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話不說這個男人彎腰在自己臉上親上了一下,大庭廣衆,她立馬退了一步,照理來說如果作爲一個單身母親應該給這個流氓一個耳刮子可是……
我不會習慣了吧,不可能吧,我習慣了給季慕風佔便宜。
季慕風牽着自己的手往他那輛黑色的保時捷走去,那輛原本停留在她門口的保時捷已經停在了對街。
“哇,那男人好帥誒。”
“就是,再看那個女人,誒呀。”
一些已經送過孩子的有婦之夫對季慕風流露出一絲興趣,她反感地往這些家長身上一瞪眼,季慕風正拖着自己走向車內,還是先繞了一圈讓蘇夏先進入副駕駛位置。
季慕風高挑的身材今天穿着的是一身藏青色的制服,腳踩着的依舊是那雙有些雕花但並不浮誇的皮鞋,這樣的鞋子,應該他們是要去什麼娛樂場所,她想入非非起來,但馬上止住。
蘇夏,你要矜持住,和這個流氓在一起準沒有什麼好事情。但是你昨天不是慷慨地和別人睡了嗎?那一起出去逛逛不是很應該嘛。
她臉上再一次泛出一點紅暈,頭腦裡兩個不同的自己正爭論着。
“別吵!”
蘇夏抓了抓頭髮,劉海分叉起來,季慕風在一旁若無其事地欣賞着自己,她長呼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了能展現出的最佳怒容,“喂,你你你,就不能別在這樣的場合下做這種事情。”
圓眼直瞪着季慕風,那嬌滴的樣子讓流氓的面無表情臉上帶上了些許的笑意,季慕風這會再一次地將手指輕敲在方向盤上,也許是這一輛車吸引來的圍觀羣衆亦或是季慕風的長相。
“你怎麼還不開車。”
“你比那五年前的你好看了很多。”
不知是不是喝過酒的原因,這幾天季慕風始終都是用這樣沙啞冰冷的嗓音說話,富有磁性的嗓音穿過她的腦袋,心頭一悸,她將臉轉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噗。”
車子開動起來,緩緩地往身後的方向駛去,剛剛圍觀的人羣都大張着嘴巴,眼見着這輛車開出別墅區。
“我們要去哪?”
蘇夏說完這句話以後默默數着數字,“一,二,三……”十秒以後,季慕風擡頭一看街邊掛着的指示標,“去郊外吧。”
想到郊外,她不由地心情好起來,陽光灑在車窗上,真是難得的好天氣,孰不知去郊外只是因爲家容公司就在郊外。
“去郊外幹什麼?野餐?不!”
她剛一開口就感覺後悔,怎麼最近老是這樣說話不經腦袋。
“去驗證一個事情,”季慕風的眼上皺起眉頭看樣子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不知道等會有沒有時間。”
蘇夏不由得有些小失望,可眼下這樣這個流氓就不能在順理成章的佔自己便宜了吧。心裡雖然是這樣想的,但還是輕聲唸叨了一句“哦,是嗎,”像是對這個答案有些失望一樣。
……
在迪生製藥的五十樓頂,張翰的辦公室裡,這位大樓的所有者依舊在清晨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樓底下的“螻蟻”們。
只是這一次他的身體是裸露着,陽光照在平日裡絕對不會曬到的地方,他不由地感覺到有些舒服,今天他就要去找在國內的黑白通吃,可以說得上是這座城市主宰者的“伊正賢”。
雖然小時候有幸見過這位元首級的人物,可那時候,自己還是一個人人喊打的追殺對象,也只是小心翼翼地從這人面前經過而已,並不敢多看一眼。
張翰手中提着一根菸,在落地窗前席地而坐,抖了一抖菸灰,身後傳出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他手抓住菸灰缸往後猛的一望,吳鈺如臉上露出一分驚恐,等張翰將菸灰缸往身邊一丟,她才露出笑意。
“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他轉過臉去,那人的雙臂環繞上來,他的目光接着直視面前的長空,五十層的建築以上稀疏的雲層環繞着,“今天看來是不會下雨了。”
“嗯,天氣預報說明後天纔會有一場雷陣雨。”
他將繞住自己的手臂輕吻了了一下,那女人白皙的手臂在他肩膀上掐住,他緩緩地吐出一口煙隨後又把那支菸放到嘴邊。
“你被蘇夏拒絕了,是吧。”
張翰沒有回答,女人的身體在自己裸露的背後起起伏伏,那隻白皙的手掐住自己的肩膀,指甲掐進了皮膚裡,他沒有反應地抽着煙,直到血色露出他的肩膀,滑落至他手臂上的黑十字紋身上。
“嗯”
女人鬆開手指,那五指的指甲上都透露着血絲,護甲油上好像還塗上了什麼香料,他將肩膀一聳,身後那個女人脫離開自己走到落地窗前的一個櫃子上取出碘酊和棉籤。
“今天我們要一起去見一個人,你必須去,因爲你不去我怕是那個人不會來見我。”
涼爽透過他的肩頭,他將菸頭泯滅在菸灰缸裡又取出了另外一根,那是一種焦油量極高的煙,淡藍色的煙霧中,背後的這位律師在那黑十字的紋身上將那流下的血液舔去。
“你不覺得這樣對我有些過分嗎?”
張翰只是明白這個聰明地、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女人是在說什麼。
“你也該去找個對象了,玉如。”
這個男人輕嘆了一口氣,沒吸完的煙就耷拉在菸灰缸旁邊,他的胴體在陽光之下儼然一件藝術品,朝夕相伴的律師卻感覺這個人是那麼遙遠。
邁開腳步,剛剛上過碘酊的傷口還是有些冰涼,這位律師抱住她,沒有哽咽,只是大呼着氣,像是在抱怨這個男人對自己的不公,他將手扶在這個女人的頭髮上,又輕揉過他穿着睡袍的身體,“抱歉啊。”
隨後這個男人大笑了起來,傷口上的血液在這個女人的又一次折磨之下再一次流下血液,就像是那黑十字的紋身在流下血淚一樣。
那笑聲既是輕狂也是無助的,在兒時他沒有飯吃時,是吳家這個黑道世家的公主收留自己,但這位公主卻像是一個女僕一樣照顧着這個人人喊打的臭小子。
“沒事,你這輩子是脫離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