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一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李凡的心中忽然衍生出無限的滿足。
似乎曾經所憎恨的一切,在這一瞬間,得到和解,這人世間的美好和幸福,真的可以和自己環環相扣。
抱着李凡,洛一就不鬆手了,像一隻樹懶一樣,掛在李凡的身上。
絲毫不顧及,一旁這時候走過來的洛爸,就在一邊看着呢。
就連李凡,都有些尷尬了,這可是當着洛爸的面呢。
洛爸,張張嘴,想說什麼,最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都是好孩子啊。”
經過長時間的堅持鍛鍊,李凡的身體素質,已經在一點點變好,抱着洛一也不覺得有多重。
見洛一又開心又流眼淚的樣子,着實的有些可愛,李凡安慰道:“小傻瓜,我沒事的。”
“我還等着跟你生小寶寶呢,等讓孩子長大,我們再老死也不遲。”
洛一的小臉一紅,嬌嗔的瞪了李凡一樣,卻是滿眼的期待,還有嚮往。
人這一生,註定會遇到很多人,緣分皆朝生暮死脆弱如露水。
唯獨有些人,像一條生生不息的河流,出現在你的生命裡。
跟李凡溫存了一會,洛一跟甜姐就都去安慰有些傷心的幕小顏姐妹了。
她們的父母還生死未卜,連探視,連打個電話都不可能。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李凡也有些無能爲力,又不知道怎麼去勸兩姐妹。
就只能坐在塘子邊,把魚鉤甩進塘子裡,打發時間。
鄭軍在遠處,處理活魚,李凡的身邊就只有封九兒,看着封九兒李凡說道:“大美女,我離開的這些天,有沒有想我啊。”
狠狠的瞪了李凡一眼,封九兒的目光裡沒有柔情,只有殺氣,怒氣騰騰的說道:“我可不是那些仰你鼻息的小美女。”
“別拿你那一套泡小姑娘的花言巧語,來勾引老孃。”
“老孃可不吃你那一套。”
“要是我未來的男人,勾三搭四的,我肯定親手把他閹了。”
說着,封九兒還比劃了個,剪刀的手勢,嚇的李凡急忙夾緊雙腿。
心有餘悸的說道:“幸好,你那次上錯我車的時候,我表演的像個君子。”
隨即又說道:“放心吧,你不會找到男人的,你這性格,得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壓得住你。”
握着小拳頭,封九兒都有點想暴打口無遮攔的李凡一頓。
咬牙切齒道:“你沒聽說過那句話嗎?水太深,風太大,沒有實力少說話。”
說着封九兒直接一腳把李凡,踹進塘子裡。
塘子裡的水可不淺,不過好在李凡會游泳,面對鄭軍投過來的目光李凡訕訕的笑道:“天太熱遊個泳。”
岸上的封九兒冷哼一聲,邁着貓步回房車去了。
等李凡洗了澡,換上衣服,迎來的就是甜姐的一陣責怪:“你說你,好端端的跳進水裡幹嘛。”
“就算釣不到魚,也不能這樣跟自己過不去吧。”
“你說你這萬一傷風感冒的,還不又被抓去隔離起來啊。”
招來吹風機,甜姐讓李凡坐在凳子上,抓着給李凡吹頭髮,一邊埋怨道:“你就不能做一件讓人省心的事情。”
“你不知道這些天,我都快擔心死了。”
“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逆鱗那麼多人等着你吃飯呢,你怎麼總是這麼的不負責任。”
李凡尷尬的笑道:“逆鱗的框架已經起來了,又不準備進行資本角逐,腳踏實地的經營就行。”
“有沒有我坐鎮都一樣的,不會倒下去的。”
用力錘了李凡一下, 甜姐哭腔道:“逆鱗可以沒有你,但是我不能沒有你。”
“你把人家心都偷走了,你就得負責人的好好活着,不要總去做那些玩命的事情。”
“我們都是凡人,生命只有一次,你也不可能每次都那麼的幸運。”
站起來,轉過身,李凡輕輕的抱住甜姐,溫柔的說道:“我可怕死的很,以後有危險一定有多遠跑多遠。”
頓了一頓,李凡撩開甜姐長髮遮住的臉頰說道:“除非,是你遇到危險。”
曾經李凡的甜言蜜語,可能在吉娜那些人眼裡,一文不值。
