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雁答道:“這還用說,有昊子這一手佈置陷阱的絕技在,咱們連手指頭都沒用動,就抓了好幾個活口!侯頭,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
“有我侯爺親自出馬,對付十幾個扶桑人,那還不是探囊取物一般輕鬆!那些扶桑崽子,統統宰了,剩下的高麗人着實可憐,侯爺我給他們指了條生路,讓他們翻過長青山,逃到咱們地盤上去。”
“扶桑人莫名其妙丟了三十幾號人,不會起疑吧?”周昊有些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咱們將打鬥痕跡佈置成了高麗人暴動的摸樣,諒那些扶桑崽子也看不出什麼來。就算抓住了那些高麗人,也只會知道是一幫獵人乾的,決懷疑不到咱們北燕軍頭上來。”
“呵呵,那就好!”
有了活口,侯胖子率領的這一隊偵騎,算是超額完成了任務。整隊人興致十分高漲,一路上有說有笑,朝大軍營地行去。
薛萬徹率領的一千鐵騎,就在離扶桑營寨不過三十多裡的地方紮營。周昊他們爲了抓活口,耽擱了一夜的時間,等他們趕到營地的時候,一個規制嚴整的北燕營寨,已經有模有樣的聳立起來了。
詳細報告完打探到的信息,交接完俘虜,奔波了一天一夜,沒正經吃過東西的周昊,帶着山虎鑽進伙房裡,就開始胡吃海喝起來。
這一吃就是小半個時辰,直吃得一羣伙伕目瞪口呆。心想咱們這親兵營裡,啥時多出這麼一個吃貨來?不僅人能吃,就連那條狗吃下去的東西,也足足抵得上六七個壯漢的飯量!
“幾位大哥,飯菜味道不錯,不知......還有啥吃的沒?”周昊看着面前堆得老高的空碗,咂着嘴問道。
一羣圍觀的伙伕,頓時被雷傻了。
......
正當周昊吃得意猶未盡的時候,侯胖子卻一頭鑽了進來,把周昊拉着就走,邊走邊說道:“走走走!找你小子半天了,大將軍正在召集諸位軍將議事,特意讓我把你小子也帶上!”
“啥?我大頭兵一個,大將軍召集軍將議事,有我啥事?”周昊一邊問,一邊順手又揣了幾個饅頭在兜裡。而山虎那傢伙,乾脆就賴在伙房不走了!
只聽侯胖子答道:“我咋知道呢?許是這次打探,你小子表現格外搶眼,大將軍看重於你,要你小子多漲漲見識也不一定!”
“這樣啊......,那幾個扶桑俘虜,可審出什麼東西來了?”周昊繼續問道。
“嘿嘿,落到咱們親兵營手裡,就算是鐵打的,也能把他的嘴給撬開了!那領頭的扶桑人還算硬氣,死活都不肯招,被咱們一刀一刀給活剮了!剩下的幾個扶桑兵,見自家頭領活活被剮成了骨頭架子,嚇得屎尿都拉在褲襠裡,連他祖宗八代的事情都通通交代了!”
侯胖子邊走邊答道:“原來扶桑人尚未增兵,但在最近幾日,就會有兩萬扶桑援軍趕到。那些多出來的空帳篷,原是專門爲此而搭建的!咱們大將軍已經決定了,偷營的計劃不變。”
“就算沒有增兵,那些扶桑人把偌大一個營寨,建得像個刺蝟一般,這仗恐怕也不好打!”
侯胖子眉頭一皺道:“誰說不是呢!否則大將軍召集咱們去幹什麼?”
說話間,兩人就來到薛大將軍的中軍帳。
此時中軍大帳中,已經聚齊了二十幾名各色品階的軍將。魁梧高大的薛大將軍,正一臉肅然的端坐正中。
以侯胖子的品階,只能排在最後。而這大帳中,本就沒有周昊的位置,只能挨着侯胖子,悄悄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薛萬徹掃了一眼,見人已到齊,這才道:“都議議吧,今晚這仗,該如何打?”
薛大將軍話音剛落,一個滿面虯髯的紅面大漢就跳了出來,高聲嚷道:“大將軍,這還用議個啥?到了半夜,趁扶桑人沒有防備,直接碾壓過去就成!我親兵營的鐵騎,定能將扶桑人踏成肉泥!”
