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那位女醫生始終都將視線往下看着,就季慕風看來這個醫學專家有一些畏畏縮縮,兩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視線往周圍擺來擺去,季慕風沒有先開口,他明白即將降臨的答案可能不是自己所想地那樣美好。
兩人走開了三步,正好到達走廊,樓下的那些穿着白大褂的都站在大廳的四處站的零零散散,可能這件事情也太過興師動衆,請來這麼多的醫生也算是大材小用,季慕風臉上面無表情但心中不時地產生出一股欣喜:這醫生會不會告知我,蘇夏的病並沒有那麼嚴重,是有藥可醫的呢?
“季先生!”
這時那位女醫生的腳步停了下來,季慕風也在離那人一米處駐足,他挺直了身板像是已經準備好了接受這位醫生的答案,“您說!”他的指令下達過後,顯然這已經三十開外的醫生還是沒有準備好,本來莊嚴的形象也名存實亡,她的手在自己的衣角上扶來扶去嘴巴里呢喃着些什麼東西。
過去了十秒鐘這醫學專家還是這樣支支吾吾,他倒是急了,季慕風臉上的眉頭聚起,將兩手放在身後,身板更加的直立起來,但聲音卻壓低了地冷冷道了一句:“快!說!”
那三十歲不止的醫生像是將自己剛剛還像是一個小女生一樣不斷擺弄着的衣角往下一推,好像終於打算說話了,可說出的話還是一點價值都沒有,不過客套話而且組織地也並不好:“那個那個,”這話完全不像是一個專業醫生說出的,倒是像一個未成年女孩,“季先生,我們不比國外那些專業的醫生,在這裡也是陳述一番我們幾個醫生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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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慕風板正的佇立着,長呼出一口氣來,這幾分鐘的拖延也算是緩和了僵硬的氣氛吧,那女醫生接着說:“我們認爲這海馬體的受損,並不是那麼容易造成的,蘇夏小姐的病也算得上是短暫性失憶的一種!”
這會她說出這話來倒是有一些鏗鏘有力,他好像看到了轉機一樣,短暫?也就是說蘇夏的記憶是可以恢復的?“但如果就概率上來看的話,出現這一種概率的情況在國內可以說是極爲不常見,一千例都不可能有一例這樣的情況!”
“請你說重點,”季慕風冷冷地念出這麼一句話,其實心中早就聽出了醫生要說出的話,自己也算是有一些心理準備,“蘇夏小姐的這一場事故,也就是說她的病可能是人爲的!”但等這醫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沒有止住自己的情緒,他大手擡起緊握在一邊的木頭欄杆上,指尖想要嵌入其中,可或許是這欄杆的質量還是不錯的,他指甲“喀拉”地一聲斷了也沒能將指甲刺破這欄杆上的包漿。
“繼續。”
手指上那種灼熱的疼痛又來了,血從指尖上滲出,這面前的女人好歹也是專業的醫生,對血腥味或許比較敏感,她一指他的傷口,“說!”這女醫生這才轉念過來,“這種可能是人爲的疾病是有一定潛伏期的,這需要極爲高明的技術,當然國外有些醫學組織有研究的倒也不是用了什麼……”
他抓住了關鍵詞——“潛伏期”,也就是說在人爲的安排下蘇夏的病潛伏了五年,正好這時他們遇見了所以她才得發病,季慕風這會苦笑了一聲,這“軍區背後的人”爲了這麼一個不知名的陰謀竟然準備了這麼久。
“但是!”女醫生好像是看出了自己心不在焉一樣,她這麼一聲僵硬的叫道,她這纔將視線集中到她身上,男人又長喘出一口氣,往樓下的那些站地零零散散的人望去,這會這羣人都舉目看着他們兩人的對話,他有一種被透視了的感覺,那隻正流血的手往自己身後一別,又往自己兜中取出紗巾來將那血液拭乾。
邁開步子往走廊中走去,那女醫生也算是識趣跟上了他的步伐,“有什麼辦法可以醫治嗎?”這時他的語氣很響亮,“蘇夏小姐的病是間歇性的,只要受到那場事故發生至這奇怪病症的造成時候的任何一種因素時,她的大腦皮層就會下達指令到全身各處,身體裡無數的神經元就會開始模擬當時的所受的痛苦。”
他開始對蘇夏的病有了一些眉目,心中對於那些人的恨也到達了極致,“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額,不好意思,暫時沒有找到可以完全治癒的辦法!”季慕風緊接着就又問道:“也就是說有可以治癒一些的方法?”可話音剛落,那女醫生的髮際線好像又亂了似得,在上面又捋過了一把,“並不是這樣的季先生,”在有些陰暗的空間中這位女醫生好像是在笑話自己的無知一樣,那嘴角傳遞出一種看破似得笑容,“呵”他又輕笑了一聲,“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季慕風邁開腳步讓這女醫生退到了牆角,他一臉肅穆地看着這人眼中寒光大現,牙關緊咬着,“還是說你在拖延時間?”那女醫生將頭搖來搖去像是在找她的夥伴們,“快說!”
他最後大吼了一聲,那女醫生只好將頭臉轉到一側去,這會靠着牆壁,“蘇夏小姐的病只能通過藥物輔助,自行恢復,如果要強行做手術的話,是沒有什麼大的概率痊癒的。”
他往後退了一步,很是失望,雖然明白了這一切的幕後指使者不出差錯便是那些來給他找麻煩的“軍區背後的人”,可蘇夏的病纔是重中之重,可暫時沒有辦法醫治得了她。
“藥呢?”
季慕風轉過頭臉看向這時他背後五年前兩人的婚房,在那次衝動的婚約過後,冥冥之中兩人的互相折磨也就這麼開始了,他後悔也不後悔,眼下他很想抽菸但更想進去抱住蘇夏,把他自己心中包袱告訴這個女人,可他不能。
“我們的醫師團隊已經開出了處方藥,但是,蘇夏小姐還會接觸到有關於記憶的東西,可照強度來說,蘇夏小姐要撐住那樣的痛苦是很不容易的,嗯!”女醫生說出這樣的話,斷斷續續地好像還有什麼沒念出來,他猜是:“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