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夏的身體不停地被磕磕碰碰,這時的她明白自己又是陷入了過去的記憶中,還是和過去一樣,只能以第一視角看這件事情的發生,但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只能被當時的蘇夏控制,她存在於那時記憶中不過就是一個思想而已,就像在看電影一樣。
自己的身體在一個並不寬的走道里被兩個壯漢擡着,這時的她像是被捆在了擔架上,這兩個壯漢都有看不見的臉,這兩人有一些笨拙,在這樓梯裡,她的身體在樓梯上晃悠來晃悠去,這時一個戴着醫護藍色帽子的人提着一個吊瓶,她這才發現自己手臂上有一些刺痛。
“季慕風~”
她好像沒有力氣了一樣,眼睛也半眯着,說話也有氣無力,但身體的五感逐漸清晰了一些,先是那手邊的刺痛被無限放大了一樣,隨後是腿腳,好像自己的小腿被折斷了,骨頭折斷後變成了兩塊,那兩塊骨頭碰撞到一起,還摩擦着,但這股焦心的痛覺讓她真想罵聲娘。
“你們兩個廢物又把她弄醒了!”
那個醫護好像哪裡見過,那頭上帶着的藍色醫護帽子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記,在這人的頭上格外明顯,她想起了,在她前幾次暈眩時候就見過這個男人,她想仔細看清一些這人的長相,因爲這人這時好像沒有戴口罩,可是當時的自己實在是太困了,“麻利一點!廢物!”
那醫護人員又大吼了一聲,那兩個壯漢快速了一些,她的身體也更加晃悠的程度也被加深了一些,知覺全都上來了,這時身上各種器官都傳來了深切的痛覺,手臂、肝臟、肩頭、小腿、她的身體承受着各樣的痛覺,越是痛她就也越清醒。
那眼皮也越來越多滲透出眼淚來,她的眼眶積滿了淚水,於是那戴着醫護帽子的人形象也越來越模糊,“你們兩個傻逼!”自己手上的點滴好像因爲這兩個笨拙的壯漢拉扯掉了,這位醫護人員大發雷霆,將醫護帽子一脫往這兩個壯漢身上拍去。
“啪啪”地兩聲,那兩個壯漢都被賞了兩個巴掌,但這人脫下了醫護的藍帽子過後還帶着一個帽子,那短帽檐和棕櫚色的紋理,是貝雷帽!
“你是?”這時的蘇夏問了一句話,那兩個笨拙的壯漢都嚇了一跳,這時她的眼眶裡還是積滿了淚水視線還是很模糊,那戴着貝雷帽的男人從白大褂的兜中取出一支針劑,發出一絲銀光,“對不住了!”那針劑壓到了她的手臂上。
她的視線完全黯淡了下去,有如陷入深海,身邊的游魚包圍住自己,隨後自己聞見了一些血腥味,可當聞見血腥的同時,冰涼的冷水也灌注滿她的鼻腔,隨後是肺部,再然後她的身體都被海水浸透住了。
……
“啊呼呼——”
蘇夏這才從昏睡中起來,手臂冰涼着,這會躺在車後座裡,身邊的游魚和痛覺轉瞬即逝,和前幾次暈眩過後一樣,她的頭腦這時無比的清醒,但隨後,他所處的這輛黑色的保時捷猛地一剎車,她差點落到車座下面。
季慕風的身體倒是沒有什麼變化,手指輕輕地有節奏地在方向盤上敲着,只是相隔着一米的距離,可她感覺這樣的距離感讓她有些不適,那男人在駕駛座上沒有說話,手背上流下鮮血來,看像是剛剛結成了痂又溼潤了,同她剛剛聞到的血腥有些像,她從位置上坐正將頭低着頭腦裡一片空白。
“醒了。”
“嗯。”
季慕風的視線始終灑在面前的路上,這時這輛車在路邊停靠住了,從那後視鏡中她看出那人眼中有一些紅色的血絲,淚漬還沒有抹乾淨,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以爲這個男人打算說出什麼打算分離的話來了,她很緊張,可這一切都是由他做主,這流氓也知道她眩暈意味着什麼,甚至比他更明白。
於是她打算扯開話題,“我在夢境中看到了一個戴着棕櫚色貝雷帽子的人……”誰知道季慕風手指敲着方向盤的聲音驟然停住,這個男人半張着嘴巴,馬上這人做了一件令她費解的事情,這個心智相當成熟的男人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盤,保時捷發出了一聲“嘀嘀”的喇叭聲和他喊出的“fuck!”一樣大聲。
她這才意識到,對,我還沒有和季慕風說過每當自己陷入眩暈時都會回憶起失去記憶之前的事情,難道這個男人因爲自己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她提到的男人讓季慕風吃醋了?
這時剛剛的事情好像拋到了腦後,她開始質疑起自己夢境夢到過去記憶的正確性質,是真的嗎?孰不知這時的季慕風頭腦比起她來說更加的亂,戴貝雷帽的男人,那個戴貝雷帽的男人曾經在他在酒吧裡想蘇夏伶仃大醉時往他的手機裡輸入了蘇夏的照片,他有些緊張,就在昨天這個男人曾經在那校門外出現過一次!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慕風,我……只是做了個夢而已!”關於那個貝雷帽的記憶也先被蘇夏放到了一邊,她眼下最關鍵的事情是得先讓這個流氓解釋清楚自己說出有些莫名其妙的話,對是有些莫名其妙,“沒有什麼的啊!我……”
“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夢的?”
季慕風的聲音十分清晰,這時的街道還是一樣冷清,車子上的設備顯示現在的時間是早上十點,正好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中間,街道兩邊都有商店,但行走的人倒是稀稀落落。
她知道這個男人問題的含義,無非就是問何時開始眩暈過後會回憶起過去的記憶,“第一次我暈倒的時候……”
第一次暈倒的時候,這麼說來這個心愛的女人也許也攝取了一些信息,但真實性有待考證,如果說做這些事情的都是那個戴貝雷帽的人,那麼這人爲什麼會出現在蘇夏的夢境中,隨後在那校門口讓一輛公交車來襲擊蘇夏呢?因爲如果不這樣聯繫在一起的話,要說這一切都是巧合嗎?一定不是。
“叮呤呤——”
電話響起總是要有人去接的,鈴聲源頭是他原來的那部手機,他拔出手機,瞥了一眼後視鏡鏡中的那個女人露出禮貌的笑容,他不由地想衝到車後去抱住她,可還是先將手邊的事情做完,一會要帶蘇夏做一次全身檢查,打來電話的是自己的秘書——老葉。
“喂您好。”
“您好!”不是老葉的聲音,這聲音的源頭來自於一個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