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被反手捆綁扔在地上,宋天楊那時候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關他的地方是在宋家大宅的後院,說是後院,其實就是間牢固到近似於監牢的二層樓建築。這房子是幹什麼用的宋天楊其實也不太清楚,但這間小樓外面的配置都是最高端精良的,就連攝像頭都前前後後裝了十幾臺。
整個小樓都處於高度監控的範圍之內,所有的門窗燈具電器等等全都是遠程搖控的,別說他現在被綁得像個棕子,就算他手腳都是自由的,想逃出去也有難度。
但他的這種難,在於他從內而外的難,不代表外面的人也會很難。
比如現在正坐在對面監控設備前的宋家另三位少爺。
“二哥,你有沒有良心啊!當年你和二嫂我是怎麼幫你的?現在輪到我了,你怎麼能袖手旁觀?”宋天楊人躺在地上,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不形象,狼狽不狼狽,只揪準了一個就趕緊嚎。
他也不是隨便找人的,大少雖然最有話語權,可大少是未來宋家的一家之主,所以絕對不能隨便就忤逆老爺子,那是宋家的規矩。
至於四少,這小子除了毒舌以外,最喜歡的就是幸災樂禍,這不,看到自己這幅鬼模樣,他居然拿着手術刀在那邊削蘋果………
尼瑪!家裡沒有水果刀嗎?非要用手術刀?
尼瑪!這小子越來越*了!
只有二少和他一樣的心思,都是本着蹭大哥的飯吃過日子的人,再加上當年和二嫂那一段也是把老爺子氣得跳腳,所以也無所謂是不是繼續目無尊長了。
二少似乎知道宋天楊會找他,倒也沒覺得意外,只深深在嘆了一口氣:“天楊,不是二哥不肯幫你,是幫不了你啊!”
聞聲,宋天楊在心底怒靠一聲,噴道:“特麼不就是讓你幫我解個繩子麼?又沒讓你攻克世界學術難題?至於把你難成這樣?”
二少坐在視頻前搖了搖頭,一幅‘你小子知道個屁’的表情:“這可比學術難題要難搞多了,你以爲就遠程監控這麼簡單麼?”
說着,二少斜眼四少。
四少正在仔細地削蘋果,明明頭也沒擡,卻偏偏跟頭上長了眼睛似的,馬上就感應到了二少的目光。
修長的手指微微轉動了一下手術刀,這才慢慢悠悠地接了口:“三哥,知道老爺子你那間屋外埋了多少顆雷麼?那是密密麻麻啊密密麻麻,二哥估計還沒進去就炸成灰了,他怎麼敢?”
二少原本是想讓四少毒舌一下宋天楊,結果四少含沙射影把他也一起毒了。他反手便奪了四少手裡剛剛削好的蘋果,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咯哧咯哧地嚼着,彷彿嚼的是四少的肉。
四少也不介意,只睨了他一眼,便又別過頭去看宋天楊,繼續毒:“三哥,排雷是個技術活,我們真不會。”
“地雷?老爺子發的什麼瘋?”
雖然這事兒聽起來實在太扯蛋,可自己的兄弟自己清楚,他們雖然愛互損但有些事情從來不含糊。四少既然說了有雷,那就是真的有。
所以宋天楊就更慪了。
操!他不過是想和老婆孩子在一起,老爺子至於拿雷來炸他麼?
見宋天楊氣得臉都綠了,二少又咬了一口蘋果:“所以說啊!你就不能順着點老爺子的毛捋麼?”
一聽這話,宋天楊就毛了,對着二少又是一通好噴:“特麼你又不是沒經歷過,怎麼順啊?能順我特麼還用得着這麼費勁?”
想當年,老爺子棒打二少和二嫂那對苦鴛鴦的時候,三少爲了放水還故意捱了二少的揍,結果回家後又給老爺子一通罵。
要不是親二哥,他能吃這麼大虧麼?
結果,現在輪到他了,二少居然坐看好戲,宋天楊心塞啊!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把他二少海扁一頓。
“也是,老爺子那脾氣啊!”
二少點了點頭,感同深受地看了弟弟一眼,又吊着眼睛道:“不過,這事兒說來說去還不得怪你沒用麼?你想想你二嫂當初怎麼過門的?你二哥我一炮三響,妥妥的三胞胎,老爺子不是最後屁都不放了一個了麼?”
“滾犢子,要是能讓她懷我還能不幹麼?還不是………”
想到自己那個屢屢壞自己好事的坑兒子,宋天楊簡直疼得蛋都要碎了,坑爹的貨啊!要不是那小子不配合,他鐵定能讓慕千雪再懷一個,懷一個就好說了嘛!就算不能像二嫂一樣妥妥的進門,至少多了一個籌碼嘛!
二少是個聞音知雅的主,一聽宋天楊這口氣眼睛都亮了,趕緊八卦地問:“還不是什麼?”
“關你屁事!”
二少又被噴了,表示做哥哥的他很不爽,所以,咬了一半的蘋果一扔,傲嬌道:“對啊!關我屁事!我幹嘛要陪着你在這兒廢這麼多話?我公司還有會要開呢!忙啊!”
說着,二少就要走,宋天楊一看馬上就慫了一半:“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二哥,快找人過來幫我解繩子啊!再不然就來不及了,雪兒可不是二嫂那性子,萬一再讓人跑了,那可真就追不回了。”
宋天楊這時聲音都變了,二少停了腳步卻沒有說話,四少推了下鼻樑上的眼鏡,似乎在想些什麼。
最後,二少四少齊刷刷把眼光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言的大少身上。
大少搖了搖頭,直言道:“實在埋的太多了,就算老二把曾柔給你叫過來,等她排條路出來恐怕也是明天晚上了。”
“………”
明天晚上?那怎麼來得及?