但是此刻的李凡,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這世間,最動人的音樂,讓甜姐迷失在李凡的如水的溫柔眼眸裡。
慢慢的踮起腳尖,閉上眼睛,跟李凡開始享受,這世間最美妙的情感。
良久之後,氣喘吁吁的甜姐推開李凡說道:“被隔離後都沒吃頓像樣的飯吧。”
“我去給你整一頓好吃的,天天鍛鍊營養跟不上怎麼行。”
“你都瘦好多了。”
在被隔離的漫長時間裡,李凡吃的一直都是盒飯,難得今天回來,能吃到自己人做的飯。
無論是李凡或者鄭軍,還是甜姐,做出來的飯都不會比飯店的差。
等飯的功夫,李凡躺在沙發上看書,還沒翻幾頁呢,幕小可忽然撲過來,撲進李凡的懷裡。
看了一眼幕小顏那邊,三個女人在那邊不知道幹什麼,李凡只能對幕小可說道:“怎麼了。”
埋在李凡的懷裡,幕小可傷心道:“我和姐姐都以爲我們也感染了,差點都相死呢。”
“那一瞬間,你不知道我們有多絕望。”
“當初在新聞上知道疫情發生後,已經有症狀的父親立刻把我跟姐姐趕到單獨的房間。”
“醫療擠兌在那時候,已經很嚴重,母親打電話,根本沒有人管我們。”
“是姐姐撥通的小喬的電話,因爲我們有小喬的好友,看到她發在一線抗疫的宣傳視頻。”
“打通小喬的電話,我姐姐哭的最傷心了,對小喬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終於有人管我們了。”
“醫院裡,根本沒有那麼多的治療手段,呼吸機也不夠,我跟姐姐都以爲我們已經被感染。”
“你不會明白當時我們心中的那種絕望。”
“我見到過,主治醫生,連續三十九個小時的工作,期間就吃了一碗泡麪。”
“醫院裡的人,都已經心存死志,每天都有醫護人員感染。”
“我見到一個醫生的同事倒下了,他們的另一半病了,父母病了,親戚病了,都已經住進了ICO。”
“可是那些醫生,只能努力的去救,眼前的病人。”
“那種崩潰的情緒,藏在每一個人心裡,我們就想,我們自己死了。”
“是不是,就能給父母騰出病牀,給醫生保存精力。”
輕輕拍了拍幕小可的肩膀,李凡的眼眶都溼潤了,他不過就是全身防護的去醫院走了那麼一趟。
在醫院裡,還有那麼多已經放棄生死,在抗擊疫情的一線人員。
別說那些生存在一線的人了,好多感冒的人,因爲看了太多的疫情信息。
就總懷疑,自己已經感染M9病毒,疑神疑鬼,行爲過激,試圖輕生。
生存在一線的人,趕赴一線的人,被稱爲逆行者,這場戰疫,絕對比一場戰役還要充滿危險。
不禁讓李凡感嘆道:“世事無常,衆生皆爲螻蟻,請珍惜眼前。”
這讓李凡想到回來的時候,他跟小喬說:“我留下來當志願者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當時的小喬,像瘋了一樣大喊道:“你能做些什麼,除了逆鱗,你就是個廢物,不要給一線的人增加工作量好不。”
“你努力的多捐幾個億,比在這裡更有用,更能讓很多的人活下來,你知道嗎?”
“滾啊,快滾。”
那時候的小喬,肯定也早就已經被一線的壓抑狀況,折磨的崩潰。
她也才二十多歲而已,卻承擔着,別人無法想象的責任,還有義務。
一切都只是因爲,她執法者的身份,和職責。
想到這裡,李凡覺得一億都捐的有點少了,如果可以,他願意捐更多,可惜啊逆鱗沒賺到那麼多錢。
逆鱗大廈的建設,已經把賺到的錢,花費一空。
如果不是在三線城市,恐怕投資大廈的那點錢,還不夠在一線城市建一個居民樓呢。
越偏遠的地方,土地就越不值錢,可能很少的一點錢,到一個山區,都夠包一個山頭了。
懷裡的幕小可忽然問道:“如果,我的父母沒有了,我跟姐姐該怎麼辦。”
這下子,可把李凡問住了,只能不斷安慰幕小可:“放心吧,你父母沒事的,一定能健健康康的。”
“他們還沒有看你們兩個結婚呢,怎麼捨得丟下你們。”
幕小可在李凡懷裡,贊同的點點頭。
在人生崎嶇坎坷的旅途中,對於父母的愛,是最真摯,最難以割捨的情感。
人們常說:“我們的生命歷程融進了親情的每一朵浪花,每一組旋律,每一句叮嚀,每一聲歡笑,每一個眼神,每一步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