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低沉緩慢,如秋風迴旋,帶着讓人回味無窮的韻味……
“呃?”舒蔻仰起頭,看着這個無論是外表,還是氣質,都高人一等,出類拔萃的男人,不由想起姐姐當年對他的誇讚和評價,的確名符其實。
“我問你話呢!”許攸恆突然佔據主動。
“什麼?”舒蔻沒有掩飾自己走神了。可這個時候的她,才發現許攸恆的身體貼得太近,近得超出了男女之間的安全距離,近得能在對方幽黑的眸子裡,捕捉到某些危險的信號,近得讓她能嗅到對方脣齒間的紅酒味兒,就如同先前那個亦真亦假的夢……
舒蔻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口水,把懷裡的盒子抱得更緊,彷彿那是保護她的最後一道屏障。誰知,許攸恆大手一揮,讓那隻沉甸甸的盒子摔在地上,支離破碎,連同裡面色彩鮮豔的小香皂也滾落一地。
“喂,你……”舒蔻怒不可遏,絕不允許他如此踐踏姐姐的心意。#_#67356
但許攸恆的臉龐,貼得愈發近了。
他嘴角一揚,勾起的佻薄,彷彿是在說。他明明給了舒蔻機會,還給了她不止一次機會,讓舒蔻可以安全的離開這兒,可她偏要不知好歹,死皮賴臉的留在這兒,偏要把自己當成一道珍饈美味,乖乖的送到他嘴邊……即是如此,他自然卻之不恭,敬敏不謝。
“你……你想幹什麼?姓許的,你不要忘了,這裡……是你的公司,你的辦公室……”舒蔻結結巴巴的說完,馬上又後悔了。
這不猶如在提醒許攸恆,這裡是他的地盤,他統領的國度,他可以爲所欲爲的世界。
果然,許攸恆的目光,肆無忌憚的掠過她鎖骨上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再順勢溜到她被扯破的肩袖上……
舒蔻連忙捂住裸/露的肩頭,耳熱心跳的蜷起身子,就想從對方的胳肘窩下鑽出去。
但許攸恆撐在牆上的手,往下一滑,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桎/梏在自己打造的囚/籠裡。
“你還沒回答我呢!舒小姐,女人一般要怎麼樣才能懷孕!”他的脣,放肆的貼在舒蔻的耳畔,粗礪的手指甚至野蠻的擰住舒蔻的耳垂,彷彿怕舒蔻是個習慣走神的壞學生,在這麼重要的時候,還不認真聆聽他的教誨,“如果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首先,他們得像我們現在這樣親密無間,再然後,是接/吻,上/牀,做/愛……而且,可能還不止一次……”
舒蔻完全懵了。她兩腿發軟,大腦一片空白。
許攸恆的話猶如魔鬼的耳語,帶着催眠和吸食靈魂的作用,讓她的血液瞬間凝固,連心臟,都暫時停止了爲她提供服務。若不是背後還有牆壁支撐着她的身體,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滑下去。
他是姐姐的未婚夫,他是自己應該稱爲姐夫的男人,姐姐纔剛剛去世,他怎麼能……怎麼能用這樣輕/薄的目光看着她,怎麼能用這麼輕浮的語氣和她說話!
許攸恆似乎很滿意她迷亂的表情,鬆開她的耳垂,稍稍的抽離了身體,“你剛纔說到四年前,你當時不是懷着孕,怎麼連這點常識都不懂!”
“我……”舒蔻如夢初醒,想起楊秘書先前的話,連忙用力的一推對方的胸膛,“既然你知道,既然你知道我有孩子,我結過婚了,那你在幹什麼?你還不放開我!”
她不知道,她的這句話,猶如是在向對方宣告,程宇棠就是她的丈夫,她和程宇棠曾親密無間,曾接/吻,上/牀,做他口中剛纔所說過的一切事情……
“你結婚了?”許攸恆的臉色一凜,突然鉗住她的下巴,讓舒蔻不得不以一個難受的姿勢仰視着他。
這個動作……#6.7356
這個強勢的動作,讓舒蔻無端端的想起了“他”——老魔鬼!
可這怎麼可能,四年前的老魔鬼是個鬍子拉碴的老男人。而眼前的這個……眼前的這個……
舒蔻完全忘了下巴上傳來的疼痛,目不轉睛的看着這張英武俊逸,與她來說卻完全陌生的面孔。
她的眼中,再也沒有少女的青澀,再也沒有身爲盲人生來的畏懼和彷徨。有的,只是一個成熟女人對權威的挑釁。
“我問你話呢?”許攸恆一聲斷喝。
“對。我結過婚。我四年前就結過婚,生過孩子,我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舒蔻不明白他爲什麼要糾結這個問題,但已婚,肯定是保護她最好的盔甲。
“既然結過婚,有男人,就該夾好你的狐狸尾巴,不要再拖着它四處招搖。”許攸恆把她先前趴在地上那幅誘/人的畫面,從腦袋裡清除。倏地放開了她,重新回到吧檯前,端起那杯紅酒,獨自品嚐着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到的挫敗和沮喪。
什麼叫狐狸尾巴?舒蔻沒有聽懂,她只是劫後餘生般的做了幾次深呼吸,小心翼翼的朝辦公室的門口挪了兩步,彷彿是怕動作太大,便會激怒一頭準備沉睡的野獸。
許攸恆不以爲然的瞟了她一眼,對她試圖拔腳逃跑的舉動毫無反應,擡起酒杯,一口乾了杯底的紅酒。
舒蔻盯着他右手背上,那道與他出衆的外形格格不入的疤痕,突然明白了。
這男人對她,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非分之想。若真想佔有她,剛纔她在會客室熟睡時,這男人有一千一萬次的機會。他這些看似放蕩不羈的行爲,不過是在運用他無與倫比的魅力,挑/逗她,然後,再借機羞辱她吧!
這認知,讓舒蔻越發怒火中燒,“許攸恆,你剛纔和我東拉西扯半天,到底想說什麼?”
許攸恆丟給她一個智商餘額不足的眼神,“不是你說,你姐姐懷孕了嗎?”
“呃!”舒蔻稍加一愣。但旋即明白,他繞了這麼大個彎子,和自己討論懷孕這回事,無非是想說,他近期就沒和姐姐上過牀……姐姐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這……怎麼可能呢!舒蔻盯着一地像法式甜點馬卡龍的小香皂,難以置信的搖搖頭。
姐姐那麼愛他,爲了他,不惜和父親翻臉,甚至離家出走。爲了他,忍受着所有人的冷眼,嘲笑和譏諷,最後,怎麼可能投入到其它男人的懷抱,還懷上其它男人的孩子呢?^_^673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