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拉’一聲,衣衫碎裂,慕千雪慌亂地伸手,想阻止他再繼續,但,那聲驚呼還不及衝出喉,便被他吞進了口中,他的吻狂猛而熱辣,有若灸熱的沙地般狠狠輾過她的脣。
一種不好的預感侵上她心頭,慕千雪驚慌失措地推拒着他,雖然在內心深處,她並不排斥他的靠近,但,那種莫名的屈辱感,讓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個任她發泄的工具。那種感覺讓人分外難受,她拼命反抗着,但又如何能敵得過他的力氣?
越是掙扎,他的吻便越是狂暴,甚至開始啃咬着她粉 嫩的脣瓣,慕千雪吃痛倒抽一口氣。
這一舉動彷彿更是給了他可乘之機,他的舌長驅直入,瞬間侵佔了她的口脣。她防衛性的咬緊牙關,緊緊不鬆口,直到口中再度嚐到腥甜的滋味,她方纔驚覺,她竟然又一次咬傷了他。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想讓他‘侮辱’自己。
可她這樣的舉動,無疑更加刺激了宋天楊的神經,他冷冷地試去脣角的血漬,眸光深沉如水,有如萬年寒潭深幽幽望不見底。
猛地,他再度伸手,用帶血的指尖,蠻橫地掐住了慕千雪的下顎,被迫張開了嘴。他豪不留情地再度來襲,猶帶着血腥味的靈舌,死死纏住她的丁香,來回不停地糾纏着……
淚,悽絕而落。
從最初踏入這裡,她便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是,從心甘情願到被迫承受,原來不過也只是在瞬間。她無助着抽泣着,瘋狂扭頭,想逃開他的糾纏,她的極度不配合已將宋天楊的耐心耗盡,他終於離開她的脣,衝她粗暴地大吼:“你自己送上門來,又哭什麼哭?不矯情你會死啊?”
“宋天楊,你放開我,放開………”
她確實是自己送上門來的,她的行爲也讓自己沒臉做任何解釋,但他鄙夷的眼光和粗暴的動作,卻讓她明白,他的所作所爲僅僅只是*,他只當自己是個骯髒的發泄對象。如果,對象不是他,如果她不是還對他還心存愛意,她想,她或許也可以默默地忍受這一切,可是,他那滿含怒火的眼神,還有毫不留情話語,終還是深深地刺傷了她的自尊。
“既然那麼想幫你的男人,那就好好取悅我,說不定我高興了就真的會幫他。”
這樣極盡羞辱的話,這樣極盡殘忍的口吻。
慕千雪終還是憤怒了,猛地,她用力擡起腿狠狠頂向了他的胯間。可宋天楊是什麼人?全能兵王怎麼會被她輕易得手?只輕輕調整了一下雙腿的位置,便堪堪避開她的動作,可她如此過激的行爲,似是在火上澆油。寒眉微凜,他血紅的雙眸中,盛放着的已只剩吃人般的火焰。
只反手一轉,他便將慕千雪再次擒住,豪不憐惜的將她按倒在地面,當他精準無誤地覆上了她的身體,慕千雪已清楚地聽到長裙被撕裂的聲音
。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她求饒道:“不要,不要這樣,算我求你了…………”
盡情地淌着淚,在他粗暴的動作之下,慕千雪的心,似乎已破穿了一個洞,冷冷地灌着風,其實,她隨時隨地都打算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他,只是,唯獨不要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不想恨他,不想………
心在抽泣,而他,卻似再也聽不清。
她們的身體緊緊相貼,幾乎毫無縫隙,而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狠狠地刺激着她的神經,慕千雪的眼淚,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似乎永遠也流不盡,而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卻也越來越灼燙。
狠狠抓過她的雙手,單手將它們緊緊地扣在她的頭頂,她嚇到連掙扎都幾乎忘記,只用一種絕望的眼神瞅着他,他的臉上有不正常的可疑紅暈,眼中的*,濃烈得讓她不敢再多看一眼。
她太瞭解他這樣的眼神意味着什麼,也太瞭解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久違了三年的歡愛,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地點,這樣的場合下發生,屈辱的感覺潮水一般向她涌來,她咬着脣,太過用力甚至咬出了血珠。
