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雅然勾了勾脣角,腦子裡彷彿都想到了當時白莉莉問夜爵的場景,夜爵的故意隱瞞,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輕聲說道,“我是被人綁架了,所以才離開了那麼久,然後上週才和夜爵一起從英國回來,過程我就不說了,挺複雜的,反正現在人已經安安穩穩,好好的回來了,你也不用擔心我了!”
白莉莉聽徐雅然說完,這才驚呼出聲,“天吶!綁架?我居然不知道?”
徐雅然笑道,“夜爵是不想你擔心,所以啊,纔沒有告訴你,哎呀,我現在已經平平安安的回來了,你別擔心了好不好?”
聽徐雅然這麼說,白莉莉這才重新順了一口氣,放下了心來,輕聲說道,“原來是這樣,當時我看夜總的表情不對勁,我就知道肯定不會那麼簡單,但我在心底裡只是有些亂七八糟的猜測而已,居然沒想到是綁架!!!”說完,白莉莉又舒出了一口氣,“還好你沒事,平安的回來了!”
徐雅然笑了笑,“其實說到底也不算是綁架……嗯,一種很另類的方式……總之很複雜,說不太清楚……”徐雅然說着,想到了左洛恩,她的洛恩哥哥,只是想將她綁在身邊,陪伴他自己走完人生中的最後一段日子而已,並沒有惡意的。
“好了好了,但你這難以啓齒的樣子,我就不問了,總之都過去了,那就是好事兒,現在你和夜總在一起,還又懷了孕,一定能幸福快樂的!”白莉莉笑着說道,眼睛都眯了起來,顯得格外的開心。
左洛恩的事情不是她不說,只是太複雜了,不知道從何說起而已,既然白莉莉不問了,那徐雅然便不打算說了,因爲太遙遠了,還觸及到一些黑道上的事情,讓白莉莉知道了總歸是不好的。
只是……
徐雅然擡起頭看着白莉莉,她的眼睛笑眯了起來,笑得很甜,但不知道爲何,徐雅然總覺得她的眉眼裡帶着一絲憂鬱,讓她頓時想起來了陸旭。
陸旭的死……恐怕對白莉莉的打擊很大吧!
尤其是剛剛白莉莉說到陸旭的時候,突然的停頓了好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樣子。
徐雅然張了張嘴,她想要問陸旭的事情,又有些不忍心,她怕白莉莉再次想起他,然後憂傷起來,她不想傷害白莉莉,她也沒有想到陸旭會真的死了,但……陸旭纔是她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必須要開口的啊!
徐雅然想着,又頓了良久,喝下了一口白開水以後,才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她道,“莉莉,關於陸旭的事情……”
白莉莉的眼神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突然的暗淡了下來,她低下了頭去,讓徐雅然頓時不敢往下說了,白莉莉的憂鬱表現得太明顯了,讓她太不忍心了。
徐雅然立即停頓了下來,不再說了,還故意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喝空了還喝,隱藏和抵擋兩人之間的尷尬。
倒是白莉莉,在低下頭緩和了一會兒後,便大大方方地擡起了頭來,主動笑着對徐雅然說道,“關於陸旭啊,陸旭的死是一個意外,誰也不想的,嗯,我那時候還想着,你和夜總結婚了以後,我能有一大把的時間,慢慢的感化他,慢慢的感動他,讓他開始接受我,只是沒有想到……”
白莉莉說着嘆了一口氣,“世事無常,誰也沒有料到啊!”
徐雅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哽咽在了喉嚨口裡,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讓她覺得有些感受,“莉莉,對不起,我……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好了,我只能說這三個字了……”徐雅然說着,低頭埋了下去。
白莉莉勾脣笑了起來,“其實後來的一切我都打聽清楚了,我還問過了陸淼,你也沒想到的,不關你的事,你不必自責,這是陸旭命中註定要經歷的,他會在另外的那個世界裡過的很好的!”
“嗯……”徐雅然點了點頭,她已經刻意的不去回想了,可腦子還是忍不住的想起了那天在倉庫裡的情景,讓她害怕又恐懼的場景。
“然然……”白莉莉輕輕的喚徐雅然的名字,拉過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安慰道,“其實你不應該跟我說對不起,不應該跟我道歉的,其實我心底裡都明白,陸旭因爲那件事情而死了,對於你來說,纔是最大的傷害,最大的痛苦,你不得不承認,你和夜爵要揹負陸旭的死一輩子,這纔是對活着的人的千刀萬剮啊!”
白莉莉說完,徐雅然的眼淚直接涌了出來,淚如雨下,陸旭死了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從來,從頭到尾都沒有跟她說過這件事情。
是的,不止是她,夜爵也是,同樣的愧疚和自責,揹負着一輩子。
“莉莉,我……”徐雅然的淚落得更加的洶涌,白莉莉連忙坐了過來,拿紙巾替徐雅然擦掉臉上的淚水,笑着說道,“我就知道,你是我心目中想象的那樣,然然,你別哭了,活着的人應該開開心心的,就算不是爲了自己,也應該爲了你肚子裡的寶貝啊!”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徐雅然低聲哭泣道,“可是,我根本忍不住啊,我已經刻意的不去想了,只是,每次一想到,我就覺得難受,好難受……”
白莉莉拍了拍徐雅然的背,笑道,“我今天讓你來陪我吃飯,可不是讓你來難受的啊,我是來帶你見一個人的!”
“嗯?”徐雅然覺得狐疑,接過白莉莉遞過來的紙巾,不解的問道,“帶我見一個人?誰啊?”
徐雅然以爲,白莉莉和她的目的一樣,都是想要說一說陸旭的事情呢!
“嘿嘿嘿……一個對於我來說很重要的人!”白莉莉笑得狡黠,眯着眼睛說道,臉上有一抹紅暈,若隱若現,讓徐雅然看得稀奇,覺得詫異。
“很重要的人?什麼人?你表情那麼的奇怪,我很有興趣啊!”徐雅然立即問道,實在不是她八卦,關鍵是白莉莉的表情,與方纔幾乎簡直是換了一個人啊,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