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幫大院子中,荀傲與段天南對視着,一片肅殺之氣。
“鬥!鬥得越兇越好!哈哈!”凌逸在心裡大笑,頗有一番幸災樂禍的意味。
“二當家,你若是沒有偷走幫主的玉靈戒,讓幫主搜搜又會如何?你這番姿態,反而讓人懷疑你是做賊心虛!”縮在一邊的韋武陰陽怪氣的出聲說道。
荀傲盯向段天南的眼神中漸漸充滿了無盡殺意,而段天南則在猶豫不決,臉上的神色不斷變化着。
“段天南,你當我這個幫主是什麼!敢違抗我的命令?”荀傲絲毫沒有考慮段天南的面子,走上前一步提起段天南的衣襟,把段天南從走神中驚醒。
“既然是幫主想要檢查,天南自然不敢違逆。”段天南低着頭,沒有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哼!”荀傲將段天南丟開,然後大踏步就走進了段天南的房間。
段天南臉色陰翳的看着荀傲走進他的屋子裡,緊緊握拳。
“二當家,這個……如果被發現了我們便拼了吧?”韋武佝僂着身子走到段天南身旁,小聲對他說道。
“放心,他的玉靈戒不是我偷的,他絕對不可能在我房間裡找到,至於那件東西,我保管得好好的,他是發現不了的。”段天南泰然一笑,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只聽得一聲斥罵從段天南的房間裡傳出,衆人心頭皆爲之一驚,都將視線投向段天南。
凌逸暗自一喜,知道必然是荀傲從段天南的屋子裡找出了玉靈戒,看來今夜一行自己沒有白來,如果能夠成功讓血狼幫發生內亂是最好不過了。
段天南同樣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但不過片刻,那僵在臉上的笑容慢慢變成了一絲冷笑。
“段天南!難怪你對我搜查你的房間有如此反應,原來就是你偷走了我的玉靈戒!”荀傲從段天南房裡大踏步走出,滿身殺意盡皆釋放,手中抓着一枚玉扳指。
“哈哈哈!”段天南放聲大笑,隨後狂妄的指向荀傲,“荀幫主,你可真是費勁了心思想要除掉我啊!我段天南從十八歲開始就爲你賣命,沒想到最後還要遭到你如此對待!”
荀傲眉頭一皺,接着大怒一聲:“好你個段天南,枉我這十幾年來如此器重於你,沒想到你卻恩將仇報!既然如此,我荀傲也不講究什麼情面,敢偷我的玉靈戒,就得有死的準備!”
“不要留情,絕對不能留情!出手越重越好!”凌逸在心裡偷着樂,對着空氣揮了揮拳。
“段天南這人可是個角色啊!幸好你這次成功挑起了他與荀傲的矛盾,不然要想解決此事,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延陵感嘆了一聲,對凌逸此計甚爲滿意。
凌逸點了點頭,得意地笑了笑。
院中的血狼幫幫衆一片喧譁,悄悄議論不斷,而在其中,韋武的臉色陰晴不定。
“韋武,既然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了,我們就不必再隱瞞什麼,出手便是,若是我能夠取得幫主之位,必不會少了你的好處!”段天南提起一身的魂氣,散發出屬於魂士七段的氣息,緊盯着荀傲,卻是對着一旁畏畏縮縮的韋武說道。
“段天南你這小子不要胡說!我韋武什麼時候和你是一塊的了?幫主你可千萬不能相信啊!他這完全是在挑撥離間!”韋武跑到荀傲身後,以一種仇視的目光看着對面的段天南。
荀傲挑了挑眉,轉過頭看了看韋武,之後環視衆人,自信道:“你們先退到一旁,我先把這小子收拾了。”
“韋武!”段天南被韋武此舉氣的咬牙切齒。
段天南話音一落,荀傲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段天南,段天南心中略微有些驚訝,但很快就進入戰鬥中。
院子中段天南與荀傲兩人在不斷的爭鬥,兩人竟打得不分上下,一時之間僵持住了,而那些幫衆則是躲的遠遠的,生怕兩位幫主的餘威傷到了自己。
凌逸躲在遠處偷笑,對這些人凌逸根本就沒有任何憐憫之心,有的只是痛恨,這些無惡不作之人早就該死,如果讓凌逸有那麼一個機會,他一定會將整個血狼幫剷除!
一個是魂士八段的段天南,一個是魂師一段的荀傲,兩人的實力相差不了多少,但隨着時間的推移,魂士與魂師之間的差距就漸漸顯現出來。
荀傲畢竟是魂師一段,習得功法甚多,而段天南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魂士八段,根本無法與荀傲相抗。
在荀傲的重重壓迫之下段天南露出了敗象,荀傲抓住段天南的破綻,大聲一喝:“靈獅拳!”
