的錄音筆便喝斥道:“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你歡迎的人也不來,讓我進來坐會兒怎麼了?”
鄭成愷明明還吊着一隻膀子,可氣勢卻絲毫不弱於桑妮,她笑笑地看着她,臉上的表情可以用流【氓】來形容。
就是這種混帳勁兒,當年也曾讓桑妮迷戀不已,只是後來的後來,她遇到了宋天楊,才發現鄭成愷身上的那身子流【氓】勁兒,比起宋天楊身上的那種君臨天下般的王者之氣,簡直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倒戈了,自此,眼裡再看不到鄭成愷一點好。
可是,鄭成愷的嘴那麼毒,總是能一擊刺中她心口最痛的那個點,他說她歡迎的的也不來,桑妮氣得心口一痛,低吼道:“滾出去!”
她罵她的,他坐他的。
鄭成愷跟沒聽到她的聲音一般,桑妮氣得來揉他的手,鄭成愷誇張地‘嗷’着,還哇哇大叫道:“我可還是個病號,你這麼推我,我可又得進醫院了。”
桑妮心裡一痛,咬牙切齒:“你死了纔好。”
聞聲,男人的眸色驟冷,一雙眼又死死地盯住她的臉,反問道:“我死了,你就真的好?”
我死了,你就真的好?
這是他第二次這麼認真的問她了,第一次問的時候,早得她都記不清是哪一年了。那時候,他就如今晚這般深深地看着自己,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他去死。那時候她還生着他的氣,比現在還要大的氣,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是。
然後,他就真的去‘死’了,去和人家飈那種黑車,贏了能得二十萬,輸了就是車毀人亡一條命。那一次,他贏了,可卻在贏了後差一點被人打死,臨‘死’前他滿身是血地敲開了她的門,把自己賺到的最後一筆錢交到了她的手裡。說是他死前給他的最後一筆生活費。
那個下着暴雨的夜,桑妮還記得自己哭得有多慘,她抱着滿身是血的鄭成愷坐在120裡去了醫院。那一次,她真的以爲他死定了,他的身上到處都是血窟窿,可最後他還是挺了過來,只是,從那以後,她再也不敢說讓他去死。
她知道他真的會去死的,而且,會‘死’的毫不猶豫。
“鄭成愷,你不要再煩我了好不好?”
桑妮覺得,如果宋天楊就是她命裡的劫數,而自己就一定是鄭成愷命裡的劫數。她真的很煩他,很煩他,可是,她也真的不想讓他去死。
在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在自己無依無靠的時候,在自己陷入絕境的時候。第一個衝上來保護自己的男人,永遠是鄭成愷,雖然,他這個人身上有很多的毛病,可他對自己確實沒話說。她不是沒有喜歡過他的,只是,那種喜歡還不夠強烈,不夠讓她爲了他而放棄宋天楊這個更好的選擇。
“不好。”
鄭成愷答的很乾脆,這種乾脆從他遇到她的第一天開始,就從未變過,只是,她卻變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
她真的很想讓他放手,可是,她卻沒有信心能說服這個執着的男人。因爲,桑妮很清楚,他們其實是同一類人,看中了什麼東西,便會一往無前,再所不顧…………
看出她眼中的妥協,鄭成愷冷冷一笑:“我想怎麼樣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
“乾股是嗎?你看我現在這個鬼樣子能替你拿到凌雲航空的乾股麼?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桑妮微微一愣,突然自嘲道:“他都不要我了,你還讓我怎麼去弄他的錢?”
男人墨色琉璃般的眸子微微一暗,暗到不見天日。乾股?他要的是乾股?那不過是他想要逼着她回頭的一個藉口罷了,他不相信她聽不懂,可她,卻一直假裝聽不懂。他不是個喜歡拖泥帶水的人,所以,她不想懂,他卻不允許她不懂:“如果我說,我不要錢呢?”
“…………”
桑妮一怔,心頭有片刻的溫柔。
太瞭解這個男人,也明白他最想要的始終是自己,可是,她也怎麼也點不下去這個頭。
“他都不要你了,就不能回我身邊麼?”
鄭成愷終於還是說了出來,自她偷偷揹着他從國外回來,他就決定再也不說的話,終於還是說了出來。可桑妮的眼神,卻讓他原本鼓起有勇氣,又一點一點地變成了笑話。
這份堅持就很可笑,這份執着就很可笑,這份愛就更加可笑了,在鄭成愷的心裡,自己從頭到尾都變成了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回你身邊,繼續過那種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繼續過那種提心吊膽,今天看不到你,明天可能就能見到一具屍體的日子?鄭成愷,我沒有這麼堅強,真的沒有…………”
想一想過去的那些,她就心慌。
她只是個女人,以前也曾想過就算得不到宋天楊的愛,能過上一份正常人的生活也不錯,可是,和鄭成愷在一起,她覺得自己成天都繃着神經,那樣的日子她真的受夠了,她不想再回去過那樣的生活了。
“我會跟冷哥說離開組織。”
聞聲,桑妮又激動了:“然後呢?三刀六洞變成個殘疾,讓我侍候你一輩子?”