被胡亂套上身的衣衫,又一次落在了地面,不同於之前的完整,此時此刻,它們已被完全撕毀。宋天楊睜着赤紅的雙眼,用近乎凌遲的眼光,一寸寸折磨着的她的神經,她瑟縮着在他身下綻放,幾絲心痛地想,原來,他再不是自己心心念唸的愛人,而是一個沒有心的魔鬼,是的,魔鬼…………
“天楊,不要………”
時隔三年,她再一次低喚着他的名字,沒有加那個姓氏,用了一種近乎哀求的口吻。熟悉而溫婉的聲音,像是春天裡加了蜂蜜的水,甜而不膩。他曾以爲,這一生,他唯一的追求便是讓她不再落一滴淚,可是,當千帆過盡,物是人非,他與她卻再也回不到原點。
心,毫無規律地抽搐着,擰巴着的疼,可他卻只是無情地閉上了眼,更加狂肆邪冷地對待她。
睜大了迷濛的大眼睛,慕千雪的腦中空白一片,只能錯愕地望着他英挺俊美的輪廓發呆,那曾經讓她爲之瘋狂,爲之痛苦的臉,隔了三年的春秋,竟還是那樣的英偉,她突然有些迷茫,而至漸漸淪陷………
和記憶中的一般,她的身體到處都是軟的,他恨不得捏成一團吞入腹中。太久沒有做過,他又刻意不給她前戲,動作稍微大一些她就疼的直掉淚,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心疼,可就是看不得她的眼淚。有多想弄死她,他就有多想溫柔的停下來,摟着她安慰,摟着她就此入睡,但身體根本不答應,反而自有主張的動得更狠。
他太想她了,想到想和她如此‘同歸於盡’。
這種溫柔與暴戾教纏爭奪、恨不得捧她在手心又恨不得揉碎她在身下的心情,宋天楊食髓知味
。兩手抱起她墊在她背後,捧着她更迎向自己,她似痛似媚地哼了一聲,宋天楊頓時腦袋“嗡”一下,整個背都麻了………
無視於她臉上屈辱的表情,他的動作越來越猛烈,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閉上眼,緊緊握住雙拳,太過用力,以至連指甲都嵌進了肉裡。
終於,他拼盡了全力最後一衝,癱軟在她身上的同時,她似乎也聽到了,心,碎裂的聲音。
狂風驟雨,霎然而停。
靜靜地躺在地毯上,慕千雪木然地流着淚,某些心酸的回憶有如潮水,瞬間將其淹沒,再淹沒………
或者,從一開始,她們之間便註定是一場悲劇。
無論三年前還是三年後,從不曾改變。
慕千雪睜大着空洞的雙眼,心痛地流着淚,沒有抽泣,沒有嗚咽,只是,默默無聲………
煩燥地自她身上翻坐而起,宋天楊抽身,衣服都沒有穿好便重新燃起一支菸,他討厭她的眼淚,像是永遠都關不掉的水龍頭,無時無刻,不停不歇。生命中,有許多不能承受的東西,很多年前,他就知道自己最不能承受的便是她的眼淚。
三年過去,他執着地以爲自己早已曾改變,但,當她重新站在自己的面前,當那晶瑩的淚滴,滑過他溫熱的胸膛,他卻錯愕地發現,原來,這個習慣似乎從來都不曾改變。
他討厭這樣的自己,也討厭被她影響一切,所以,當菸絲繚繞而起,他忽而便下定了決心,轉身,一如既往地冷漠,他甚至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只用嫌惡的口吻對她說:“起來!”
“做了,你就會幫我是不是?”
木然地開口,慕千雪面無表情地爬坐起身,尊嚴已被踐踏,但她還記得自己來此的目的,家裡還有最重要的兩個寶貝在等她,所以,絕不能無功而返。
淡淡地掃過地毯上碎裂成片的衣裙,宋天楊的心頭,悶痛一陣,終還是冰冷道:“夫人房裡有衣服,你進去隨便挑一件,換上後離開。”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不顧自己還光果着全身,慕千雪倔強地追問着,這是她第二次在他的面前,表現得如此的強勢,她可以接受自己身敗名裂的事實,但她卻不能眼睜睜任小雨和想想的監護權被剝奪。那已是她的全部的所有,她絕不放手。
“我不會幫你。”
狠狠地吸進一口煙,又慢條斯理地吐出,如此反覆着,宋天楊終而平靜地道出事實。從一開始,他就是已經這麼決定了,所以,當她主動獻上自己,他的選擇是出去兩個字,他已給過她機會,沒有珍惜,是她自己的問題,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
只一句話,便如同將她打進了十八層地獄,慕千雪的眸間淚花閃動,想要痛罵他的卑鄙無恥,但話到嘴邊,卻只剩顫抖着的一句:“宋天楊,你明明都已經………你還想要怎麼樣?”
