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特訓服，李凡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直接上升幾個檔次。
看着鏡子當中的自己，李凡忍不住是挑起了一個大拇指，讚道：“真是個帥呆了，酷斃了的偏偏美少年。”
世人常言：“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一種機緣巧合，能讓李凡這個自以爲只是升斗小民。
望着那個大門，卻永遠進不去的人，能夠有幸來到這裡。
隱約之間，李凡的心中有太多的假設，是因爲小喬，是因爲逆鱗，還是因爲楊老對自己的期望。
見到一個，看的過眼的後輩，就想塑造成可造之材。
在過去，李凡也知道，自己從小飽受溺愛，那也是好逸惡勞大軍中的一員疾蘚。
能夠讓李凡引以爲豪的，也就是思想上的勤勞而已，在體力上李凡早就承認：“我，啥都不是。”
在腦力上，李凡卻向來自傲，不願意向任何人認輸。
如若不是在最近的一年裡，徐冰和小喬不斷的加強自己的鍛鍊，就以曾經自己的體格而言。
李凡可是知道，在這座兵營裡，他每一秒都可能過勞死去。
走出宿舍後，小喬看着一身特訓服的李凡，恍惚間也有些失神，對武裝偏愛的她。
雖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欣賞李凡平常那種不着調，散漫自由的樣子。
但是當李凡真正的穿着特訓服，站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小喬心中的情感，才更加強烈和炙熱。
脫口而出道：“你穿這身衣服，真的很帥。”
向小喬拋了個媚眼，李凡做了一個自認爲很帥的動作，嘴角微微彎起，輕笑道：“是不是很帥。”
“有沒有被本帥哥迷倒，要不要親親抱抱舉高高。”
收回目光，小喬的眼神瞬間變得極爲冷淡，冷聲道：“這身衣服不是用來耍帥的。”
“你身上穿的是責任，是榮譽，是信念。”
“你現在覺得這身衣服有多帥，接下來的日子裡，它就會讓你有多狼狽。”
“它是強者的盔甲，弱者的囚籠，希望你不要辱沒你這身衣服。”
跟在小喬的身後，兩個人穿越兵營，來到集合的操場上，操上上有無數個縱隊。
每個縱隊，都有兩名教官，周圍很多的建築上，都掛着歡迎新兵入營的標示語。
其中有一個縱隊只有一名教官，李凡跟着小喬所走的方向正是這個縱隊。
小喬走到縱隊前方的教官面前，敬禮之後喊道：“報告總教官，副教官馬小喬，攜新兵李凡前來報道。”
回敬了小喬一個軍禮之後，總教官斜眼看了李凡一眼，那眼神當中頗爲有些看不上眼。
語氣有些冰冷的說道：“我叫蒼龍，是接下來負責你們新兵訓練的總教官，馬副教官負責給你們的訓練任務打分。”
“我這裡是訓練兵王的，不同於普通訓練。”
“每個新兵有分數一百，根據你們的訓練考覈情況，進行加分和扣分，如果分數扣光，自動淘汰。”
“愛去哪去哪，我這裡，只歡迎強者。”
“接下來，是我給你們的見面禮，輕裝五公里。”
“新兵李凡入列，向右轉，跑步走...”
整個隊伍，大概有四十個人，剛集合到一起，就是五公里的越野訓練。
這讓跑在最後面的李凡忍不住是倒吸一口冷氣。
五公里，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起的訓練，這要換成沒有經過徐冰和小喬訓練過的自己。
這五公里跑步，李凡感覺自己，跑不完也就罷了，途中不過是跟個死狗一樣，累趴下。
要是跑完，說不定命都丟在五公里越野中，僥倖不死也是半死不活的。
蒼龍站在越野摩托的副座上，摩托由其副手駕駛，手中拿着個大喇叭在喊口號：“跨步要大，速度要穩定，握拳要空心，呼吸要均勻……”
小喬同樣騎着一輛摩托，在最前方，給隊伍指明道路。
汗水，幾乎溼透了特訓服，這還只是輕裝而已，李凡看過的很多電視劇裡，那可都是負重越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李凡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再是自己的，跑步緩慢，呼吸困難。
如果不是旁邊有隊友，那種身處人羣，就不想比別人差的信念支撐着自己，李凡都已經有躺在地上耍賴皮的打算。
他已經不想完成楊老安排的什麼狗屁任務，想跟徐冰一起回家去，享受甜姐的按摩。
好比，在這裡，累個半死，都沒人心疼。
重重的一鞭子，抽打在李凡的身上，李凡用餘光望去，就看到蒼龍手上拿着武裝帶。
正冷冷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幾乎想要嗜血。
李凡知道，在兵營有明文規定，不準體罰，但是體罰和訓練之間，從來都不會有什麼明確的界限。
只不過，李凡是很想跑，但是實力不允許，眼前的一切景色，忽然開始變得越來越黑暗，直到李凡一頭栽在地上。
一直跟在最後邊的摩托停下，蒼龍從上面下來，在喇叭中大喊道：“廢物。”
“今天，你就是爬，也給我爬到終點去，否則，分數直接扣光，滾回老家去。”
從小到大，能被罵成廢物，也就自己的親姐夫還有曾經那些拋棄過自己的女友。
這兩個字直接喚醒李凡心中所有的負面情緒。
冷眼看着蒼龍，李凡聲音都有些沙啞着聲嘶力竭道：“廢物在說誰。”
武裝帶狠狠的抽下去，讓本來已經勉強爬起來的李凡，又重新趴在地上。
就聽蒼龍怒吼道：“別跟我咬文嚼字，哪天你覺得你任何的訓練科目，成績能夠超過我。”
“再來我蒼龍面前蹬鼻子上臉，到時候我當着你的面，喊自己是廢物都不是問題。”
“但是，你配嗎？”
活了二十多年，李凡從來沒想過，自己人生的故事，會變成眼前的這個樣子。
他想過一事無成，想過回家種地，想過孤獨終老，想過很多很多...
