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妤苗條的身子,已經扭曲得像只蝦米。
一張臉因爲憋氣,漲得鮮紅欲滴。
那半個受過傷剛剛痊癒的肩頭,似乎也在男人的力道下,開啓了撕心裂肺的痛疼模式。
“許沛燁,你放手,咳咳……放手,快放手啊!”她腳尖踮地,一隻手牢牢地扣住許沛燁的手腕,另一隻手緊緊護住自己的領口,發出一連串難受的咳嗽。
但許沛燁置若罔聞。
他眼裡,只有一個不聽話的女人,一個從一開始就躲躲閃閃,存心想甩開他的女人,也是一個他費盡了心機,一直想要征服的女人……
“我聽人說,你今天還去醫院看過許攸恆了,是不是!是不是啊,舒茜!”他憤憤不平,兩條遒勁的胳膊,像打了激素似的,揪住對方的領口左右搖晃,似乎想把眼前的女人整個的提起來。
“你是同情他,捨不得他,還是到現在也沒有放下他?”他劃破雨聲的咆哮裡,充斥着毫不掩飾的醋意,“我和你說過什麼,你這麼快就忘了嗎?我上次就和你說過了,是他在嫌棄你,是他想害死你,是他派人把你扔進了海里,你爲什麼不長腦袋記着呢?”
“你……咳……咳咳……”蘇妤迴應他的,只有一陣陣的乾咳。
“我不明白,許攸恆他到底是有哪一點,這麼的吸引你。”
“他對你好嗎?”
“他關心過你嗎?”
“他陪你一起吃過晚飯,看過電影,聽過音樂,帶着你一起開車兜過風,和你一起看過日落日出嗎?”
“他有精心爲你準備過生日禮物,有和你一起吹過蠟燭,爲你唱過生日歌嗎?”
“他真的有把你當作他的未婚妻,他身邊不可或缺的女人嗎?”
“他有抱過你,吻過你,上過你的牀嗎?”
“舒茜,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他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他從來就沒拿正眼,好好地看過你。”
“你在他眼裡一文不值,從來什麼也不是!”
“你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也許還抵不過你妹妹舒蔻的一根頭髮絲!”許沛燁一邊激越的說着,一邊劇烈的抖動着胳膊。
他的每一段回憶,每一句質問,都像鋒利無比的刀箭,直戳蘇妤的心扉。
戳中了她的痛處,戳得她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眼淚,好像比外間的大雨,來得還要快!
蘇妤低垂着頭,輕輕抽噎了一聲。
只可惜,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許沛燁,一點兒也沒有聽到。
“你說,除了支票和奢侈品,他還給過你什麼。你看看他,看他現在就是個只見進氣,不見出氣的死人。你也明明知道,他從一開始就在騙你,就是在利用你,傷害你。你爲什麼還要自己作踐自己,跑去醫院裡看他?”
“許……我……我只是……”蘇妤用腦門抵在他的胸口上,張大了嘴巴,已經聽不進去,他究竟在嘮叨些什麼。
正如她自己先前預感的那樣,一旦許沛燁對她動起真格,她壓根就不是許沛燁的對手。
‘混蛋,放手,快放手呀!我……我就要快被你勒死了!’
蘇妤鬆開對方的手腕,改爲用力地捶打許沛燁的胸膛。
她只後悔,剛纔太躊躇,太猶豫,沒有及時果斷的打電話報警,讓警察趕走這個喪心病狂,失去了理智的男人。
“來啊,舒茜,站起來。以前的你可沒這麼害羞。像過去一樣,大大方方的站起來,大大方方的褪下你的衣裳。讓我看看你的身體,看看它是不是還和過去一樣的甜美誘人,讓我嚐嚐,它還是不是過去一樣的味道。”許沛燁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猛獸般的瘠吼。
他今天來這兒,找這女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鐵了心的,要當場撕下她精心繪製的畫皮。
“許……許沛燁,你……你這個……滿腦子精蟲的瘋子。”蘇妤妥協了,放棄了,鬆手了。
任由許沛燁在自己身上,盡情發泄他的怨怒,宣泄他的不滿……
只聽,“嘶”的一聲。
許沛燁的兩隻手稍加用力,激烈的就好比冷兵器時代一次真刀真槍的對決。
蘇妤的裙子,被他硬生生的撕開成兩瓣,露出一大片光滑細膩的肌膚……
一切都和想像中的一樣曼妙迷人,一樣的充滿了魅力和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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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沛燁應接不暇,只盯着她的幾乎一絲不掛的上半身,稍加愣怔了一秒。
蘇妤的一耳光,已經飛到了他臉上……
啪!
帶着很大的力道,足以喚醒蟄伏在許沛燁心底,最深處的理智。但同時,也似乎挑逗了趴在他心尖上,另一頭名字喚作“慾望”的野獸。
蘇妤氣喘吁吁,猶如劫後餘生的人。哪兒還顧得上清理自己的破衣裙。
她手忙腳亂,隨便抓起牀上的一條毛毯,就勢裹住身體,縮進了牀角落裡。
那驚魂未定,瑟瑟直抖的模樣,加之她臉上未退的紅暈,未擦乾的淚痕,在室內燈光的映照下,一改她過去的強勢,竟也有着幾分楚楚可憐。
許沛燁滯鬱的目光,從她臉上,落到她露出的頸脖和鎖骨間。
因爲,那兒分明有一條清晰可見的勒痕……怵目驚人,令人嘖舌。
“你……你的脖子怎麼……”他錯愕。
“呵呵,”舒茜悻悻地一笑,“許先生,我剛纔差一點點就要被你勒死。如果,這就是你表達感情的方式,我……可受用不起。”
許沛燁不自覺的朝後跌了一步,爾後,懊惱地抹了下臉,
他似乎也不明白,剛纔在一怒之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自己對蘇妤又做過什麼,說過些什麼。
他的腰,無意中抵在梳妝檯的桌角,讓梳妝檯輕輕地晃動了幾下。
呯!
很響亮的一聲,堪比外間雨夜裡的一聲炸雷。
屋內的兩個人,同時被嚇了一跳。
許沛燁回頭一看,不知是什麼東西,躲在與梳妝檯毗鄰的窗簾背後。
此時,因爲他的碰撞,由外向裡倒在了梳妝檯上。
那被厚重的窗簾裹着,凸出來的一大塊,就像一頭形狀詭異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