他知道她又哭了,那樣的彷徨無助,那樣的楚楚可憐,可他,卻冷着眼故意說着更傷人的話:“慕小姐,麻煩你動動腦子想清楚,我已經給過你離開的機會了,是你自己留下來的。”
邪惡的口吻,帶着幾分鄙夷的輕視,語落,卻見慕千雪早已氣得渾身發抖。
宋天楊的眼神,讓慕千雪明白了一切,他說不幫她便是真的不想幫,曾以爲他至少還保留着當年的那份正直,可每當她對現在的他了解多一點,她就會心痛的發現,他離自己夢境中的那個男人似乎已越來越遠。
他變了,真的變了。
“你想賴帳?”
“是又如何?”
“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
淺淺牽脣,他笑得冰冷:“託你的福,若是沒有你,怎會有今天的我?”
當年,他提到的當年也正是她心頭最痛。
她知道自己無聲無息地離開讓他恨上了自己,也知道自己拿想想來刺激他,讓他多難過。可是,他怎麼能變得這樣可怕?一切的錯即已鑄成,無論對錯與否,她決定一力承擔,只是現在,她好心痛:“宋天楊,你還是男人嗎?爲什麼要這樣傷害我?”
“我是不是男人你剛纔不是試過了?”
他已儘可能讓自己語調平穩,但那些刻在骨子裡的傷痕,卻突跳着出來,叫囂着想要衝出他的喉頭,他狠狠地壓制着,將它們通通咽回到吐裡,只剩下最冰最冷的一聲嘆息:“傷害?如果,這也叫傷害的話………”
那時候他獨自一個人躺在重症監護室,全身插滿了管子和儀器,五臟六腑都在疼,可最疼的只有左胸那一處。他說過,到死都不會放手,他可以忍受她說多麼傷人的話,做麼多麼傷人的事,就是不能讓她走。
這隻小刺蝟太倔了,一旦離她離去他怕自己找不回。
所以,就算明知道以強對強會讓她更加起逆反心理,那時候他還是固執地選擇了死死不放手。可是,他不放手,她卻偏要放,還放得那樣徹底。在他最需要她的時候,在他最痛的時候,在他最無助的時候,她留下一本離婚證,連一聲告別的話都沒有,就那樣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
手腳能動彈的那一天開始,他不顧所有人的阻止,開始瘋狂地尋找她的蹤跡,可是,整整三年,她竟彷彿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深恐她身邊的位置會被人取代,他用了最可笑也是最傷人品的方式。活了三十多年,他把緋聞鬧到了全世界,確定無論她在世界的哪一個犄角旮旯裡也能看到他,他才能覺得安心
。
就算她不想看到自己,他也要讓她看見,要讓她心塞,要讓她記得自己,要讓她的視線裡永遠都有他的身影。
所以他開始瘋狂報復,甚至不惜幫助聶雲帆打壓夏波清,甚至不惜和一個餘伊薇訂婚,甚至不惜阻止四少幫聶老治病,他用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方式逼她出現,終於,這隻小刺蝟被他抓到了,他怎麼能放手,怎麼能?
可她,竟然生了杜宏宇的兒子?
何其的諷刺?
傷害?如果這也叫傷害的話?那這麼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痛徹心扉,他要找誰賠?
他的話,讓慕千雪的心頭莫名一震,他的眼神,讓慕千雪心如刀割。可他那樣的表情,卻讓她全身都發寒發冷。擡起頭,她靜靜地望向他幽墨一般的眸:“宋天楊,你是想報復我麼?”
“怎麼?現在才感覺到?看來,我是該再加把勁兒了,慕千雪,給你三分鐘時間,若是再不離開我會叫保安上來。”聲落,他陰狠的目光掃過她光果的身體,他無情到令人髮指:“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如果我跟你說對不起呢?”