“桑妮,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十分完美的,你想要平淡的生活,還是想要過有錢人的日子,你真的想好了嗎?”
“…………”
是啊!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十分完美的。
可是,爲什麼有的人的人生就可以那樣完美?她憑什麼不可以?她想過有錢人的生活,就得跟着鄭成愷過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她想過正常人的生活,就得窮一輩子?爲什麼慕千雪輕輕鬆鬆就能當上宋家的三少奶奶,她就只能聽鄭成愷在這裡說什麼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十分完美的?
不,這不是真的,她不過是運氣不好罷了。絕不是因爲她合該這麼倒黴。
看出她的偏執,鄭成愷又道:“我沒錢的時候你說我沒錢,我爲了變成有錢人才跟了冷哥,你又說提心吊膽的日子過不下去。桑妮,人生哪有那麼完美?你要過有錢人的日子,又想要不受半點委屈麼?”
魚與熊掌誰不想兼得?可世間哪有那樣好命的人?就算是宋天楊,不也正煩着撇不開桑妮這個‘牛皮癬’?鄭成愷從未這樣理智過,只是,他理智的分析桑妮卻一點也聽不進去。
“你不要再說了,總之,我是不會回你身邊的。”
就算沒有宋天楊,還有這套房子,還有工作,還有一年一百萬的生活費。一個人過的再不好,也好過再與鄭成愷糾纏在一起,桑妮早已不是小女生,現在的她,現實得自己有時候都鄙夷,可是,沒有窮過的人是不懂那樣的滋味的,她是窮怕了,再不想過那種窮日子。
“…………”
鄭成愷眼中的亮光一點一點的淡去,只餘下點點的暗沉在內裡。他是有多犯賤,纔會過來找她說這些?他也不是沒有女人,哪一個也不比她差,可是,在聽手下說她從宋家回來時哭了一路後,他還是找上門來了,還說了這樣犯賤的話,結果,最後還是又一次刷新了他自作多情的紀錄。
“你走吧!”
聞聲,鄭成愷全身的氣都凝滯了一般,毛孔也似被堵住了,周身張揚着怒氣,眼中的殺意漸濃,那是一種同歸於盡的決然與冷戾:“要是我不想走呢?”
“我會報警。”
“…………”鄭成愷的身份,是見不得警察的面的,可她居然當着他的面說要報警。
“我真的他報警。”
說完,桑妮拿起手機便按下了110,當電話那頭傳來女警員的聲音,鄭成愷已憤怒地奪過她的手機,直接扔進了魚缸裡。
看成着魚缸裡那兩隻魚試探性地吻了吻她那隻才用了沒多久的新手機,桑妮大怒:“我的手機…………”
六千多買的,才刷的宋天楊的卡,就算錢不是自己出的,可她短時間內哪好意思再去買一臺?
“開個玩笑而已,你居然還當真了。”
掩下眸底的失意與冷然,鄭成愷突然一笑,只是那笑容裡多了些桑妮看不懂的深意,彷彿是無盡的深淵,讓人一望無底:“我愷哥現在身邊的女人多如牛毛,比你牛輕,比你漂亮的多的是,你以爲我真的稀罕你?”
“那就最好了。”
他毫不留戀的口吻終還是激怒了鄭成愷,嘴角的笑意從溫和變成殘忍。用那隻還好着的手死扣住她的下顎,鄭成愷無情道:“如果不是爲了凌雲的股份,你以爲我會來找你這種破鞋?”
一聲破鞋,刺得桑妮眸心一縮,咬牙扭開臉,她恨聲大叫:“我都說了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的,就看你肯不肯。”心中溫暖一點點褪去,如果得不到這個女人的心,他求着有什麼用?她長着腿,總有一天還是會跑的,他抓得回一次,抓不回第二次,既然不忍心打斷她的腿鎖在自己的後院裡,那麼,他只有放她高飛,助她心想事成。
不過,一碼歸一碼,就算是要幫人,他也不會做虧本的生意:“如果,我幫你實現了你的願望,你可以給我多少?”
“阿愷,你說的是真的?”
他幫她?他幫她嫁給另一個男人?
鄭成愷說的,親口說的…………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桑妮甚至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聽,不是自己瘋了就是鄭成愷瘋了,要不然,他不可能說出這種話。可爲什麼聽到這種自己最想聽的話,心裡又覺得不痛快了,那種感覺就彷彿是自己的東西突然不屬於自己了一般。這麼多年來,鄭成愷一直在她的身邊,無論她是否視無不見,可她總會覺得,只要自己一轉身,他肯定還在原地等着自己。
可是現在,他主動說要放棄了,這是自己最想要看到的結果,但這個結果,卻讓她心頭泛酸,衝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真的要失去他了是嗎?
徹徹底底?