這紅面大漢話音一落,大帳裡頓時一陣沉默。
片刻之後,一個文士打扮的白淨中年人,纔不疾不徐道:“據探馬回報的消息,還有從俘虜口中得到的敵情,那扶桑人建的營寨,防禦很是完善,寨牆、壕溝、拒馬、陷馬坑樣樣齊備!張將軍此法就算是勝了,我軍傷亡也會很大!大將軍這次是私下出兵,並未取得朝廷的同意。若是傷亡太大,不管勝與不勝,恐怕都有人要與大將軍爲難!衆位都知道,朝堂之上,等着抓大將軍把柄的,可不止一個兩個!”
那紅面大漢聞言,面色更紅,兀自不罷休道:“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若是不想死人,那還打個鳥仗!”
薛萬徹虎目一瞪,道:“張霸,你這廝滿口胡言亂語,還不給老子退下!”
“大將軍,我老張......!”
“退下!”
那紅臉大漢,這才滿是不甘地退了下去。
薛萬徹繼續道:“諸位可有什麼辦法,既能讓弟兄們少流血,又能一舉攻下扶桑大營的?”
“大將軍,不如架設攻城車,如何?”有人建議道。
薛大將軍還未答話,那中年文士就搖搖頭道:“不行,時間來不及!我軍離扶桑人這麼近,不出兩日,扶桑人定能發現我軍蹤跡。這次來偷營,並未帶攻城器具,想要臨時搭建,卻是來不及了!”
衆人紛紛冥思苦想,一時卻拿不出像樣的辦法。
就在這時,一個弱弱的聲音在角落裡響起。
“也許,說不定我能偷下一座寨門!”
衆將聞言,紛紛回頭張望。
發言的正是周昊!他身邊的侯胖子急得滿頭大汗,一個勁地拉周昊的衣袖,讓他別再胡言亂語。
但這時衆將已經盯上週昊了,想收回剛纔的話也來不及了。
“哦,原來是周昊你這小子!聽說你小子跟着侯三去打探消息,表現很搶眼啊。呵呵,老子果然沒看錯人,剛跟着老子才兩天,這就立下功勞了。”薛大將軍見是周昊,眉頭緊鎖的臉上,居然有了一絲笑容,饒有興趣問道:“說說吧,你怎麼能偷到一座寨門?”
“我先射殺寨門上的扶桑哨兵,然後再將提拉吊橋的絞繩射斷,不就行了!”周昊揚揚頭道。
薛萬徹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子,還真是異想天開!黑夜中你能射中哨兵和吊橋絞繩?就算你小子能射中,那絞繩起碼也有手臂粗細,你能一箭射斷?”
“如果在三十丈之內,即便是夜晚,我也肯定射得中!如果那絞繩太粗的話......那就用火箭好了!”
薛大將軍聞言,臉色一動,凝神思考道:“哦?火箭......!這般說來,倒也可以一試!你們覺得如何?”
帳中諸將,差不多都是見識過周昊箭技的,倒也不太懷疑周昊能不能射中。
只是......只是這小子,才從軍不過兩天時間,能信得過嗎?
只見那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沉吟片刻道:“周昊小兄弟初出茅廬,勇氣固然可嘉,這法子也有可取之處!但這打仗不是兒戲,畢竟周昊小兄弟從未真正上過陣,若是將取勝的希望,全部壓在周昊小兄弟的身上,恐怕有些不妥!”
這話雖說得客氣,小兄弟前小兄弟後的,但擺明了就是嫌自己太嫩,把打仗當兒戲了!
周昊深藏的傲骨,立時就被激了起來,胸口一挺、眉頭一揚,堅定無比地道:“大將軍,若是信得過小子,我願立下軍令狀!偷不到寨門,甘願領軍法從事!”
周昊雖然生長在偏僻的山寨,但也是讀了幾年私塾的,聽征戰故事多了去了,自然知道軍令狀是怎麼一回事。
此言一出,大帳中頓時一陣嗡嗡聲,而侯胖子更是臉色都急白了,一個勁的給周昊遞眼色,但周昊卻恍若未見。
這軍令狀可是隨便立得的?這白紙黑字的軍令狀一旦立下,若是完不成任務,那絕對是要掉腦袋的!到時候,就算是薛大將軍,也保不了周昊小命!
薛萬徹虎目圓睜道:“小昊子,你可知道,這軍令狀一旦立下,若是完不成任務,會有什麼後果?”
“不過掉腦袋而已!但我有十足十的把握,能夠偷下一座寨門,就算立了軍令狀,也決沒有掉腦袋的危險!”周昊昂然不懼道。
“哈哈哈,好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薛萬徹哈哈大笑道:“老子就信你一回,若是你小子能偷下一座寨門,老子就給你記頭功!來人,筆墨伺候,立...軍...令...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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