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京郊區的一處風景優美的山上,坐落着一排排豪華的別墅羣,在山頂的一個最大,最豪華的別墅的書房裡面,一個白髮老人正站在書桌旁邊,手中拿着一隻大大的毛筆,只見他氣定閒書的看着書桌上的一張白白的宣紙,不發一言,彷彿入定一般。
老人的身前站着一個帥氣的男子,正是柳氏家族的年輕家主柳弈。
老人並沒有理會柳弈,而是一臉專注的看着桌面,舉在半空中的毛筆彷彿定格一般一動不動。
就這樣維持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突然間,老人眼睛閃過一絲亮光,手中的毛筆飛快的從半空中往宣紙上滑去,然後就見老人的手在宣紙上飛快的滑動着。
用了不到三秒鐘的時間,老人手中的毛筆便收了起來。只見他將毛筆放在一旁的硯臺上,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宣紙。看着他書寫的那個字,老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白髮老人端詳了很長一段時間後,終於擡起頭笑着對着柳弈說道:“阿弈,來,看看我寫的這個字怎麼樣?”
柳弈一臉尊敬的繞過書桌,正面對着宣紙,然後小心的拿起宣紙,認真的端詳了起來。
“爺爺寫的這個‘忍’字一氣呵成、蒼勁有力、看着是個‘忍’字,卻處處透着生機,有着橫掃千軍的大氣魄。”柳弈語氣平靜的說道。
“哈哈!”柳弈的爺爺柳宗元發出一聲爽朗的笑容,“你知道我爲什麼在寫這個字前要停留這麼長一段時間嗎?”柳宗元雙眼盯着柳弈問道。
“‘忍’,顧名思義,隱忍不發,要有足夠的耐心和毅力,當實力達不到的時候,我們必須要忍耐,我們要在忍的過程中找到對方的弱點,找到對方的破綻,一擊即中!”柳弈說到最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柳宗元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頂着這麼大的壓力硬是要將你給提爲家主嗎?”
柳弈並沒有回答柳宗元的話,而是一臉疑問的看着爺爺。
“來,坐!”柳宗元拉着柳弈的手,坐在書房的沙發上。
“你大伯愛出風頭,好大喜功,不夠穩重。”柳宗元將頭微微往上擡起說道。
“你二伯雖然穩重,有頭腦,但是卻睚眥必報,不適合成爲家主。”
“你小叔很聰明,智商很高,做事又有謀略,他管轄的企業,在他的帶領下,蒸蒸日上。但是他卻不懂人事,說話總是得罪人,而且太過於固執,聽不進別人的勸告。”
在柳宗元說話的時候,柳弈沒有說一句話,因爲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打死都不能發表自己的看法,無論是同意爺爺的話還是替幾位叔伯說話。
柳宗元說到這裡,便停止下來,然後盯着柳弈說道:“如果是你幾位叔伯聽了我這番話,他們一定會跳出來和我理論。”柳宗元拍了拍柳弈的手背說道:“但是你不會,在這方面,你比他們強。”
“謝謝爺爺。”柳弈恭敬感激的說道。
“不用感謝我,你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爭取到的。”柳宗元看着柳弈說道:“其實一開始,我是選定你小叔接替我的位置,成爲我們柳氏企業的家主的。”
柳弈明顯楞了一下,但是很快表恢復了平靜。
“你小叔確實很有經商的頭腦,人很聰明,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展露出了驚人的天賦,在這麼多兒子裡面,我也是最疼愛他的,很多時候,我都親自教他很多關於生意上的事情,他學的也很快。”柳宗元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正是因爲我對他太過於寵愛,形成了他固執的性格,他太過於自信,往往決定下來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結果,在十年前,他負責的房地產行業,因爲他的一意孤行,被南宮家族和李氏家族聯手,硬是搶走了我們的至少一半的市場份額。”。柳宗元說着臉上露出了一絲痛苦。
“如果僅僅是這樣,我是不會這麼快就打消他繼承家主的位置,他最大的缺點就是,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竟然還死不悔改,竟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柳宗元嘆了口氣。
“而你,你卻不一樣。”柳宗元一臉和藹的看着柳弈說道。
“你爸爸死的早,你們家就只剩下你和你媽媽,家族的環境比較複雜,我知道你爲了不讓你媽受到欺負,很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很早就知道了忍耐。”柳宗元一臉歉意的拍了拍柳弈的手背。
“爺爺覺得最虧欠的就是你和你媽媽,爺爺知道你從小就被人你的堂兄妹們看不起,從小就被他們欺負,爺爺都知道,不是爺爺不疼你,只是,我們家族情況太特殊,要是爺爺出來幫你的話,很可能你現在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柳宗元說着更加的愧疚。
“爺爺,”柳弈哽咽着說道,“我都知道,我知道爺爺疼愛我,我還記得,那一次,我被柳州堂哥和柳娟堂妹欺負,是你偷偷的走到我的房間替我擦藥水,抱着我哄我睡覺的。”柳弈說着這裡,眼中已經流出了兩行熱淚。
“哎!”柳宗元嘆息一聲,眼眶也溼潤了。
“爺爺知道你很懂事,你很小就看透了人情世故,細心澆灌的花朵怎麼都比不過自生自滅的花朵堅強,弈兒,你不單止懂得人情世故,更加知道該隱忍。”
柳宗元擡起頭:“當你十八歲的時候,我將家族旗下的一家食品企業交給你打理,沒有想到你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竟然將業績利潤都翻上一倍,這讓我感到很欣慰。”
“從那時起,我就在暗中關注着你。我發現你不單止有很好的創意,最重要的是你會管理,你懂得調動員工的工作激情,你擔任經理的那段時間,我發現公司的員工都很賣力的工作。”柳宗元說到這裡,眼神熱切的看着柳弈,“弈兒,你纔是有大將風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