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重重的一耳光甩上去,聶靜婉被打倒在地的同時,手捂着紅腫的臉蛋,甚至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了。
那時,許初見的眼睛都氣紅了,甩出的那一巴掌是一點也沒有手軟。
她對聶老的感覺很奇怪,就算當年什麼也不知情的情況下,她也不曾拒絕過聶老,在K市軍區醫院呆了這麼久,她但凡有時間都會去看老人家。
那種感覺她以前不知道,直接最近她才明白,那是一種類似於對父親的關懷。
她是聶老看着長大的人,雖然她一點也不記得當初在聶家是怎麼長大的,可是,她對聶老的感覺從來騙不了人。
夏‘波’清提出要接人回來的時候,她就不太同意,總覺得這樣太折騰。
可想到聶老這一生的心願,她最後還是答應了送聶老回來京市,結果,纔回來的第一天,就出了大事。
那一巴掌她是用了全力的,自己手掌都火辣辣的疼,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不解恨,只想把聶靜婉活剮了才甘心:“要是聶老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那也不關我的事,大爺爺是被慕千雪氣成那樣的。”
她怎麼能想到,許初見一個外人敢來對她動手呢?
原本她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姑娘,可面對如此氣勢‘逼’人的許初見,她竟覺得有些害怕。
畢竟,她長得太像那個原本被聶老要求她們叫姑姑的許虹了,雖然不知道她們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可她卻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要不是你胡說八道聶老能氣成那樣?你還敢賴別人?”
“我,我………”
也不是她一個人這樣想的,明明是屏婉姐告訴她的,怎麼她說了實話還要捱打?
聶靜婉囁嚅着說不出話來,方錦‘玉’卻在看到‘女’兒被打後氣得不輕,衝過來,死死將‘女’兒護在身後:“許初見,你算哪根蔥?打我‘女’兒你憑什麼?”
“她管不住自己的嘴,你又教不好‘女’兒,我只好替你代勞了。”
許初見閒閒開口,一雙厲眸橫掃而來,那一眼的氣勢凜冽如刀,就連方錦‘玉’也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可護‘女’心切的她這時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也不顧一切地頂了回去:“我管不好‘女’兒,也用不着你來牝‘雞’司晨。”
“牝‘雞’司晨?會用成語了不起喔?”
說着,許初見又是一聲冷笑:“我看吶!你的‘女’兒就跟你一樣,無腦!”
被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罵無腦,方錦‘玉’氣得脖子都紅了:“許初見,你………”
心情不爽,許初見冷冷又打斷她的話:“再敢讓你的‘女’兒胡說八道,我就不止是教訓了,會狠狠教訓。”
方錦‘玉’原本是不想和許初見起衝突的,因爲她也在害怕她的一張臉。
可是,自己和‘女’兒被人欺負成這樣了,她心裡實在是慪得慌,不釋放出來根本就受不了,所以,明明很害怕許初見,可她還是選擇了擇擊。
“呵!我‘女’兒胡說八道?那你倒是證明一下啊?你說慕千雪是傾城的‘女’兒她就是啦?我還說我‘女’兒是傾城的‘女’兒呢!”
聞聲,許初見不冷不熱地一笑,反諷道:“喲!那你是什麼時候爬到‘波’清*上給她生了個‘女’兒的?”
“許虹,你………”
狂‘亂’之中,方錦‘玉’氣得都快口擇不言了,可這一聲許虹叫出口,許初見的臉‘色’已徹底黑沉:“許虹?你是不是叫錯人了?聶-太-太?”
“………”
聶太太三個字,幾乎是咬齒而出。
那種恨不得將她撕碎,一口一口吃掉的感覺讓方錦‘玉’‘毛’骨悚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初‘許虹’是怎麼死的,所以,她絕對不相信許初見就是許虹。
但,她們真的太像了,像到讓她多看一眼就覺得害怕,那感覺,就彷彿真的是許虹回來了一般。
“錦‘玉’,不要再說了。”
原本還只是針對慕千雪,可上升到許虹這邊就不好玩了。
方錦‘玉’‘性’子衝動又無惱,可孫淑冬卻是個心機深重的人,一看氣氛不對,馬上跳出來勸架:“算了,都這麼大年紀了,你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大嫂,我們靜婉委屈啊!你看看,你看看,臉都打腫了。”
一聽這話,聶靜婉也配合地哭出了聲:“媽,我會不會毀容啊?”