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會被楊老丟進兵營裡，跟那些新兵一起訓練。
等到大多數新兵跑完全程之後，所有人都開始圍觀落後的人，因爲蒼龍命令所有人：“只要有任何一個人沒有跑完全程，今天的飯，就都不用吃了。”
跑步是非常消耗體力的，食物是經歷過大量訓練的人，最渴望得到的東西。
如果因爲有人跑不完全程，而沒有飯吃，那麼這些人，就會成爲這個集體的罪人。
四十人，都是從其他縱隊挑選出的佼佼者，明顯已經訓練過一陣子，而李凡此前從未這樣跑過。
等到其他人都跑完全程後，就只剩下李凡一個人，那些注視過來的目光，像一把把刀子，刺穿李凡內心所有的驕傲和尊嚴。
但是，因爲自己，讓別人沒有飯吃，從來不是李凡的作風，跑不動，他就在地上爬。
看着在地上爬的李凡，那些本來嘲笑，憤怒的目光都發生了某種變化。
“加油。”
忽然人羣中，一個聲音響起，緊接着加油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整齊，越來越洪亮。
就連小喬都衝到李凡身邊，大喊道：“加油啊，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讓你屈服。”
“你死都不怕，你還怕什麼。”
那些加油聲，像是能夠注入身體和靈魂，無限的能量，李凡竟然覺得身已經不再是那麼枯竭。
本來猶如沙漠一樣快要枯萎的身體，宛如注入一條河流，一道清泉。
那道終點的線，離自己也越來越近，在加油聲中，李凡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觸摸到終點。
用盡最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力量，李凡以最快的速度爬向終點。
那些加油聲，變成激烈的掌聲，所有人，像是打了一場勝仗一樣，衝過來，把李凡抱起來拋向天空。
看着天空離自己越來越近，李凡忽然笑道：“一羣好可愛的人啊，如果不是太苦，我竟然開始有點喜歡這裡。”
見到李凡已經爬到終點，蒼狼吼道：“目標食堂，開飯。”
吃飯的時候，李凡已經不管，這些飯菜什麼味道，就想狼吞虎嚥的把眼前的一切，一股腦的吃了個乾淨。
短暫的午休之後，一聲哨響，四十個人的隊伍，再次集合，接下來是隊列站姿訓練。
四個小時的站姿訓練，每個人都汗如雨下，手腳麻木。
等到晚上的時候，是全副武裝的五公里越野，李凡再次成爲全體加油的對象。
晚飯過後，是體能訓練，俯臥撐，仰臥起坐，一整天下來的流程過後，李凡感覺每一寸身體都在疼痛。
以至於，回到宿舍，躺在牀上後，李凡感覺睡覺，真是這世間最享受 的美好。
感覺從來沒有睡的這麼舒服過，好想閉上眼睛，就是一萬年的光陰過去。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李凡是被人拍醒的，睜開眼是隔壁牀位兄弟，就聽這兄弟說道：“兄弟，你是叫李凡吧。”
“趕緊起來吧，要集合了。”
論穿衣服的速度，李凡一點都不比專業的兵差，麻溜的穿上衣服，等到被子的時候李凡就傻眼了。
無論怎麼努力都疊不成方塊，只能隨意疊好，放在那裡，抽空看了下時間，早上的五點鐘。
蒼龍忽然帶着小喬走進了李凡他們這間把人宿舍。
宿舍裡的人，李凡目前一個都還不認識，因爲訓練的辛苦，他已經精力再去做別的事情。
哪怕只是跟宿舍的人認識一下。