不再看她起了霧了眸子,鄭成愷鬆開她,又閒閒落座:“據我所知,宋家的二少奶奶生完三胞胎後,便直接繼承了凌雲集團5%的股份。如果你成爲宋家的三少奶奶,也成功地生下一兒半女,這5%是跑不掉的,凌雲集團的我就不跟你爭了,不過,如果你真的成爲了宋家的三少奶奶,凌雲航空的乾股我要10%,一個子兒也不可以少。”
莫大的失落交織着莫大的狂喜,桑妮已經不會計算那百分之十到底是有多少,只一味地追問道:“你,真的有辦法?”
縱然有那麼一瞬間的失落,可最終她的選擇依然如此,鄭成愷垂下眼,蓋下那翻天覆地的絕望,用一種公事公辦的口吻問她:“知道宋天楊爲什麼一定要娶慕千雪麼?”
“宋伯伯的意思。”
這一點,她一直就清楚,不過,桑妮素來是瞭解鄭成愷的,他既然主動提到了這一點,就一定不僅僅只是表面上這麼簡單了。
“那你知道宋建仁爲什麼舍了那麼多的名門閨秀,選了慕千雪這麼一個小家碧玉麼?”其實,在鄭成愷的心中,慕千雪連小家碧玉也算不上,父母雙亡,還帶着一個拖油瓶的妹妹,如果不是嫁給了宋天楊,她甚至想找個好歸宿都難。
誰會娶一個負擔回家?可是,宋家不但這麼做了,還維護得很好。這,怎麼能讓鄭成愷不懷疑?
那天晚上他差一點就得到慕千雪了,那時候,他看着被自己綁在*上的小女人。心裡也不是沒起過波瀾,慕千雪和桑妮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女人,可對男人來說,慕千雪相較於桑妮,卻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宋天楊會選擇慕千雪簡直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只有他這種認死理的男人,纔會一直掂店着桑妮這樣的野玫瑰。只不過,他的真心素來不被人看重,所以,他索性也扔掉自己的真心,徹徹底底做一回壞人。
桑妮想要的他都會給她,可當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後,他會用另一種方式讓她後悔。如果凌雲航空不再是宋天楊的了,那麼,桑妮除了一個不愛他的男人以外,還能得到什麼?
如果自己擁有了宋天楊所擁有的一切,她,就會回頭了。
“難道不是因爲要報恩?”
“恰恰相反,不是報恩,是贖罪!”說着,鄭成愷伸手從面前的魚缸裡撈出那隻黑花金魚,而後,直接扔到了茶几上。看到那隻金魚瀕死掙扎着翻躍,鄭成愷的嘴角輕輕一勾:“六年前,讓慕千雪的父母雙雙死亡的那一場交通事故,肇事司機,姓宋名天楊。”
“…………”
聞聲,桑妮大驚失色。
是宋天楊撞死了她的岳父母,所以,宋家是爲宋天楊在贖罪,而不是在報當年慕父救了宋建仁一命的恩?
翌日清晨,慕千雪的生物鐘讓她準時地醒來。
推開橫在腰上的那隻手臂,她剛要起身,男人的手臂微一用力,她又被他扯回被子裡。
轉眸便是他清亮中帶着朦朧的睡眼,慕千雪不好意思地一笑:“早。”
“唔!早………”
那個早字,拖的很長很長,男人的手不自覺地向下滑去,慕千雪沒有穿衣服,指下的軟滑瞬間充電般讓男人神經全部興奮起來。桃花目勉強拉大,他手指更加用力,慕千雪微微一痛,小聲地嗔道:“別鬧!”
“誰鬧了?我是認真的。”
“唉呀!該起chuang了。”
他閉着眼,嘴裡嘟嚷着:“還早,再睡會兒。”
“哪裡早?都快………唔………唔唔………”
把她壓在身下急切的又揉又親,慕千雪半推半就的拍他的背:“唔……不要……待會兒還要去上班的呀……”
宋天楊的手在她身上四下放肆,牙齒咬着她的脣瓣,含着她溫軟的舌頭,慕千雪舌頭堵着不許他進來,他兇狠的用牙齒叩她的牙齒。類似於玉石相互撞擊的聲音微弱響起,慕千雪只得哭笑不得的任他擺弄。
宋天楊在閨房之事上的習慣慕千雪略知一二,明白他是不會放開了,她索性放鬆了自己,軟軟的墊在他精壯結實的身體底下,細白柔滑的四肢溫順的搭着,隨着他來來回回用力衝撞的力道搖擺,柔的化成了一灘水。
晨間運動一直持續到將近九點,慕千雪最後是被宋天楊抱着進了浴室洗漱。她長髮半潮的歪在他懷裡,臉頰嫣紅,紅脣微腫。宋天楊把她放在自己身上躺着,兩人疊在浴缸裡,他擡腳開了花灑的開關,水成線狀紛紛揚揚的灑下來,慕千雪眼睛裡濺到了幾滴水,哼了一聲,翻身趴在了他胸口,背對着水絲。
宋天楊撥弄着她垂下的黑髮,雙眸幽深有神的盯着她看了半晌,低低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雪兒。”
慕千雪慵懶的“恩?”了一聲。
“你,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
聞聲,慕千雪懶懶瞌着的雙眼‘倏’地張開,一下子睜到了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