“不會的,不會的,我的‘女’兒一直美美的。”
原本有人勸架,方錦‘玉’便已經有讓步的想法,可‘女’兒這時候一哭,她扭頭又能看到‘女’兒腫得很高的臉,頓時又怒從中來:“夏‘波’清,你以爲我怕你不成?不過就會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除了這個你還會什麼?”
不敢惹許初見,就只能衝夏‘波’清發脾氣了,原以爲夏‘波’清是個紳士,會幫理不幫親。結果,她的話一出口,卻換來夏‘波’清更加無情的一句話“孤兒寡母?我怎麼不知道聶雲幃死在牢裡了?”
“你,你………”
這,這是威脅!
方錦‘玉’瞪大了眼睛看着平時裡見着一直都很禮貌溫婉的男人,驚得舌頭都打起了結………
眼看着戰事再度升級,聶雲帆也坐不住了:“都吵什麼?大伯還沒死呢!你們這樣,讓他老人家知道了會怎麼想?”
“你也別扮什麼好人,你心裡有多少彎彎九,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
毫不留情地怦擊,那時夏‘波’清已完全撕去了平時那幅‘好說話’的完美表情,銳利的眸光雪片般掃過聶雲帆的臉:“把你的小算盤收起來,否則,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目的已達到,聶雲帆心情很是不錯的樣子,面對夏‘波’清的抨擊倒也沒表現出太大的反應,只半開玩笑道:“‘波’清,你這是遷怒!”
“是不是遷怒,你心裡有數。”
“………”
聶雲帆眸光一寒,臉上亦浮過幾絲難得一見的凜冽。
之所以這兩年能壓着夏‘波’清,是因爲聶雲帆搭上了宋天楊,可如今,宋天楊棄他而去,又剩下他孤軍作戰,以至於他在面夏‘波’清的時候,總有幾分心虛。
可是,他的計劃總算是成功了一半,只要不出意外,聶老一定會被氣得撒手人寰。
這樣一來,不孝的罪名會由老二家的扛,秧及的也會是夏‘波’清這個主動把人接回來的‘女’婿,而他這個一直盡心盡力爲公司着想,爲大伯敬孝的人,自然會坐收漁翁之利,成爲最大的贏家。
所以,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只是等。
等着聶老嚥氣,等着夏‘波’清最後輸掉時臉上的‘精’彩表情!
想到這裡,他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只是更加挑釁地看了夏‘波’清一眼。
彷彿在挑釁地對他說:夏‘波’清,你我鬥了近三十年,沒想到吧!我,纔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
擔心想想看到不利成長的畫面,宋天楊直接將慕千雪母子倆帶到了住院部的樓下。
可兩人在長椅上坐了沒一會兒,樓上聶老出事的消息便傳了下來。當時慕千雪臉就青了,抱着孩子就樓電梯跑,上去後,聶老已被送進了手術室。
而夏‘波’清和聶家衆人已黑麪而立,各自守在手術室的‘門’前。
看到夏‘波’清,慕千雪把孩子‘交’給宋天楊就撲了過去:“爸,外公不是剛纔還好好的?怎麼就………”
“彆着急,四少已經進去了,應該不會有事的。”這話說起來夏‘波’清心裡也沒底,可他更不想慕千雪擔心,所以,只能從好的方面來安慰她。
“應該?”
慕千雪挑眉,一臉質疑,許初見這時也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解釋道:“老爺子被氣到了,目前情況還不太明朗。”
“被誰氣到的?”
話剛問出口,慕千雪突然想到了什麼,直接指着聶家的那一片問:“他們?”
原本聶家的人等在這裡就是各懷鬼胎,哪經得起慕千雪這麼直接的一指,當時便有人不滿地哼道:“我說,你別做賊的喊抓賊好不好?要不是你這個冒牌貨,大爺爺怎麼會氣成這樣?現在沒有人怪你,你倒好,怪起別人來了?”
聞聲,慕千雪銳利的眸光一寒,直直‘射’向那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