宋天楊沉默了,薄脣緊緊抿成了一條線。
排雷這種事,他自己動手說不定還能快些,要換了別人,別說快慢了,能不引爆就不錯了。
曾柔確實有這樣的本事,可她畢竟離開部隊也好多年了,還有兩個孩子,萬一出事了也不好跟人家雷洛交待。所以,如無必要,他也不會讓人叫曾柔過來。
只是,老爺子這一招實在太狠了啊!
簡直就是斷了他所有的路!
“大哥,要不多叫幾個一起過來幫着排?”
“就算人家有這種‘技術’,也得人家願意替你家三弟冒這個險吧!
聞聲,二少也沉默了。
排雷這種事兒,跟撥蘿蔔可是不一樣的,那不是人人都能幹的。況且,這世上素來就是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碳的少,還要拿命來博,誰肯?
四少一直以玩手術刀,玩着玩着突然蹦出來一句話:“剛纔,我好像看到老爺子和姑奶奶出去了,就是不知道去了哪裡。”
一聽這話,宋天楊再也無法淡定了。
尼瑪!都這種時候了,老爺子還能去哪裡?
三年前就是老爺子把人給弄走了,這三年後是要故技重施了麼?
那個小女人要是再頂不住壓力,又逃了,他………
想到這裡,宋天楊已是目露兇光:“大哥,打電話給阿宇,讓他馬上過來。”
聞聲,大少眸光一閃,二少四少皆都擡起了頭。
秒懂!
‘呯’地一聲悶響。
某餐廳內的某餐桌被某少女狠狠撞歪至一邊,咖啡和食物頓時潑灑了一桌,就連坐在那裡的杜宏宇身上,也不幸沾中了招。
而‘肇事’少女此刻正站在餐車前,以180度的大彎腰姿式,向他鞠躬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杜宏宇蹙起好看的眉,冷冷掃過眼前扎着馬尾的小女生,十分不客氣的問:“怎麼這麼不小心?”
杜宏宇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也素來不對女孩子發脾氣,可今天這狀況,他實在是………
犯錯的小女生低着頭,非常非常想忽略眼前的慘況,可是,當她偷偷擡起頭,看見杜宏宇點的牛排正以極其扭曲的姿式粘在他銀灰色的襯衫上時,還是不得不狠狠爲自己捏了一把汗:“對,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我……我馬上幫你弄……弄下來……”
慌張地上前,卻在手指觸碰到杜宏宇身上的牛排時,不幸又一腳踩到了掉落地面上的青菜。
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腳下一滑,身體一傾,然後小女生便以最爲滑稽,最爲詭異的姿式,華麗麗的仰倒在了地上。
後腦着地,‘呯’的一聲又是很響,小女生痛苦地擰着眉,疼得齜牙咧嘴的同時,高舉的右手裡卻還緊緊抓着那塊罪惡的牛排。
看着地上摔得七暈八素的小女生,杜宏宇原本緊抿的嘴角,可疑的抽動了好幾下,最終卻是什麼斥責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實在是太痛,小女生躺在一片狼籍的地面上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可知道自己犯了多麼不可饒恕的錯,她還是掙扎着從從地上爬了起來。
扔掉手裡的牛排,小女生顧不得整理自己的形象,馬上又180度大彎腰,繼續對杜宏宇道歉:“對不起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的衣服我可以幫您洗的,要不……您留個地址給我,我洗好了給您送過去?”
冷着一張臉,杜宏宇突然站了起來,卻用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口吻道:“不必了,把餐單買了就好。”
“嘎!”
聞聲,小女生猛地擡起頭來,驚悚地瞪大了眼,這一次是真的被他嚇得不輕。
洗件衣服多少錢?買次單多少錢?
這差別她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絞着手指,小女生十分爲難的開口:“這位先生,其實,其實我那個………”沒有錢!
“有問題?”
挑眉,杜宏宇冰冷的口吻,不帶一絲溫度。
小女生手還絞着,這時卻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然後,堅定而痛苦地搖了搖頭:“沒……沒問題。”
聞聲,杜宏宇再度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襯衫,那一大塊污漬那樣明顯,他眼底的嫌惡之意更濃,忍不住又深深地蹙起了眉。
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小女生的身上。
小女生看上去年紀不大,應該還是個學生。因爲做錯了事,她一直低着頭,從杜宏宇的角度看下來只能看到她高高束起的馬尾,還有耳後那一片雪白的肌膚……
正看得出神,桌上的手機這時突然響了起來,他的眼光這才從小女生的身上移開。
拿起手機一看,馬上按下了接聽鍵。
簡單地說了兩句後,杜宏宇掛了電話,下意識地又瞥了小女生一眼。扔下一句記得買單後,便酷酷地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恍神間杜宏宇已消失在餐廳的門口,小女生這才趕緊擡起頭來,望着他絕然而去的背影,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然後……她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長得帥了不起啊!長得帥就可以吃霸王餐啊?長得帥就可以隨便讓女生給他買單麼?
有沒有風度啊?
還有,最重要的是,這一單多少錢啊!嗚嗚嗚!!!!!
PS:有沒有覺得三少好慘好慘?可是這麼坑的老爺子我爲什麼這麼愛?
哈哈哈哈哈!!!!整孫子整的好哈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