只見荀傲左拳上紅色魂氣盪漾,慢慢形成了一個宛如真身的獅頭,獅口張開,獅吟之聲響徹雲霄,轟然砸向段天南。
段天南瞳孔驟縮,雙手在面前畫圈,形成一個黃色三角盾甲,與獅頭相撞。
院中亮起一股耀眼的光芒,讓人不敢睜開雙眼,光芒之中,一條人影爆射而出。
“段天南啊段天南,就憑你魂士八段的功力,難道還想與魂士相鬥嗎?結果可想而知,你必死無疑!”荀傲不帶一絲感情的與遠處的段天南對視一眼,絡腮鬍遍佈的臉上掛着輕蔑的笑意。
段天南眼裡的恨意更加的濃重,可是嘴角上卻划起了一道衆人不明所以的弧度。
就在凌逸以及站在段天南面前的荀傲爲此疑惑的時候,突然從段天南袖子中迅速飄出一道白煙,隨即竄入了段天南體內,段天南身子一輕,竟是從地上迅速漂浮了起來,浮在半空中看着地上的荀傲。
“死靈魔獸?”延陵在凌逸腦海中驚訝道,似乎連他都不怎麼相信眼前所見之景。
凌逸捎了捎頭,對延陵在他腦海中冒出的新詞頗爲好奇。
“荀傲,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回來找你的!”留下一句狠話,段天南飛離此處,荀傲一臉目瞪口呆。
“延老頭,死靈魔獸是什麼?”凌逸躺在青瓦之上,在心裡問道。
“死靈魔獸是由死去的魔獸轉化而來,類似於武者的死靈死魂。若是能夠爲人所用,會依照魔獸的能力增加使用者在對應方面的能力。這種死靈極爲稀少,作爲飛行魔獸的死靈就更加稀少了,我也是今天才看到一隻,也就是從段天南袖子裡飄出的那道白煙。”延陵細心爲凌逸解惑。
“照這樣說來,這種死靈魔獸可是好東西,那是不是……?”東西不貪多隻要好的凌逸又開始打起死靈魔獸的主意來。
“平常武者是不可能追上此時的段天南的,不過我看他身上的那隻死靈魔獸並不是高階飛行魔獸,我能夠追上。”
魂靈以上的武者都可以踏空飛行,延陵已經是月魂,這種能力必然是具備的,想要追上這隻低階的死靈魔獸完全不成問題。
延陵說完就控制起凌逸的身體,向段天南逃逸的方向急速掠去,對延陵的話,凌逸只能撇嘴表示抗議。
如風馳電掣般,被延陵控制身體的凌逸像是一顆流星,在這個漆黑的夜空上悄悄劃過。
勁風撲打在臉上,凌逸感覺有些疼,心裡更多的是對延陵速度的驚歎。
幾個呼吸過後,凌逸就已經飛出了雲峰鎮,來到了一處離着鎮子不遠也不近的小山坡之上。
山坡之上,段天南左手扶着一棵古樹,右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胸口痛處,大口喘着粗氣,而在他身邊,則飄蕩着一縷白煙,定睛仔細看去,這道白煙竟然是一頭魔獸,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巨虎,背上長着兩隻巨大的銀白色翅膀,在寒冷星光的輝映之下如同鬼魂。
“該死的荀傲,演這麼一齣戲,就是爲了把我從血狼幫幫裡剷除!”段天南左腳猛然將身旁的古樹踢斷,嫉恨的吼道。
“荀傲該死,你也該死!”幾丈遠處突然傳來一句不帶任何感**彩的話語,段天南頓時爲之一凜。
誰也不知道凌逸是以何種方式出現在了段天南的不遠處,驚訝不已的段天南只感覺凌逸臉上的笑容大有深意。
“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只是來向段幫主討一樣東西。”玩味笑意掛在臉上,凌逸並不直接回答段天南的問題,左右踱了幾步,目光一直停留在段天南身邊的那隻死靈魔獸身上。
“什麼?”
“你的賤命!”凌逸眼眸一眯,從中射出兩道令人不敢直視的精光,氣勢突然暴漲,衣襬無風自動。
“哈哈!你不過只是魂士二段而已,難道你認爲我受傷了就有可乘之機嗎?那可真是笑話!”段天南以爲眼前的少年是一個無知之輩,竟然敢憑藉着魂士二段的實力這般對自己,臉上雖笑,但心中已經大怒。
“是嗎?”凌逸摸了摸鼻子,笑道:“那我今天就讓段幫主見識見識,不過段幫主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價,段幫主你可是敢賭上一把?”
段天南一愣,隨後收回對凌逸的輕視之心,警戒着凌逸。
“延老頭果然沒有說錯,段天南果然是比荀傲更加難對付的角色,光憑這份老練便是我遠遠不能及。”凌逸無奈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你試試便知。”延陵調笑道,對此,凌逸只好以苦笑報之。
“小子,你究竟是什麼人?”段天南見凌逸臉上沒有任何的慌亂神色,心中有些着急。
“嘿嘿,段幫主不知道嗎,難道你不知道血狼幫周氏二兄弟都是我殺的?”凌逸淡淡的這一句話說出來平平淡淡,但是在段天南耳中卻猶如悶雷炸響,久久不能散去。
“你是凌逸!”
“段幫主總算是猜出來了。”凌逸看似人畜無害的笑了笑,笑中帶着對段天南的諷刺。
“既然來者是敵非友,那你便受死吧!”
不說廢話,段天南身上氣息再度暴漲,臉上卻更加蒼白如紙。
見段天南催動全力,氣息暴漲,凌逸也不客氣,全身的魂氣都被凌逸調動起來,腳步向前迅速踏出,邁向段天南,直接揮出一記青鋒拳,摧山崩地的轟打向了段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