“…………”
所有無情的,殘忍的,刻薄的,惡毒的狠話,全都堵在了心口。想要噴勃而出,卻在聽清她的話時全都卡在了喉嚨裡。她說,如果我跟你說對不起呢?
宋天楊覺得自己真特麼沒用啊!他用了三年時間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要討厭這個女人,要恨這個女人,可看到她的眼淚,聽到她一聲弱弱的軟語,那些固若金湯的東西便全都潰不成堤。他從來要的就不是她這一聲對不起,他從來要的就是她的回心轉意。
那麼現在,她是要回心轉意了麼?
“如果我爲當年的行爲跟你道歉呢?”
有些人,哪怕傷你一萬次,你永遠還是恨不起來他。有些人,哪怕你從一開始就想試着忘記,卻永遠都揮之不去。宋天楊就是慕千雪心裡那根刺,不捨得撥出來,後果便是滿心傷痕。
可是,當他親口承認他在報復她的時候,慕千雪發現自己承受不了那樣的一種痛。她到底是做得有多過份才能把他逼到這種地步?他曾對她有多好,現在就對她有多狠,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如電流一般躥過全身,讓她忍不住全身都在顫。
突然伸手,突然撫上他的臉,她在淚眼迷離間又軟軟地問:“如果,我說我後悔了呢?”我後悔了,後悔當初那樣義無反顧地離開你,後悔那樣傷你的心,如果我真的後悔了,你還會不會原諒我?
心裡的那個聲音那樣清晰,她痛得全身都要抽搐,手卻固執地落在他的眉眼之上。她心目中的那個男人不應該這樣壞的,他是光明磊落的宋天楊,他不會這樣對自己,不會…………
“爲了讓我幫你,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及,就那麼愛他麼?”
這一聲,終又換得慕千雪長長久久的沉默
。
是不是她表達的還不夠明確?還是說,他們之間除了互相折磨,再也不能好好說話了呢?眼淚裹在眼眶裡閃爍,浸着她黑亮黑亮的眼,帶着最*的悲痛,帶着最深情的執拗,只是無聲無息地滾落,如果,說什麼都是錯的,那她就不再開口。
是不是這樣他就解氣了?是不是這樣他就能變回最初的模樣?她不怕他對她有多狠,只是心疼,心疼他在折磨她的同是也折磨他自己。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之間變成這樣了呢?
心很痛,眼淚止也止不住,她就那樣望着他,把自己所有所有的委屈,都用眼神傳達給他:宋天楊,我們休戰好不好?好不好?
突然伸手掐住了她尖尖的小下巴,宋天楊眼底佈滿了血絲,心裡的那些激動已經不足以用言語來表達。明明渴望,可語氣依舊無情又殘酷:“說,你是真的後悔了,還是隻想讓我替杜宏宇解圍?”
“真的……”
吊在心上的那口氣,就那樣無聲無息地散去。
她永遠都有這樣的本事,輕輕鬆鬆就化解他所有所有的怨,所有所有的恨,無論她對他有多狠,只要她收起滿身的刺,像只沒有爪子的小貓一樣看着他,什麼話都不用說他就能心軟。更何況,她現在說的是,她後悔了。
她說,她真的後悔了。
心頭似有萬千猛獸奔騰而過,那種席捲一切的狂流,衝擊着他心靈深處最軟最軟的那個點,一旦釋放,往日的種種便鋪天蓋地而來,有多恨,就有多愛。縱然時隔三年,他的心意,從不曾改過一分,要他放手,除非他死。
慕千雪,這輩子你都只能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冷泠泠地瞅着她的臉,他的語氣抽出了方纔的狂戾,只餘強行控制下來的平靜:“我可以幫你,但你不許再見杜宏宇。”
就算她給那小子生過孩子又怎樣?只要不讓他看到那個讓他心塞的孩子,他就假裝什麼也不知道,他就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他就假裝,一切還能夠重頭來過。
“可是……”
“這不是選擇題,沒有可是。”
聲落,他再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突然打橫將她抱起,直接帶進了總統房裡的衛浴間……
ps:相愛相殺,殺完啦!我是不是太虐了?
我把自己寫哭了,唉!入戲太深,我想到我要是千雪,我看着三少的時候會說什麼?
(我這麼後媽,三少說不讓我yy他
!嚶嚶嚶!)
所以下一章我補償大家,一定讓想想見到外星人粑粑o不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