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
這幾日裡,周昊除了日常的修煉之外,還加班加點的刻出了五支陣法之箭。
雖然已經有了成功的經驗,但後來連續幾日,成功率卻一直只能在四分之一左右。
也就是是說,周昊整整刻了二十支箭,刻炸了十五支,只成功了五支。
每刻一支箭,都要花費大半個時辰,二十支箭刻下來,耗費了周昊大量時間,一度連內勁修煉都耽擱了下來。
好在有了五支陣法之箭在手,周昊也多了幾分底氣,面對武者高手,也有了一拼之力。
而周昊的箭技,也在這幾天裡,成功突破到了一弓三箭和三星連珠的水平。在即將到來的遠征中,算是又多了幾分籌碼。
但周昊學習奇門八卦的進展,卻是相當緩慢。
奇門八卦入門之後,便是學習各種陣法。那一個個複雜至極的陣圖,看得周昊頭昏腦脹。沒有了精氣強化大腦,周昊盯久了陣圖,同樣會煩悶欲吐。
紅酥好像也不着急,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拼命督促着周昊死記硬背。反而每天扔出一個陣圖,周昊記得住就記,記不住就算。
這學習奇門八卦,其實也是要講究修爲的!修爲越高,記憶力和悟性越強。周昊只是三流剛入門的修爲,就算逼得再緊也是無用。
......
再過三天,大軍就要出征。這幾日裡,整個龍襄城裡裡外外,都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兵營。到處都是翻飛的各色旗幟,連綿數十里都是無窮無盡的營帳。
整整三十萬大軍,還有四十餘萬民夫、鄉勇,被徵發到龍翔城,爲遠征高麗做準備。
而遼東都督府上上下下,全都忙得腳不沾地。作爲整個東征大軍的大腦和中樞,所有的人員馬匹、糧草輜重、攻守方略等等等等,全都要在這裡統一調度安排。所有人都身兼數職,日夜忙碌不停,片刻不得歇息。
薛萬徹的大部分親衛,早都已經被派了出去,幹起了斥候的角色。就連紅酥,也肩負起了參謀的任務,整日和薛大將軍等人討論攻守方略,將教導周昊奇門八卦的事情,暫時放到了一旁。
唯有周昊這個新晉親衛,無官一身輕,整日悠哉遊哉的只顧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
這一日,周昊剛剛吃過了早餐,盤坐下來正準備開始一天的修煉。
“嗚嗚嗚!”突然聽得一陣敲門聲。
“誰啊?什麼事?”周昊雙眼一睜,問道。
“周親衛,院門口有人找您!”只聽門外有人答道。
周昊略感詫異,趕緊起身打開房門問道:“誰會來找我?”
敲門的是一個衛兵,見周昊打開了房門,趕緊恭恭敬敬的答道:“是咱們親兵營侯團正,說是有事找您!”
“侯頭找我有事?這一晃都快兩個月沒見過他了,走吧,看看侯頭能有啥事!”
說完,周昊便跟着那衛兵往院外走去。
剛走到院門口,周昊一眼就看見侯胖子,正捧着白花花的大肚腩站在那裡,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周昊連忙走上前去,一抱拳道:“侯頭,好久沒見了!你的肚子好像又大了不少嘛!”
“你這小子,一上來就戳侯爺我的短處!沒見侯爺我比以前更威風了嗎?”侯胖子一掌重重拍在周昊肩膀上,拍得周昊整個人微微一沉。
“那是,升官了,當然比以前更威風了!”
“說起來,侯爺我能當上這副團正,還有你小子的一份功勞!要不是你小子當初在侯爺我麾下,表現實在太過驚人,這個位置恐怕也輪不到我來坐!”侯胖子略有些感慨的道。
“那也是侯頭你領導有方,咱們這些大頭兵才能在戰場上拼命嘛!”
周昊在軍營裡混了幾個月,臉皮也是越來越厚,拍起馬屁來,絲毫不覺得臉紅。
“你這臭小子,兩個月沒見,可比以前會說話了!”
“嘿嘿,侯頭今天找我,究竟有啥事!”
“找你當然是有好事!當初第一次見你小子時,侯爺我就說過,等回到郡府就給你搞匹好馬,侯爺我可是一直記着這茬的。但侯爺我剛接手親兵營,許多事情需要親自打理,而且還要準備着出征,這兩個月實在沒抽出空來。”
只聽侯胖子頓了頓,繼續道:“不過馬上就要打扶桑人了,不能讓你小子騎着一匹破馬去高麗不是?昨日剛好從西邊送來了一批好馬,侯爺我就帶你去挑上一匹如何?”
周昊聞言,大喜過望,趕緊道:“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啊!”
“哈哈,你小子,還是這麼猴急!”說完,侯胖子轉身一揮手,遠處的兩個親兵就牽過兩匹馬來。
其中一匹黃馬是侯胖子的坐騎,而另外一匹,則是周昊兩個月未見的坐騎——那匹高大的棗紅馬。
周昊看見昔日的坐騎,感覺格外親切,趕緊上去摟着棗紅馬的脖子,摸着脖頸上的鬃毛,輕聲道:“夥計,咱們也是兩個月未見了,你居然也和侯頭一樣,長出了一身肥膘啊!”
“你這臭小子,怎麼拿侯爺我和馬比?你小子雖然不在侯爺我營中了,但你的馬,侯爺我卻吩咐下面的人,好生照料着,每日精料從來都是管夠,怎麼會不長瞟!”
“哈哈,那多謝侯頭了!你老人家把馬牽來,咱們難道還要騎着馬去選馬?”
“當然了,軍馬場在城外二十里,難道咱們還走路去不成?”侯胖子一邊說,一邊翻身上馬。
周昊見狀,趕緊道:“那侯頭你等等我先!”
說完,跑回屋子裡拿起了牛角弓,想了想,又帶上了三支陣法之箭,這纔出門騎上了棗紅馬,和侯胖子一起往龍襄城外行去。而在他們後面,還跟着侯胖子的幾名隨從親兵。
“你小子,咱們又不是去打仗,帶上傢伙幹什麼?”侯胖子掃了一眼周昊背後的弓箭道。
“嘿嘿,我都有兩個多月沒打獵了,手實在癢得緊!若是咱們能碰上什麼獵物,我也能過過癮!”周昊笑道。
“你小子還真是,都參軍這麼久了,還是沒忘老本行!”
周昊和侯胖子兩人走在前面,一邊聊天一邊往城外走,大半個時辰後,就出了龍襄城西門。
一出城,映入周昊眼簾的,就是連綿到天邊的營帳,還有高高飄揚的各色旗幟。一羣羣騎兵在營帳間往來穿行,大羣大羣的士兵,正踩着滑撬,在雪地裡笨拙的練習。
看着練習滑雪的士兵,周昊轉頭向身旁的侯胖子問道:“侯頭,這滑撬你可學會了?”
侯胖子聞言,頓時就火冒三丈:“別他孃的提這茬!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出的餿主意,大將軍居然下令全軍將士,所有人都必須學會用這什麼鬼滑撬,不然就不得隨軍出征!他奶奶的,你看侯爺我這身板,哪裡是學這滑撬的材料?前幾日爲了學這破玩意,侯爺我可是出盡了洋相!爲了在兄弟們面前保住面子,侯爺我只有半夜爬起來,一個人偷偷練習。連續三個晚上,摔了無數跤,用壞了兩幅滑撬,總算他孃的勉強學會了!”
說到這裡,侯胖子側過頭來盯着周昊道:“要是讓侯爺我知道是誰出的這餿主意,看我不拆下他兩根肋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